听到A-303和A-310的对话奥托那脸色可说不上好看。
不只是苍白一片失去血色，就连那一对碧绿色的瞳孔也都在轻轻颤悠。
“卡莲......”
他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与德丽莎有些相似但更加美丽的紫蓝色的身影来。那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美丽......
“你回来了吗？”
就连吕哲也被这古怪的奥托给吓了一大跳，有一霎她竟然还以为是奥托是不是神经中枢那里生出了缺陷少一团或者多了一块。
“奥托大人，我实在下不去手！”
A-310又一次抬起天蓝色的那异常明亮的眼瞳来，两行温热的泪水划过那苍白的面颊。
而当泪珠滚落到下颚坠向地面的时候那已经成为一颗颗悠然流转的血色圆珠。
“卡莲！”
奥托忽地从声带里鼓动出一阵尖刺的声音。
变了味的腔调仿佛让人觉得站在这里的是另一个和奥托长得有些相像的双胞胎。
“你又这么说了。”
奥托又忽地阴沉下脸颊，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方轻轻颤抖着显得有些急促不安。
——难道那说的就是现在？
吕哲的内心同样被一股莫名的情绪牵拽着。
她知道一个被奥托隐藏起来的机密文件。
应该说所有崩坏玩家都知道一个命名为机密记录A3-2的文件。
那正是奥托对自己如何改观对A-310的看法甚至赐予其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的名字的内心的独白。
那份强大和温柔......
恍惚间，卡莲似乎真的转世重生......
奥托又一下从美好的梦境中醒悟过来。
“不是的......”
他抱起头来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嘴里还喃喃个不停。
“奥托......大人？”
甚至听不进去A-310和A-303的声音，他只是否认着自己内心的那份向往。
“不是的，不可能是她......”
“转世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通过科学原理来解释呢？就算我做了这么多的实验也找不到当时她的影子来，那么现在，这算得了什么呢？”
“不是的，不是的......”
奥托向后退了一步，这一退让那恰好架空在围栏与自己身前的小型电脑从二层高的空中坠落下去。
只是一道发射出银白色弧迹的光芒划过天空，接着便是笔记本被重重摔碎的声音。
吕哲吓了一大跳。
还从未见过奥托这样失态的模样。
“你不是卡莲......”奥托指着下面的A-310问道，“你为什么要装出卡莲的模样？”
“奥，奥托大人......？”
无论是A-310还是A-303都面露困惑的表情。
在她们的记忆中，可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奥托。
这让吕哲也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不，就算知道自己也同样无能为力，因为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实，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一个弱小的声音从她心间的角落里问道。
“崩三的剧情里有这样的描述吗？”
不，没有！
她可以肯定的回答。
但是没有也不一定代表没有发生。
“可是......”
回答不上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也改变了历史？
“奥，奥托？”
“谁，你是谁！”
奥托忽地瞪大了眼睛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吕哲。
这这一霎吕哲真的有一种感觉被可怕的猎物给盯上，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葬身虎口的命运。
不对，不是这样的。
那碧绿色的瞳孔里映照出来的竟然真的是自己的身影。
一个披散着黑发的小女孩的模样，有些怔怔的看着眼瞳里的另一个自己的倒映。
那是......
自己？
不会错了。
可是......
吕哲被吓得微微后退了一步，“你能看见我？”
指着自己她这样问道。
但是奥托却猛然挺起了腰杆来眼神中露出一股嗜杀的情绪。
“逆熵的家伙吗？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
明明想要解释却不知自己能够说些什么。
明明想要解释但奥托却毅然打断了她怎么也说不出来的下一个字。
“A-303，A-310，清除敌人。”
“是！”
吕哲的眼角捕捉到下面的两个德丽莎撑起了身体，明明身体状态是那么虚弱但那坚毅的目光是怎么回事？根本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奥托的命令才是让她们继续活下去的源泉。
幸运的是A-303和A-310经过两败俱伤的终选实验就连起身都那么痛苦，看来暂且是不用担心化作老婆的刀下亡魂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只见奥托后退一步一脸冰冷的从裤腿间抽出来一把通体金黄的小手枪来。
对准吕哲，扣下扳机！
砰！
还没有理清思绪，还不知道为什么奥托能够看见自己，还有一大把问题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可是结束了。
吕哲感到自己的额前一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