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户斜斜射进房内,带来满室暖意,早春的阳光还没有夏日的浓烈,淡淡的,给人一种刚刚好的感觉。
褐发的少女在阳光射到脸上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焰色的眸子在阳光中显得格外耀眼。
[啊,雪,]站在窗前刚刚拉开窗帘的黑发少年微微一笑,[你终于醒了啊!]
[武……]原本焰色的眸子在视线接触到少年之后瞬间变得澄净,[什么时候了?]
[不早了,]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按蓝波的话来说就是快到吃点心的时候了。]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么……]雪捋了捋额前因为睡觉而不听话的碎发,[那你跑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里包恩要我过来叫你起床,]武顺手敲敲桌子,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今天有聚会,大家都已经去壽司店了。兰洽先生现在在楼下陪着风太一平蓝波玩,妈妈和里包恩在楼下和咖啡,就等你一个人了!]
雪和武认识多年,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一抹红晕从脸上闪过,又瞬间被压下去,[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雪睡觉穿的是棉质的格子睡衣,起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注意,领口的一侧向下开的极低,右边的肩膀和漂亮的锁骨显露出来,有些凌亂的头发再加上一副‘你再看我就要收费’的无奈样子,整个人就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秀色可餐。
昨天晚上武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偷袭(作者乱入:还记得不,是KISS哦~那个KISS哦~)什么窘态都被雪看了个正着。他虽然平日显得好说话,对雪却是睚眦必报,所以特意从里包恩手中要来叫雪起床的任务,就是为了看一看雪睡醒之后的“窘态”。
[嘛,知道了啦,我马上下去。]雪装作无奈地摊手,转身慢慢向门口走去,嘴上却不饶人,[雪越来越害羞了,以前……]
[那个时候我们才多大!]雪没好气地说道,下床在衣柜里面找到等下要穿的衣服,正要换,突然原本走出去了的武又从门后探出头来,[呐,雪,你是不是因为身材不好所以自卑了?没关系的哦,我不会嫌弃你的!]
[唐武!!!]少女忍无可忍的叫声响彻整个泽田宅。
[你和雪说了什么,他这么生气。]里包恩正坐在餐厅喝咖啡,见到武下楼来,问。
[只不过是调侃他一下,]武无辜到不能再无辜,[谁知道他生氣了!]
[嘛,习惯随时接受别人的调侃也是黑手党BOSS的必修课,雪,还需要训练啊……]
——其实你只是想看热闹吧!
武明智地离了里包恩远远的,走到冰箱前准备拿点喝的。
屋外的木质踏板上(作者乱入: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总之是雪家后院连着屋子的那个虾米木板,大家意会就好),一平蓝波和风太正缠着兰洽玩的不亦乐乎,虽然被缠的那个人很无奈。
雪下楼来看见兰洽的状况似乎有点意外,不过看在几个小孩子玩得那么开心的份上,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兰洽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兰洽先生,昨天谢谢了!]他指的是昨天兰洽先生把去医院的巴利安解决掉的事。
[啊,那没什么……]兰洽在三个小孩子的围攻下,连话都无法好好说。
[雪姊姊,早上好!]风太最先向雪打招呼。
[哈哈,雪这个懒虫,都已经到了吃点心的时候了!]
雪听说昨天晚上狱寺听从他的话把蓝波交给云雀保护,现在看他比平日里还要生龙活虎,把兰洽弄得那叫一个无奈,不禁怀念起蓝波生病时候安静的模样。
[雪既然起来了,就出发吧!]里包恩跳下椅子,微笑着说。
看着自家家庭教师,褐发少女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啊,走吧!]
寿司店。
[打扰了!]
拉开门,迎面而来的爆破声令雪下意识地站在武身前,然后便听見大家的声音——
[欢迎,雪醬!]
瞬间,大家的问好声也纷纷而至。
[啊,这样全员都到齐了呢!]风太感概道。
[虽然库洛姆和云雀前辈不在有些遗憾,]雪微微一笑,[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找想,果然还是他们不来比较好吧!]
[如果作为BOSS还管束不住自己的属下……]里包恩在一边泼冷水,[你果然还需要再训练啊……]
雪被里包恩打击习惯了,也不反驳,只是拉着武往里走去。
屋子中央挂了两个球,裂开之后出现两条彩符,一条写着“祝蓝波安全出院”。另外一条写着却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祝相扑大赛获得冠军”。
[这是怎么回事……]武直觉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低声问道。
[啊,那个上次大哥在指环战受伤,刚好被京子看见了,混乱之间就编了这么个理由。]雪说起这个也很是无语。
两人同时想到上次黑耀时间了平被打送进医院之后向京子解释的爬澡堂烟囱扭伤的理由,同样喜感的理由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可以被大家所接受。
[大概是大家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吧!]雪突然感概道。
武默然,如雪所说,置身于黑暗世界的他们,习惯用复杂的理由掩饰各种各样的行为,却忘记了正常人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十代目!]狱寺兴奋地跑过来,一脸兴奋,但还是刻意压低声音,[虽然表面是庆祝蠢牛和相扑大赛的冠军,但今天肯定是要庆祝指环争夺战的主角回归……]他举起右手示意纲吉看他戴在中指的岚之指环,[您说的沒错,如果是真正的守护者,戒指总会回来的!]
