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沙璔明有些受不了这种味道，老色鬼也好，言叔也好，除了自己的混账老爹在自己面前抽过几次烟，自己没有见过身边的人抽烟。
方敬亭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看着烟圈一点一点的消散。
“你不觉得一边吸烟，一边讲故事会显得一个男人很沧桑，很有魅力吗？”他说到。
不觉得，我只觉得可能得肺癌。
沙璔明在心里想。
“啧，不解风情的臭小子。”方敬亭砸了砸嘴，“没办法，老毛病了，你就忍者些吧，要怪就怪你鼻子灵。”
“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你昏迷过了七个小时左右。”方敬亭拿出peace,抽出一根，续燃。
“天命的人和蝮蛇正在对峙，天命的女武神小队包围了永田町，看样子那几个女人应该是以为蝮蛇绑走了你，所以没有急着进攻。”
他说的那几个女人，是姬子和丽塔吧？因为以为我被蝮蛇抓住了，所以不敢和蝮蛇正面冲突吗？
可是蝮蛇手里已经有由衣的母亲和另一个女孩，为什么是因为我没有进攻？
“蝮蛇触碰了女武神的底线，这种情况下，她们行动起来一般不会顾及平民。”方敬亭走到一边，拿起应该苹果咬了一口，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我也有一些时间来给你解释一下一切。”方敬亭吃着苹果，坐回了沙璔明旁边，“我知道你的问题很多，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这里是哪？沙璔明在心里问。
“这里是我家，接近大阪郊区，离永田町有一个到两个小时的距离。”
今昔和由衣在哪？
“她们俩睡在一起，在由衣的房里，你现在我和奈咲的床上。”
沙璔明顿了一下，他感觉方敬亭后面半句有些多余，而且还感觉怪怪的的。
你清楚由衣的情况吗？
“我清楚，蝮蛇的人给她注射了药物。”
药物？沙璔明顺着方敬亭的话问到。
“一种由细菌型崩坏兽制成的药物，注射之后，最开始一两天会陷入昏迷，等到醒来后，人会变得极度渴血，在获取足够的血液前，基本上没有理性可言。就像吸血鬼一样。”
等等！按照方敬亭的说法，由衣昏迷的时间，已经快两天了，那现在今昔和由衣在一个房间，一旦由衣苏醒，，，，，，
沙璔明想着，就开始拼命挣扎，但是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自己完全控制不了。
感觉，就像自己的灵魂，被困在了名为身体的牢笼里。
“你放心，由衣一时半会醒不了。”方敬亭接着说到，“几天前我潜入了医院，给她注射了类似血清的东西。”
血清？
沙璔明暂时停止了挣扎。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终于问到关键的东西了，不过比较复杂。”方敬亭将手中的吃了一半的苹果扔掉，然后随手在身上擦了擦。
“接下来听我说就可以了，不要打断，不要插嘴。”方敬亭看了看沙璔明，“不过你这个样子好像插嘴也没用。”
沙璔明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如果现在自己可以起身，那自己一定给方敬亭比一个中指。
咚！
又是一个暴栗。
“对长辈尊重点！”方敬亭突然觉得自己女儿的眼光有点不靠谱，就不能学学她妈妈吗？
他将peace全部倒在一边，拿起一根。
“我和你，也算认识。”
认识？沙璔明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记忆里没有熟人是方敬亭这个名字啊？
“别打岔。”方敬亭瞪了沙璔明一眼，也不管沙璔明能不能看到。
“我以前和徐承言，还有你爸是师兄弟，跟着你爷爷学东西。你小时候我也照顾过你，那个哭声，啧啧啧。”
方敬亭戏谑地摇了摇头。
“后来，我认识了由衣她妈，由衣她老妈因为家规，不能离开故乡，然后我就移民到了这边。”
方敬亭眯着眼，似乎在回忆当初自己和北辰奈咲相遇地情景，笑了笑。
沙璔明不出声，至少在心里没有出声。
“在移民到日本后，我和神州那边，就只是偶尔地联系，把重心放在了由衣她们母女俩身上。在一个周末，我们一家准备出门，去附近地公园野餐，那里的樱花林虽然比不上富士山，但也很美。可是当我们走到玄关时，奈咲突然倒在了地上，我吓坏了。我们放弃了野餐，赶忙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途中，我突然想起，奈咲的家族里，有一种遗传病。我当时抱有幻想，也许奈咲只是一些普通的病，让她有些脱力。结果，医生告诉我，奈咲她可能是奥茨海默综合征，而且情况比较严重，下半身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方敬亭将指间地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当自己爱地女人推着轮椅出来时，他很清楚，那不是什么奥茨海默综合征，那是崩坏。
