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身体好沉,仿佛沉入大海一般,有如千斤重的东西压在我的身上。
周围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小铃......”
是霏霏姐的声音!
“霏霏......”
我叫出声,但还没有说完,喉咙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小铃...”
“小铃!”
像回音一般,一直在呼唤着我,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清晰的画面展示在我面前。
“啊,你醒了啊,小铃。”
坐在花海上,面前是无边的大海,而旁边则是对我笑着的霏霏姐。
是梦么.......
但是,为什么这样清楚......
“霏霏姐......”
仿佛孤儿见到自己逝去的父母般,我抱住了霏霏姐。
悲伤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湿润了霏霏姐的衣服。
对不起......
又把霏霏姐的衣服弄湿了呢......
心里这么想着,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本来想陪你到最后的呢......看来是不行了。”
抚摸着我的头,她用如母亲般温柔的表情说着。
接着,她放开我,站了起来。
“我必须要走了呢。”
遥远的海平线,驶来一艘小船,停在了岸边。
而在船上的,是爷爷、“爸爸”和院长。
“对不起,他们在等我呢。”
再次给了我一个拥抱,轻轻的在我头上一吻,她向那艘船走去。
“这次,是真的告别了呢。”
“不要......不要走!......”
我大哭着,想拉住她的手。但我的手却无数次的从她的手中穿过,就好像她是幽灵一般。
就这样无可奈何的哭着,我看着她登上了那艘小船,在无尽的海面上朝着海平线驶去,越变越小。
“......不要走......”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花海上不停地哭泣。
花海燃烧着,变成了火海,将我包围。
那些花儿燃烧殆尽后,世界开始崩坏。
漂亮的柏油马路上裂开一道道骇人的伤口,林立的大楼残缺、破裂着,从我周围不断经过的人,仿佛我不存在一般,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
“唔......”
就像光明驱逐黑暗一般,强烈的阳光迫使我睁开了眼睛。
这么强烈的阳光,应该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吧。
我睡了这么久吗......
还有,我身上仍穿的是昨天晚上那件沾了许多血的衣服。
看来那个男的,没给我换衣服呢。
是怕看见我的**呢,还是没有我适合的衣服呢。
亦或是两者都有呢。
不过,那都与我没关系了。
既然来到这里,就说明我已经有了昨天晚上会被他做那种事的准备。
无论他对我做了没做,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身体已经是这样的肮脏......
“尉迟文?”
打开门,我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父母的话,我昨天晚上和他确认过是到明天为止都不在家的。
所以,这里即使大胆一些也没问题。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他回应着,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怎么一身血?昨天你来我家时候的那个样子是真的恐怖。”
“之后再说,现在我不是还是这样恐怖的样子?浴室借我用一下。”
面对他的疑问,我并没有立刻回答。
“还有,给我准备几件你的衣服。”
“等等......”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我没等他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怎么有这样使唤人的......”
隔着浴室的门,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这样抱怨道。
将那些沾血的衣服扔在一边,我打开了淋浴。
任由喷泻而出的温水降在我身上,我将一只手撑在墙上,就这样看着我这罪恶的身体。
完全没有发育的下.体,和差不多有B的胸。
畸形、不值得去爱而又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一般地去爱的身体。
不知是泪水还是淋浴水顺着我的身体流下,我的心中又升起一股悲伤。
快速的洗完了澡,穿上了他给我的有些大的衣服,我来到了他所在的客厅。
“......今日早上七点左右,该王姓男子的父母回到家中,发现自家客厅内,一女子倒在血泊中,经两人确认,当时该女子确实已经死亡。检查后发现左腹部有一处刀伤,而女子正因该刀伤失血过多而亡,并且身上带有多处践踏的痕迹。巧合的是,在该女子的住所内,发现了该王姓男子的尸体,身上有多处刀伤,并且下体因被践踏而血肉模糊。目前本市警方已介入调查.....”
