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王不断的落败于罪王,在拥有强大力量的罪王面前,韦天风仿佛一只蝼蚁,随时能被捏死。
精神空间中,第二人格压抑不住自己的焦急,他问到:“为什么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用全力!在这样下去,别说救凌了,我们连自救都是问题!”
第一人格的嘴角微微上扬,戏谑的说:“害怕死亡吗?”
第二人格看着罪王那准备发射出的能量球后,呼喊着:“是啊,现在真是怕的要死!”
两个人格合力抵御住了罪王的攻击后,第二人格问着:“如果你能用全力的话,我们有几成赢的几率?”
第一人格思索了一下,冷静的说:“一成。”
第二人格听见一成的几率后,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他缓缓离去,将自己置身于那座冰湖之上,聆听着冰封于湖水中的,那些逝去的“他“的声音。
第二人格他诚恳的说着“各位,请大家一起将我们所蚕食他的力量一起还给他吧!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湖底的游魂们在听见第二人格的恳求后,变得喧闹了起来。他听着那些逝去的“他”的话语,但其中他所听见的,呼声最大的一个词便是……
“叛徒……”
当其中一位游魂喊出了这个词语后,其余游魂的声音变得安静。它们纷纷看着这位叛徒,咬牙切齿,异口同声的说:“你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杀死他的叛徒!”
第二人格低下来头,闭上眼睛,呼吸变得逐渐沉重起来,他的思想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两种思想仿佛是两柄剑一样,不断碰撞,擦出着火花。那微弱的火花照亮了两种思想的真面目:背叛者与痛恨者。
他清楚,如果他一但选择背叛者一方,那些被封于冰湖之中的“他”就会死去。但他选择痛恨者,那他将会是下一个“韦天风”。
第一人格瞟了一眼冰湖上正经历着痛苦抉择的第二人格,不禁笑了一下。
“痛苦的抉择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而正是做下了抉择,并且为之背负这份抉择后的代价,才算成长的第一步。”
此时第二人格伸出了右手,喊着:“另一个我!把剑借我用一下!”
第一人格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白之剑抛给了第二人格。在白之剑离开他的左手的一瞬间时,在现实世界的他,也暂时失去了对剑的控制权。他看着空荡荡的左手后,双手开始灵活的舞动,罪王身边也出现了大量的雷之樱。
罪王不厌其烦的看了看这些雷之樱说:“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用这些小花招拖延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响指,脚下原本已经寂静的,由千秋一泪产生的海洋,此刻又暴躁起来。
“那就用这份力量,彻底的杀了你吧。”
已经玩腻了的罪王唤醒了沉寂的大海,她的力量,毫不例外的将原本蔚蓝的海洋洗染成了黑色的不详之海,冲天的黑色水柱不断攻击韦天风。失去了剑的他,只能依靠着自身的战技硬撑着这一段时间,这一段另一个他所抉择的时间。
第二人格将手中的剑插入了冰湖之中。他从记忆回廊中得知,这座冰湖是用以白之剑筑成的封印。他也得知了,他和这些游魂都是以封印第一人格意识和力量而存在的枷锁。只有他是真正和第一人格签订契约,共享力量的存在,而其余,只是蚕食那份力量的枷锁与寄生虫。
“如果枷锁被破坏了,那这份恐怖的力量一定会再次回归!”
这是他曾经在记忆回廊了解到所有时的想法,这也是他眼中,现在唯一的希望。
白之剑逐渐瓦解了冰湖的封印,湖中的游魂开始破封而出,它们开始审判着,这位“叛徒”。
“你知道,一但我们将力量归还,那毫无灵力支撑的我们将会瞬间死去,所以你是准备背叛我们吗!背叛你自己!”
第二人格紧紧的握着剑,颤抖的双手让那剑锋看着摇摆不定。
“你说过你要亲手杀死他!而最终却选择和他同一战线!”