“那段时间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奈咲再次摔倒，再也起不来。我求过徐承言和你爸，让他们帮帮我，但是，在徐承言来过一次后，他们说，帮不了我。直到，，，，，，”
他沉默了一会，说。
“蝮蛇找上了我，他说他有希望帮我治好奈咲。”
沙璔明一怔，蝮蛇，找上了方敬亭？
蝮蛇地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帮你?沙璔明问。
这次方敬亭没有敲沙璔明暴栗，而是拿起一根peace，续燃。
“蝮蛇说，他有一个实验，可以让人获得新生，但是这个实验很困难，要很长的时间，他说他不需要我完全投靠他，只需要在有麻烦时掩护他就可以。”
掩护？沙璔明有些疑惑。
“蝮蛇说，他的实验迟早会被察觉，如果是被你爸他们察觉，我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充当一个无间道，为他拖延时间就行了。如果是被天命察觉，那他会要我帮他抵挡天命。”
“臭小子，我问你，如果你妹妹得了病，在你穷尽一切办法也找不到治愈的办法时，有人跳出来，和你说他可以治，代价是你可能与你过去的挚友，与你曾经守护的事物为敌，你会答应吗？”
沙璔明沉默了一会。
你接受了蝮蛇的提议。沙璔明没有直接回答。
方敬亭笑了一下。
“你也会那么做，不是吗？”
“有一段时间，徐承言经常因为生意来日本，有一次他在大阪谈生意，顺带来找我叙旧，在聊天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察觉到大阪有人在进行崩坏方面的实验。当时我就意识到，他已经察觉到了蝮蛇。”
“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你爸他们属于一个组织，在神州暗中抵御崩坏，虽然我已经离开了，但是我至少曾经为她付出了一半的青春，加上我和你爸他们的关系。所以我还是有一定分量。”
方敬亭回忆着，在自己，沙怀城和徐承言三人里，自己是最听沙愚书话的那个。沙怀城比较粗线条，只要没有涉及到他老婆的事，基本上就是一直大大咧咧的。徐承言，则是一个很心思很深的人，虽然很敬重沙愚书，但依旧有些叛逆，尤其是在沙怀城死后，就变得愈加明显。变得看不透，行为偏执，经常给人一种古怪的危机感。当初徐承言和自己聊到大阪的异常离开后，方敬亭的背已经湿透了。
“当时，我和他说我没注意到，心思全在奈咲的身体上，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自然会去观察。然后他安排了一个人协助我，说如果需要，他还会加派人手。”
既然你和蝮蛇合作了，为什么还会被蝮蛇的人攻击？沙璔明问。
“这个，就和你们有关系了。”方敬亭叹了口气。
我们？沙璔明不解，他会被蝮蛇攻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天命现在公开的S级女武神有三个，和你们一起的那个丽塔，就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
丽塔是S级女武神？
沙璔明感觉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先是知道昨天徒手接下鹤鸣的“死士”是自己一直在找的由衣父亲，然后得知由衣差点变成吸血鬼，接着方敬亭告诉自己他其实是自己师叔辈的人，紧跟着这个师叔叛变了，倒向了蝮蛇，现在这个师叔告诉自己一直跟着自己的女仆小姐姐是天命S级女武神。
这信息量有点大，，，，，，自己有些迷糊了。
“蝮蛇觉得，丽塔表面上是保护你，实际上是借着这个幌子来找他麻烦，所以他有些急躁了，被协助我调查的人发现了马脚。”
你们打算除掉他，对吗？
“对。”方敬亭点了点头，又续了一根烟。
“最开始我不同意，我觉得只需要控制住就行了，但蝮蛇不想节外生枝，坚持要杀掉那个人，而且还要我一同动手。为了保险起见，我和蝮蛇演了出戏。”方敬亭想起了那头五颜六色的头发，不禁扬了扬嘴角，长舒了一口气。
“我在关键的时候我心软了，替他挡下了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