坐在沙发上,他用液晶的挂壁电视看着新闻。
“......今天是邻国亚布丹特女王与其爱人共同执政10周年纪念日。在该纪念日内,亚布丹特女王在其王宫内举办了声势浩大的纪念会。在该纪念会上,亚布丹特女王对我国教育制度作出评价,并表示将加大对本国教育制度改革力度。她说:‘建设国家所需要的,是专业人才,而不是全能人才,所谓教育,培养出的并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万能的当代达芬奇’,而是在自己所熟悉的领域都要胜达芬奇一筹的专业人才。而只有不再使用‘填鸭式教育’,而是根据学生自己的兴趣来决定自己的未来,才有可能达到这一点。’我国教育部门负责人表示,对于亚布丹特女王的观点,教育部持肯定态度,但在一定时间内,我国的教育制度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哦,你洗好了。”
看着一眼不发的我,他尴尬地关掉了电视。
“饭我已经做好了,边吃饭边说吧。”
饭桌上,是简单地两素一荤的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菜。
“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就问吧。”
夹过一个芹菜,我对他说。
“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有些迟疑的,他这样问着我。
“刚才你看新闻也看到了吧?就那样。”
嚼着饭和菜,我含糊着说。
“什么叫就那样啊,就凭刚才的新闻,我要是能猜到,那些警察肯定也能猜到,你现在就不会还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吃饭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别在嚼东西的时候说。”
“我这不是着急吗。”
一口咽下去,我想向他解释,可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我的喉咙又塞住了。
“霏霏姐......”
“怎么?”
“死了。”
看到我将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愣住了。
“......就刚才那个左腹部中了一刀失血过多死的那个?”
“......嗯......”
单单的回答了一个字,我没有多说任何话。
“前因后果呢?还有那个男的呢?”
他叹了口气,继续问道。
“接下来的话,再说一次你喜欢我我就告诉你。”
看着他的眼睛,我认真地说。
说真的,如果我明显的能听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敷衍我或者找各种理由不说的话,我现在真的可能会杀了他,然后再逃走。
霏霏姐让我活下去,那我就必须不留任何后患。
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他睁开了眼睛。
“我喜欢你。”
他也用认真的表情说道,那种表情,确确实实看不出是敷衍或者骗人。
“好吧,通过。”
舒了一口气,我接着说道。
“昨天晚上,霏霏姐打电话给我让我跑,我当时就觉得不对,然后电话里又传出霏霏姐的喊声,然后就是那个男的不断踩霏霏姐的声音。”
看着他的表情变得复杂,我没有管他,继续说道。
“在那之后,那个男人又把电话拿给霏霏姐,霏霏姐又对我说让我活下去,听到霏霏姐的声音,我就知道已经救不了她了。之后那个男人说要来上我,我就用计把他杀掉了。”
他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也就是说......你杀了人?”
“没错。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我平淡道,就这样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来找我?你明明还有更多可以依赖的人吧...你工作的事务所的人还有......”
“我本来是想杀了他之后就自杀的,不过霏霏姐让我活下去,我就一定要活下去,我不能让她担心,即使她是在天国看着我。”
打断了他的话,我这么说明着。
“事务所的那些人,根本不能信任。她们表面上跟我很要好,实际上背地里就在骂我。什么**啊,明明是个男的啊,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骂的出来。其他人也是一样,表面上是对我很好,但实际上我要是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就不知道会不会来帮我了。就像丧尸片一样,我被丧尸抓住了,正好你和那些人都在我旁边,你觉得谁更可能舍命来救我?”
“是我吧?”
“那就是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些人都没有如此认真的对我说过‘我喜欢你’这句话。”
说完,我继续吃着饭,不去理会他复杂的表情。
“还有一个问题。”
他接着发问。
“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还能怎么办,肯定是逃啊。今天下午买伪装用的衣服和地图,还有啊......”
我向他露出鬼魅的一笑。
“在知道我的正体后还这样爱着我的人,可是都死了哦?换句话说,那前面,可是地狱哦?你确定要跟来吗?”
即使我这样说,他的表情仍是表现出他一点都没有动摇。
“啊,即使是地狱我也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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