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天真烂漫。他有着舒适的衣服,干净的鞋子,还有一顶漂亮的小帽子。小孩子很可爱,像春天盛开的花儿,随着风摇摇摆摆,招人怜爱。忽然一阵强风吹过。小孩遮掩不急,帽子被吹上了高空,那可是他心爱的帽子啊,他记得得到帽子的那一天,他高兴的睡不着觉,夜里摩挲着帽子洁白的沿边,想要带着帽子去给他喜欢的小女孩看。
帽子就这样被刮走,飞在天上,轻飘飘的飞。飞过一幕幕光景飞过一片片林荫,孩子在后面追着。风渐渐变小,帽子下落,孩子追了一路气喘吁吁的样子,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他知道自己坚持,很快就能等到结果
帽子挂在了树上。小树有些高,枝繁叶茂,一个成年男子张开双臂也未必够得到。在小孩心中小树就已经很高大了。帽子挂在树枝,迎风招展的瑟瑟发抖。恐惧并颤抖着。小孩和帽子之间的距离只有2米?或者两米半吧?两米半的距离,就是他们之间无法超越的隔阂与思念。
生命无法承受之轻。有些隔阂,如窗户纸一般,轻轻一点就破,我们用眼睛抵在破开的小洞上,立刻会看到另外一篇梦寐以求但从未企及的领域。瞳孔中反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点点滴滴的向往汇集到了一起,变成河流,倾泻在心房。如此的向往,却在中间被插入了隔阂。我们轻轻的伸出手指,努力前行的要穿越鸿沟。
鸿沟看起来是那么的轻,那么的短。短到无法认为那是莫大的困难。小小的困难有千金之重,压迫在头顶我们抬不起头,有一种声音在耳边呼喊,“不要再前进了,不要在过去了,那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声音不断的倾轧着我们的灵魂,一道道辙痕反复被碾压,渗出斑斑血迹。生命无法承受的轻,轻盈的灵魂飞不起来。勇气在这个力场中被稀释,孤独的我们,在黑夜之重一遍遍的数着星晴流逝,咏唱寂寞。
小孩坐在路边大声的哭,豆大的泪珠沿着脸庞划成线,笔直的掉落在地面上,分割了他与之前的快乐。泪珠掉在他脚边,分裂成一个个小水珠,水汽,反弹向着天空飞,固执的抗拒万有引力。但终究不敌,落在泥土,和春天的花儿里,无迹可寻。花儿盛开了一地,阳光照射在上面,看起来光彩夺目,花瓣娇羞,含苞待放,早晨的露水停留之上,水水嫩嫩。水珠顺着花瓣的曲线流转,划过了一道道斑驳。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馥郁芬芳。风一吹,香了整个世界。
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美好,只有孩子的哭喊很不协调。他依旧在那里,目光钉在树枝上,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的疯狂的执念,还有深深的绝望。有些像受了伤的野兽,在山洞里自己舔伤口,整个山洞阴冷潮湿,野兽看不到光亮。终究有一天他会伤愈,慢慢的走出山洞吧?那时候的野兽,再也不会是心地善良的生物,他的内心里有着深刻的伤痕,向外滴淌着鲜血。就这样,单纯善良的心不在完整,夹杂着杂质,他再也不像曾经的他那般水晶透明,纯粹,纯真。
然后孩子会永远记住这一天,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也会偶尔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一次次的绝望,让他学会永远不要过于执着,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把他的梦想在风中放飞,让那个梦幻的想象永远浮在空中,空虚而又虚幻。
至此,我们该说恭喜你,一个可以生存于社会的成熟人士诞生了吗?
什么狗屁逻辑,成熟的人,一定是诞生于伤痛之上,在心里的裂痕中发言生根,生出一朵漂亮,妖媚的花朵吗?这朵以吸食生命中的喜怒哀乐为营养的花朵,就是人类社会里对一个优秀的人才的判定标准吗?
小孩子依旧在哭。他念念不舍,那顶小帽子在他心里徘徊悱恻,让他忘不掉。小孩子哭着哭着,哭累了。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放弃了,那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有些事,只能在无奈中离开。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抱起了那个小孩,走到树下,把他高高举过头顶,小孩惊喜交加,赶忙伸出小手,一把拉回那顶曾经离他而去的小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