[嗯,]山本拿出用链子穿着,戴在胸前的雨之戒指,了平也抬手示意了戴在手上的晴之戒指。
[啊,那是当然的!]雪也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大空之戒。
[要饮料吗?]武拿了饮料过来,递给雪。
[啊,谢谢!]
[喂,蠢牛!这些是要留给十代目的,不准吃啊!]
[啊哈哈,这些都是蓝波大人的东西,]蓝波整个人都埋在食物里,[谁也不准来抢!]
[可恶,你这头蠢牛!]狱寺上前去把蓝波从食物里提起来,[说了这是要给十代目的,你没听到吗?]
[放开蓝波大人!]蓝波挣扎不已,[蓝波大人要吃东西……]
[吵死了,你这头蠢牛!]狱寺把手中的蓝波随意往另外一边一扔,[总之不准把我专门留给十代目食物吃掉!]
[要•忍•耐……哇,忍耐不了了啦……]蓝波哭着要把藏在头发里的十年火箭筒拿出来。
一平看到蓝波这个样子,立刻跳起来向蓝波踢去,[蓝波,要懂礼貌!不要随便拿出危险的东西!]
于是,本来已经被蓝波钻进去的十年火箭筒,直直飞向了正背对着几人而站的雪。
雪在这个时候有点小失神,以至于没能躲过这个她平日本来应该可以躲过的意外。于是——
粉色的烟雾过后,首先传出来的是咳嗽声。
[呀咧呀咧,又是十年前的我吗?]大人蓝波的声音首先传出来,[额,夫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比之少女清澈的声线压低而多了一丝柔和妖异的女声响起,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是可以称之为女人的十年后的雪。她穿着和武家外公差不多款式的外袍,鹅黄色的底色,看似普通,但是如果仔细看去,就可以发现这鹅黄是渐染出来的,由浅及深,衣服上并没有过多的图案,但本身的暗纹却似大团簇景的海棠,十分精致。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十年火箭筒从来不出错,大家很难把她和几秒前还站在那里的少女扯上关系。
即使是和她再熟悉不过的武都在愣了好半天之后才试探性地挤出了一句:[雪?]
在一阵奇怪的失重感之后,雪感觉到自己的脚落到实地。
在适应了黑暗之后,乍然而来的光亮令雪在一瞬间有些失明,等她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会议厅一样的地方,面前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令她隐约间想起造成现在这一状况的主要因素,[十年火箭筒?]
[果然又是你这头蠢牛!]看起来沉稳不少的狱寺在看见跟着雪一起过来的5五岁小牛之后立刻提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哇,笨蛋狱寺!放蓝波大人下来,快点把蓝波大人放下来……]小牛在狱寺手里不停地挣扎。
[蓝波。]一个声音即使是在小牛吵闹之中也依然淡定清晰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在不安静下来,我会记得和十年前的我打招呼让你一个星期没有糖果吃哦~]
对于蓝波来说,糖果,特别是葡萄味的糖果简直是每天并不可少的东西。于是,小牛闭嘴了。
[啧,]雪看了首座那人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果然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十年的差距居然有这么大。]
[是么,]虽然雪说的很隐晦,但是十年后的武却听出来了,但也只是付之一笑,[这话让你来说还真没说服力哦,亲爱的雪,因为,恐怕十年前的我和你现在有相同的感觉哦~]
[回去之后我会把这件事如实像武说明的。]雪在了解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微笑着对大人蓝波说道。
[夫……夫人,我错了,请酌情考虑吧!]
[就当是为小时候的你还债吧!]雪对于某人一点都不同情,[经常偷吃我喜欢的食物,你以为可以就这么算了吗?](作者乱入:喂,你到底对食物有多怨念啊!雪:妈妈的食物是上品,你有意见[眸光扫过某葵]作者:不……[慢慢摆手后退])
[罗密欧!]碧洋琪在大人蓝波还要开口的时候,一个有毒料理过来,后者立刻倒地。
十年后的唐绛立刻赞道:[GOODJOB,碧洋琪!]
[老姐……]于是悲催的狱寺童鞋又倒下了。
[隼人君,没事吧!]小春立刻蹲在狱寺身边,使劲地摇晃狱寺。
[小春,]京子看到狱寺的表情迟疑地拉了拉小春,[狱寺君要受不了了……]
[哈伊,对不起,隼人君,我不是故意的……]
[哎呀,原来狱寺已经到了为了心爱的女孩子故意装昏迷的时候了吗?]碧洋琪如是说道。
[哟西,极限的热血青春啊!]
