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约三点钟左右,魔女带着她的学徒回来了,根据她所说,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富裕,所以她会偶尔这样进行义诊,并且发放一些不算太珍贵但是却很有效的草药。
我看着手中的铜币,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东西交给魔女,这个铜币上除了背面的划痕以及总是掉落一些奇怪的白色粉末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至于那些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它们卡在那道划痕留下的缝隙中,就像是灰尘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当然,我是问过十夜的,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他总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不过知道他真的没事我就放心了,否则还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勇者,怎么了?从刚开始就在那里发呆。”
“啊,菲尼克斯,是这个。”
我把手中的铜币拿了出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反正十夜只说把铜币交给魔女就行了,方法什么的随我喜欢。
“铜币吗?真是稀奇,这是帝国已经停止生产的一版货币。”
魔女看着手中的铜币,划痕中的粉末因为她的动作又掉落了一些,不过魔女也并没有在意,毕竟那样的划痕会积攒灰尘是很常见的事情。
“已经停产了吗?”
“是的,那之后帝国已经换了两版货币样式了,这个可以说是古董了,你从哪里弄到的?”
“就在我的那个房间里捡到的,我以为是你的呢。”
“哎呀,我不记得我有过这样的收藏呢……”
魔女看着手中的铜币若有所思,只不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说,她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些愣神?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却只是紧盯着那枚铜币,也不说话,就这样死死地盯着。
“菲尼克斯?”
她还是没有理我,我想站起来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可是一瞬间,我眼前的景象扭曲了,我揉了揉眼睛,一切却又恢复了原样,是错觉吗?
“你做了什么?”
“欸?”
魔女的学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他看着我。
“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果然有问题……”
“你在说什么?”
“果然就不应该让你继续留在这里,毕竟你只不过是个试验品。”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居然已经拿出一把匕首冲向了我,大脑完全跟不上运作,什么魔力护盾什么魔法此刻都被我忘在了脑后。
“滴答……”
血液滴落在地上,我有些发愣地看着身前,匕首并没能刺到我,魔女的手抓住了那把近在咫尺的匕首,鲜血从她的手中流下。
“你要……再一次……夺我所爱吗?”
魔女看着查尔,脸色冷淡地发问。
“老师!您应该明白……”
“啊,我明白的。”
魔女露出了笑容,她把匕首拿在了自己的手中,瞬间,刺入了查尔的心脏,查尔瞪大了眼睛,根本无法相信。
魔女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不过那笑容实在是太冷淡了。
“没有人能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我的女儿。”
魔女把查尔推开,让他的尸体无力且随意地倒在了地上,她转过身看着我,手上的伤口居然已经消失了,只是还沾染着鲜血。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绝不!”
她紧紧地抱着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实在不明白发什么了什么,一切来得太突然。
“菲尼克斯……”
“哦,天哪,我差点忘记了,快,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次妈妈和你保证。”
魔女的脸上带着笑容,她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血丝,她似乎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她推开摇椅,把地窖的门拉开,带着有灯拉着我走了进去,她的手握的很紧,她根本不想让我挣脱。
昏黄的灯光照亮着地窖的小路,周围和我之前来的时候一样,一排排的药柜,我们走的很远,至少比我走的要远,浓重的腥味传来,这让我皱了皱每天……前面是浓郁的草药味遮掩了这血腥气,而我也注意到了旁边的药柜中,黑色的液体正从药柜中流出,在地面上堆积了不少,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中出现。
“快看,亲爱的,这是我的杰作。”
魔女兴奋地抬起了油灯,药柜后是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白色的瓷砖贴在墙壁四周,墙上也有着特别设计的通风装置,而中间,几张床摆放在那里,上面躺着三个面目全非的人。
一个全身的皮肤都不见了,肌肉与血管暴露在外,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个的脑壳被打开,能看到里面白色的大脑,从他还在起伏的胸口看来,他应该还活着。
最后的那个则没有四肢,他的手臂与腿全部不见了,伤口已经愈合,看起来,应该还是活着的吧。
我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吐出来,但还是有些干呕,多亏我中午吃的东西并不多。
“看到了吗?这都是妈妈的实验体哦,经过研究,妈妈发现了魔法的秘密哦!我们做了许多的实验,无论是摘掉魔法使的四肢还是皮肤,都不会影响他们身上的魔力,所以魔力应该存在于人体的内部。我还常试打开了魔法使的前卤门,传说这样可以看到鬼怪,经过实验,这是无稽之谈,但是,这样做却可以增强魔力,虽然只有一点点!看看这个家伙,我们打开了他的脑袋,他的魔力却被削弱了,所以我们得出结论,大脑外部的结构和魔力存在着某种联系。我们还做了和血液有关的实验,证明了血液的多少和魔力的强弱也有关联,只要再这样继续研究下去,我就一定可以找到方法,让你也获得永生的魔法,或者把我身上这永生的诅咒解除 ,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毛骨悚然的感觉挥之不去,原来如此,魔法使的失踪案,不人道的高难手术,这就是这一切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