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亭带着麻雀在公园的假山里爬了半天，然后在一座长满爬山虎的假山前停下了。
方敬亭扒开爬山虎，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出现在两人面前，洞壁上有金属架，充当梯子。
“就这？”麻雀问，“蝮蛇的小弟也不少吧，就这个小洞？”
“洛神有把全部家底告诉天命吗？”方敬亭白了他一眼，“装傻太久，真变傻了？”
麻雀欸嘿嘿的摸了摸后脑勺：“我这不是好学嘛。”
“这个入口只有我和蝮蛇的几个人知道，入口肯定不止这一个，至于其他入口在哪，我猜，应该就在那些被清空的区域里。不得不说，天命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如果蝮蛇猜到我们回来，要埋伏我们的话，这下面绝对会有人等着我们。”方敬亭说着，扶着梯子进入了洞口，“我走前面，清理掉下面之后，你再下来。”
洞并很深，二十米有余。
方敬亭进到一半之后，停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仔细感受着。
有轻微的风声，这证明确实有其他入口，单单一个入口的话，空气无法对流。
滴答，滴答。
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也传入了方敬亭的耳中。
但这都不是他要找的。
方敬亭尽可能的去感受，但是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洞口麻雀的心跳。
没有人？
方敬亭睁开眼，黑暗的洞壁在他面前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清晰可见。
他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往下。
蝮蛇知道自己回来，但是为什么没有设防？
难道是担心自己会找到其他入口，觉得与其把人力分散到各个入口，不如集中在一起？
方敬亭想着，此时他已经落到了地面。
一根根巨大的混凝土支柱出现他眼前。
这里是旧排水防洪系统的蓄水池，所以除了支撑用的巨大混凝土柱，这里就显得尤为空旷。
至少有东京那座“地下神庙”的一半大小。
东京有一个世界最大的排水系统，它建造于1992年至2006年之间，共耗资30亿美元，堪称世界上最先进的下水道排水系统。用于分洪，只排雨水，不排污水。它有一个177米、宽78米的蓄水池，被称作“地下神庙”。
这座地下神庙客串过很多电影，如果你在电影里，看到在一个昏暗场地里，空旷的地上立着许多混凝土石柱，像帕特农神庙的石柱那样排列着，那个场景八成就是东京的“地下神庙”。
方敬亭闭上眼。
麻雀此时正拿着一把匕首，躲在洞口附近。
“下来吧，没人。”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把他吓得一激灵，差点把匕首就甩了出去。
Сука блядь！见鬼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麻雀握紧匕首，警惕地看着四周。
“是我，方敬亭。”
“我去，你什么鬼情况？！”
“吸血鬼可以读心，下面没人，你快下来。”在地下的方敬亭紧闭着眼，给吓出母语的麻雀解释着。要不是距离太远，读心难度大，容易受影响中断，自己真想骂他两句。
“你会读心，那之前你还叫我别出声。”麻雀想到了经过被清空的区域时，方敬亭叫他别出声。
方敬亭沉默了。
“怎么了？怎么不出声了？”
“我说刚刚信号断了你信吗？”
“信，会读心的是你，不是我。”
“信还那么多屁话干什么，赶紧下来。”
方敬亭说完，就睁开眼，断了读心。
麻雀收起匕首，打开夜视仪，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一分多钟后，麻雀落到了方敬亭身边。
“我天，这么大?”麻雀轻声惊呼了一句。
“惊讶什么，我记得水衣制药大楼下的防御工程更加过分。”
“那个是军事工程，你家下水道修这个样子试试。”麻雀靠到方敬亭耳边低声说到。
“行了，现在说这个没意义，接下来我们就用读心交流，在这里面稍微不注意就会弄出很大的回声。”方敬亭拍了拍衣服，向前走去。
麻雀抽出匕首，紧跟在方敬亭身后。
“有一说一，好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麻雀说到。
“那你下次觉得无聊的时候，自己来这里玩。”方敬亭回了麻雀一句，来到一条楼梯前。
“接下来我们会往上一段距离，通过这条排水道，蝮蛇的老巢不远了。”
“入口处会有人值守，而且还布满了监控。”
“那我们怎么进去？”麻雀问。
“通风设施，就像电影里那样。”
“蝮蛇的实验室我只被人带着去过一两次，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只能靠感觉来找他。”
“你那感觉靠谱吗？”
“我现在能闻到你身上四目炒饭的味道。”
“炒饭是你做的，什么味道你当然清楚。”
“你能闻到吗？”
“好吧，我相信你的嗅觉，但不是你的直觉。”
顺着排水道走了大概十分钟。到了一个拐角，方敬亭停了下来。
“到了。”
麻雀探出头，快速的瞟了一眼。
拐角之后，是一个和假山下同类型的空间，但是小得多，是一个次级蓄水池，用来在紧急时刻帮主蓄水池分担压力。
大概有十个持枪的武装人员，配有夜视仪，四个人守在一个大门前，其余六个个人三人一组来回走动。
“通风口在哪？”麻雀问。
“在大门正上方。”
“那要这么潜入？”
“要潜入的是你，不是我。”方敬亭从麻雀身上抽出一把匕首。
“我会干掉他们，在过程中我会毁掉我能见到的所有电力线路，瘫痪监控，然后你从大门的通风口潜入。”麻雀下意识想拦阻方敬亭，但方敬亭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随后便是一阵惨叫。
下一秒，麻雀被次级蓄水池里传来的火光晃花了眼。
几分钟后，枪声停了。
“你动手前就不能和我说一声把夜视仪关了吗？我要得青光眼了。”
“为了尽量吸引蝮蛇的注意，我会直接朝着蝮蛇气味最浓的地方去找他，蝮蛇为了威胁我，肯定会把奈咲她们带在身边，你要做的，就是在蝮蛇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时，救出奈咲和和蜂鸟的小女朋友，带走她们。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天命会来收拾残局。”
方敬亭没有理会麻雀的抱怨，而是一边通过读心对麻雀说着，一边用双手掰开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