他急促杂乱的呼吸让那双红色的眼瞳变的战栗。但是他确信,他早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用着坚定的声音大喊着:“没错,我是要杀死他!那是因为我看见了那曾经弥漫着一切颜色的世界,化为了黑白时的那份痛苦!我无法想象背负着这份痛苦的人是如何能活着的!所以我要杀死他!我要让他从这份我不能理解的痛苦中解脱!”
随着脱口而出的话,剑锋不在摇摆,眼瞳不在战栗,他呼喊着:“如果我现在挥下了剑,那我一定是有罪的。但是我丝毫不会在意!即使成为一个罪人也不会在意!因为我听见了凌的哭声!我绝不会去抛弃凌苟活,如果我抛弃她,那我一定会痛恨自己的懦弱,和另一个我一样走向一条无法救赎自己的道路。即使我因此成为罪人,我也要在现在挥下剑!因为我所渴望的一切都在现在,我这双手,已经捉住了它!”
随着游魂们的愤怒,它们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灵体,准备处决它们中的叛徒,灵体低语道:“你只是害怕孤独,但孤独才是这个世界常有的姿态!”
第二人格举起了剑,剑中满溢的灵力仿佛是溪水,随时都会涌出约束着它们的河道。他用自己最后的语言回应着巨灵的审判:“从零开始的现在还有接下来的未来,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随着话音落下,巨灵的处决和第二人格的挥剑交落到了一起。除了第一人格,没有人知道这场审判的结果。
在白之剑重现在了韦天风的手中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的剑,沉重的说了一句:“谢谢……”
韦天风握紧了手中的剑,轻轻的挥舞着起手式,便划破了刚刚要几乎用尽全力才能抵御的水柱。
罪王不可思议的看着韦天风,下巴仿佛都要惊掉了,眼睛瞪的跟个铜铃一样,好久了才能说出:“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强,难道你这家伙在隐藏实力耍我!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力量凌驾于你之上!”
狂风于此呼啸,闪电于此落下,雷声于此轰鸣。他曾拥有的一切,失去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用着自己的方式,欢迎着这位真正归来的王。他持着手中的白之剑,藐视的看着罪王。那冰冷的寒风肆虐着漆黑的海洋,一瞬而过的雷电,照亮了无光的天空。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善王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他的速度远远超乎了罪王的肉眼可见,即使罪王刚刚看见一个人影,持枪刺去,但那也只是他故意留给自己的残影。枪尖刚中,韦天风就会从身后出现,攻击自己。
【天翔瞬斩】
十八道剑光同时闪烁在罪王的身上,一秒之间,罪王身上便出现了五道剑痕。
在漆黑的夜空中,只能看见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白色闪光,不断的划破着那最为浓重的黑色,将为即将到来的第一缕曙光,斩断那最沉重的夜幕。宣判着,黑夜了之,黎明将至。
韦天风伸出了未持剑的右手,随着它的卷曲,在整个舞空市的边缘卷起了飓风,形成一处肉眼不可视的领域。虽然不可视,但在这处领域边缘,靠近者依旧会感受到风的警告,似乎一但踏近半步,必将被风暴撕裂。
罪王此时依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看着那双仿佛宣判了自己的金色眼瞳。
韦天风冷漠的说:“如果不是给那家伙一个面子,我现在真想把你连人带意识一起砍了。”
无形的压迫感从四处袭来,刺激着罪王的每一处神经,但它似乎发现了更好的选择……
虚影在看着这个全盛状态下的韦天风竟停下手中的枪,险些被凌源伤到。
凌源看着全盛状态的王,嗤之以鼻的说:“只不过是利用一时间的狐假虎威居然真的吓到了瑞兹亚客,仅仅凭借这种程度的力量便想战胜罪之王,还差的远呢。”
虚影听着凌源的判断回应着:“现在的瑞兹亚克已经产生了恐惧,战场中,哪怕是一瞬的恐惧足以致命。”
但这个恐惧,究竟是来源于韦天凌还是瑞兹亚克呢?