于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混乱,大家反而把造成混乱的来源完全忘记了,吃东西的吃东西,照顾人的照顾人,玩闹的玩闹……
武微微叹气,他把蓝波拖到一边,看了那边和里包恩聊天的雪一眼,走到另外一边和巴吉尔兰洽聊起天来。
十年后
厚重的红木家具有着历史的厚重感,房间三面满满的书架向来给人以沉重感,但都比不上身后那人带来的压迫感。
是的,雪才从十年前回来就发现自己正站在某人的书房内,而房间的主人几乎是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里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手上的东西很危险哦,我亲爱的雪……]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言语间呼出的热气充斥在人体向来比较敏感的耳后,引起雪一阵颤栗,随即修长有力的大手包住她的,在她一晃神间,手中的武器已被取走放在了桌上。
[我离开的时候,应该还是在会议进行中?]雪回神,努力忽略身后的某人的“调戏”,开口问。
一声“呵”笑,武忽然让两人面对面,低头抵上雪的额头,[果然还是十年前的雪比较……好玩……]
[好吧,不该这样问你的。]雪不为所动地向后滑过一步,舒服地靠在身后的书桌上,含笑地看着经过这么多年显得愈发妖孽的某人,[或许……美人计是个不错的注意,可是……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在一开始就会避而不看吧!]
[很了解自己呢,亲爱的雪……]武不置可否地笑着。在彭格列总部,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西装的打扮,但是不到正式的场合,武基本不会戴领带,非但如此,还会把领口开的极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带着魅惑的笑容以诱惑雪脸红晃神为乐,彭格列总部内部,上至守护者下至工作人员,从开始的鸡飞狗跳到现在的视若无睹,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十代目!]敲门声后是狱寺的声音,[打扰了,有新消息传来。]
[哟,这样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雪不着痕迹地离开武半包围的怀抱,[作为BOSS的你,就好好工作吧!]
[呵,真是来的不凑巧的事情啊,]武随意地收回双手,[虽然很想知道雪回到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明显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呢!]
[你实在提醒我这几天都要躲着你吗?]雪摊手,无辜地说道。
[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好奇哦,雪~]
[随便你,]雪走过去把门打开,对着门外的狱寺說:[抱歉,久等了,狱寺你进去吧!]
——希望你不会被武迁怒……
[嗨!]狱寺应道。
雪身后,是笑得越发妖孽的彭格列十代目。
并盛医院。
[你看起来似乎过的不错。]唐逸这次换了一件外袍,白底水墨山水绣,不开口的时候整个人如谪仙般出尘,但是一开口就让人把所有对他的第一印象丢到爪哇国去了,[还以为你废了,没想到只是断了几根骨头。]
夜白从小的性格古怪,和雪亲近是因为两人都是少有朋友的类型,又投缘所以感情好。但是她最怕的却是唐逸,一来唐逸很厉害,二来当初她也在唐逸手下学过武功,因为不听话被整的极惨,所以见到唐逸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而且唐逸这么说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嘴巴毒而已,她也习惯了,再加上她正在吃着唐逸带来的饺子,吃人嘴短,自然更加不会反驳什么了。
[武马上要和我去训练,]唐逸也没有要怪夜白的意思,[他从小就爱钻牛角尖。功夫落下一大截,现在除了轻功估计连你都打不过。]
[我学的是杀人的功夫……]夜白嘀咕道。
唐逸挑眉,[和我比呢?]
夜白赶紧摇头。
和唐逸比?她和雪跟武联手在唐逸手下都过不了十招。
[而且武还不会炼器。]
夜白吃惊,[不会吧……啊!]她这才想起武的父母很早就因为车祸死了,武一直呆在意大利,并没有回过本家。
四大家族之中,苏家以刺绣闻名,唐逸身上穿得就是苏氏绣坊出品的绣品;顾家是杀手起家,虽然现在已经漂白了,但家族内部还会进行杀手的训练,只不过很少有人当一回事就是了;林家擅长的是调香,一开始只是香料的调制,现在还囊括了香水护肤品之类的东西;最后是唐家,人人都要学,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炼器。
所谓的炼器,就是炼制兵器,这在古代是十分吃香的行业,再加上唐家的历史悠久,对于炼器更是保留了诸多前辈们的经验。
[武既然决定姓唐,]唐逸说道,[那么自然也要像唐家子孙一般,学会炼器这门技能,虽然我不认为他有这方面的天分。]
[说起来,武现在用的还是伯父的佩剑?]托顾家奇怪的杀手训练的福,任何时候都喜欢留一手的夜白在指环战之后特地把武的剑偷出来放倒并中的某个角落藏好,所以知道的很清楚,[于是要他自己炼一把?]
[他有那个能力?]唐逸斜眼瞟了夜白一眼。
[呃……]夜白于是不说话了。
[你自己好好养伤。]唐逸突然说道,[我去接武了。如果不是你受伤了我说不定也会把你带走。反正你的毕业论文也写完了,最近就呆在日本,等武回来教你吧!]
[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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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些人看不懂十年後的事吧!
在十年後,武因為心疼雪,怕她太累,於是在他們結婚後接手彭哥列第十代。
同時十年前的武決定姓唐,在聚餐結束後和唐逸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