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和平小镇里,美丽的女子轻抚爱人的脸庞,在微弱的烛光之下发出些许呻1吟。
“我们的父亲会允许我们的婚礼的,他亲口说过会仔细考虑的。”
“这太美妙了亲爱的,”英俊的男人缓缓将脸移开,并擦去遗留在嘴边的鲜血,“相信我,我会待你如北国公主一般,等到了明天,我就帮你摆脱那个烦人的特巴蒂男爵,还有他丑陋卑微的儿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还妄想想着得到你的真心,真是……”
“冷静点,艾瑞克,我的血液让你变得情绪化了,记住,如果你想要得到我的真心,那今后我就不允许你再伤人。”
“抱歉,我亲爱的娜塔莉,要知道,无情的岁月对我并非没有伤害,我容颜不老,但血液对我的影响却会越来越大。”
英俊的男人悲伤地看着镜子上的自己,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怪物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怪物浑身通红,长着巨大的蝙蝠翅膀与强壮的四肢,红中泛白的脑袋上有着两只硕大的耳朵,弯曲的嘴角边还露着带血的尖牙。
“没事的,艾瑞克,你今后可以吸我的血,这样就没人受伤,你也不会再感受那无尽的饥饿了。”
“这也不是永久的办法,我迟早会忍受不住自己的欲望把你撕碎的,不过还好……”英俊的男人对着爱人露出微笑,“作为人类的你无法活到那一天,否则你会看到我……你知道的,娜塔莉,我永远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一个只知道吃心饮血的疯子,一个天生的怪物,一个充满怨恨与愤怒的吸血鬼。”
“向我保证,向我发誓,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娜塔莉激动地大喊道,不小心碰倒了梳妆台上的一只玻璃独角兽,然而英俊的男人却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在半空中迅速抓到了玻璃装饰,随后不以为然地放回原位。
“你知道我不能……我没法……”
“不,我要你向我发誓!”
在女子的苦苦哀求之下,艾瑞克最终心软了,他决定说谎,为自己的爱人说出一个美丽的谎言,反正到时候就让诸天的神灵来惩罚他好了。
“我会向你发誓的,娜塔莉,你知道的,我永远也不想伤了你的心。”
“吻我。”
男子默默点了点头,缓缓将嘴唇靠近娜塔莉的脸颊,但就在这时,女子的房间猛地被打开,漫天的火光将他们紧紧包围,刺耳的尖叫与咒骂不断刺激着他们的耳膜,源源不断的身影闯入了少女的闺房,他们手持猎刀,草叉与火把,脸上充满着恐惧与嫌恶。
“没错,就是他,就是这个吸血鬼!”
“怪物!杀了他,把他钉上木桩!”
“烧死他!”
就在这对情侣震惊之时,为首的一个男人朝艾瑞克泼出一盆鲜红的液体,一边大喊,“去死吧,你这丑陋的怪物,尝尝牧师大人为你准备的圣水吧!”
娜塔莉认出了这人,他就是特巴蒂男爵的丑儿子,一个痴心妄想想把她骗上床的蠢蛋,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厚重的老式盔甲,举着火把,威风凛凛地站在众人身前,矮小的身材却显得异常高大。
“啊──”英俊的艾瑞克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身子跪坐在地上,因恐惧而睁大的双眼紧紧盯着那鲜红的液体,“这……不是什么圣水,这是……”
“狼人的血。”在人群之中,一个冷静的声音替他说出了答案,随着声音响起,先前还在喊叫的所有镇民们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慢慢地在中间让出一条小道,随着陌生人的出现,艾瑞克眼中的恐惧愈发明显。
“巫师,你这卑鄙恶毒的阴险小人,我发誓……”
“安静,吸血鬼,”陌生人用冰冷地声音打断了艾瑞克,“现在的你虚弱地像只初生的小奶猫,别说我,就连这些愤怒的镇民们都能轻松把你开膛破肚,所以小心你的用词。”
“不,请你们不要伤害艾瑞克,我爱他……父亲,求求你,求求你让他们不要伤害艾瑞克。”娜塔莉朝着人群中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说道,而后者正尽量避开娜塔莉的视线。
“孩子,你得知道,他是一个以血为食的怪物,我不允许……”
“不,父亲,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们!不要……不要……”
谁知巫师只用了一个简短的咒语,便让娜塔莉陷入了沉睡,“这个女人已经被吸血鬼催眠了,待我审判完吸血鬼之后,必须用白杨木桩刺穿她的心脏,然后烧掉尸首。”
“什么!”中年男人大喊,“您一定有办法拯救她的,求你别这样做,她还只是个孩子,只是短暂被这怪物给迷惑了,您要是杀死了她,她母亲一定会……”
“闭嘴,否则我将连你一起审判!”巫师侧过身子,眯着眼睛说道,随后又看向吸血鬼,“你真不该对这些脆弱无知的可怜人民动手的,吸血鬼,我老早就警告过巫师会了,我们必须封掉混沌之门,好让你们再也无法闯进来,可惜他们不相信我……现在你,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出现在我面前,还有这可怜的女孩,她到底几岁,十七?十八?还是十九?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可惜就要因为你而死去。”
“不!放过她,巫师,请你别伤害娜塔莉,我恳求你!”
“啊~你们这帮丑陋的怪物竟然会恳求我,那我想问问你,”巫师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当你们痛饮他人鲜血的时候有没有接受他人的恳求?当你们随意玩弄他人性命的时候你有没有接受他人的恳求?”
“我告诉你,吸血鬼,你们全都该死,和狼人,阴影法师,精灵还有那帮非人生物同样该死!这个世界属于我们人类,而我,作为一个强大的巫师,将会为了这一目标消灭所有将会伤害我们人类的物种!”
不知从何时开始,村民们早已偷偷逃离房间,特巴蒂家的丑儿子早已偷偷将娜塔莉抱了出去,留在这里的,只剩下心中满是怨恨的巫师和吸血鬼。
于是,当满月出现在夜空中时,吸血鬼化为原形,露出了尖利的獠牙,朝着巫师扑了过去,巫师也挥动法杖,迅速念出了一段致命的三段式咒语。
狭窄的房间内发出一声惨叫,但没人知道那是谁的叫声,是巫师?还是那吸血怪物?
而这,是一个童话故事?还是一段悲伤往事?
那这世界又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
——选自《奥菲尔德睡前故事》第三卷第四章[界外者的真爱]
作者奥菲尔德·雷·梅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