韦天风看着已经产生了恐惧的瑞兹亚克,眼中充满了鄙视。他高高的举起了剑,执行着他作为裁决之王的使命。为那世间纯粹的恶,降下它应有的裁决。
白之剑聚集着冲天的雷电,电光为裁决者驱散了笼罩着他的黑暗,金色的双瞳紧紧的盯着世间纯粹的罪恶,随着双唇的碰撞,他降下了这第一道裁决。
【裁决之时以至!以此审判众生!】
看着裁决落下的罪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它聚集了它所能聚集到的所有的恶意,凝聚到时雨上,坚定的双眼看着落下的雷电,抛出了聚集着它所有力量的时雨,直击雷电。
黑色的长枪直穿雷电,刺向裁决者。散落的雷电劈向大海,使得那海回归了原始。韦天风一边降下裁决一边抵御着袭来的长枪。
飓风无法抵挡,风裂樱舞被轻易撕碎,火焰被刺穿,雷电被熄灭。黑色的长枪粉碎了保护着善之王的一切,即使到最后,由善念化为的护盾,也被它所击穿。
它击穿了韦天风所有的防御,一米六的长枪从腹部贯穿而出。一瞬间的痛觉让韦天风差点晕了过去,他紧皱着眉头,咬着牙看着自己那被血染红的腹部,从口中喷涌的鲜血告诉了自己伤势的惨重,他用手捂着险些流出的肠子。高傲的王在天空中陨落着,等他坠到地面上,他模糊的双眼只能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拿着刺穿自己的长枪缓缓走来。
“区区人类,竟想裁决与我?未免也太过狂妄了。虚假的裁决者,无力的善之王!我竟然被你吓到了,真是丢人!”
韦天风重喘着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看见原本吞噬了城市的海洋,在刚刚被雷电劈的一滴不剩后,吞吞吐吐的说:“你…知道,水被电,强分解以后…会产生什么吗?”
罪王迷惑的看着倒在地面上的韦天风说:“无论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接受死亡吧!”
她举起长枪,准备终结这个使她蒙羞的人类,但韦天风却用最后的力气,发动了最后准备的一招。
伴随清脆的响指声,风裂樱舞将战场中所有静止的人类紧紧的保护了起来,包括重伤的自己,只剩罪王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外面。
“是氢和氧啊!”
伴随着一颗火星的燃起,被飓风领域所困住的,整个城市里刚刚被雷电分解的,高浓度的氢气和氧气瞬间产生化学反应让罪王丝毫没有反应的余地。
氢气产生的爆炸,在氧气的帮助下变的剧烈无比,千子慕创造的这座虚拟城市,在这场爆炸中变得尸骨无存。处处都是废墟,处处都是火光。仿佛地狱般的光景中,白衣的善王,忍着剧痛,享受着这场代价惨重的胜利,虽然肉体不像之前那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但多少也在自己进行着修复。他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被这场爆炸所跪倒在地,无法在战的罪王。
“原来所有的一切,你都是故意的。先是利用突然恢复的力量让我产生你凌驾于我的恐惧,在利用虚假的裁决让我掉以轻心、轻敌。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绝对的,必杀的一招而铺垫。”
韦天风突然笑的瘆人,他一边大笑一边说着:“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任何战斗的力量了,你也无法在汲取任何恶意在战了。”
他缓缓站起,用另外一只手,拿起了剑,白色的剑锋抵着罪王的下巴问道:“你是选择死,还是臣服于我?”
罪王突然也大笑起来,她用最后的力气,拨开了韦天风的剑,伸出触碰着他王冠说:“比起你妹妹,你才是更合适我的宿主啊!”
韦天风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没有闪避,甚至自己解除了善之王冠,等待着瑞兹亚克的侵蚀。
“这一切的一切,都正如我所愿……”
他将善之王冠丢给了自己无助的的妹妹韦天凌,静静的等待着罪之王冠的袭来。
在韦天凌被瑞兹亚克抛弃时,她也终于恢复了意识,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便看见了被罪之王冠所侵蚀的哥哥,他留给了自己的善之王冠,听到了那一句最刺耳的话。
“杀了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