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结束了一天的执勤后,我把执勤用泰坦停在了军部的停机坪里。
黄昏,夕阳笼罩在逆熵的机甲部队上,给了平日里严肃庄重的泰坦一丝神秘的感觉。
今天我的心情很好,因为我在辛苦工作了几年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假期。
好久没有回过家了,我之前还给家里的人打过电话,问他们想要我带点什么。接我电话的是老妈,她一听是我的声音,显得格外地激动。不停地在问我的吃的啊,穿的啊,生活条件还有工作进度什么的。我笑着回答她说,我现在的军衔已经很高了,生活有人专门操心,那还需要你来操心?老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让我给老爸买一件衣服,然后给妹妹买一个玩具,我笑着答应了。
然后电话那头的人就换成的老爸,他也问我一些生活方面的事,随后又和我讨论起了关于机械和电气方面的问题。老爸是一个机械师,在一所重机械公司做顾问,而我在逆熵重工科技研究院从事过科研工作,所以平时我们经常交流些心得。
我和他聊了好久,最后他突然说自己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可以用到自己的最新发明成果上面去,于是迅速地和我道别。
最后一个是我的妹妹,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她一开口就叫着“哥哥!给我带零食回来!”我也满口答应了,在和她聊了一会家里的情况后,我才挂了电话。
几天前,我买了一张从mei社到沧海市的飞机票,由于是直达票,所以速度非常快,从mei社的军部到那里只需要一个小时。
当我走下飞机,看着这座繁华的海滨城市时,一种阔别已久又再次重逢的喜悦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在机场外面打了一辆的士,便向家的方向驶去。
今天的沧海市,这座梦幻般的不夜城,仍如记忆中的那般繁华。
当我将车窗玻璃打开,享受着海边的晚风时,我忽然望见天空之中有几架小型飞机再往我所去的方向飞行着。由于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看不到了。
大概,是什么重要的快递吧,我这样想。
过了好久,的士才行驶到我家的附近,一条居民社区。
不过这里的氛围却有点奇怪,我在沿途中看到不少成年人都跪坐在地面,朝着天空的方向哭泣着,还有的人在拿着刀,指着自己的心脏,似乎想要自杀的样子,不过却被旁人给阻止了。
我越往我家走,诸如此类的事件也越来越多。我突然感到非常的不安,便加紧了自己的步伐,不知不觉间居然直接跑了起来。
终于,我看见了自己的屋子。但房子的正面却被打开着,门外却没有人,天上还停着一架我之前看到的小型飞机。
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发狂似的朝自己家里跑。
当我终于进入了房子的内部时,我目睹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房子里有老爸老妈和妹妹,还有三个女武神。她们其中一个将我的妹妹给拎起来,另一个把我的老妈给拦住,不让她靠近我的妹妹。妹妹不停地哭喊着老妈和老爸,却也无济于事,因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老爸被一发能量枪给打穿了自己的胸部,直接倒在了地上。老妈看见这一幕,吓的跪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泪水,那三个女武神转身就带着妹妹离开了。
我掏出了自己腰间的配枪,冲进屋内,不停地对着那些女武神射击着。此时我的脑子里只思考着一件事:杀了那些女武神。
不过就在我攻击她们的时候,那几个女武神就跑到了屋顶,并尝试着回到小型飞机上。
我跑到了阳台上,对着那架飞机的发动机不停地射击着。可惜所有的子弹都被一个能量护盾给拦截了下来,最终,我只能目睹着那架飞机离自己越来越远。
身后突然传来了老妈的尖叫,我赶紧跑回去,看见她正被老爸按在墙上。此时的老爸身上布满了粉红色的纹路,皮肤也泛出惨白色,他的脸色极为怪异,正张嘴要咬老妈。
我学过关于崩坏的知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老爸已经被死士化了,已经没有了任何生的希望。从他胸口上的那个弹痕可以推断出,是之前那个女武神开的一枪里的崩坏能,侵蚀了他的身体。
我当机立断,一枪打爆了老爸所化的死士的脑袋,然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老妈不停地抽泣着,我听到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又走到她的面前,但是自己的精神突然恍惚起来,再一次趴在了地板上。
我撑着自己,抬头望着老妈。才发现老妈的身上全是老爸的血。
我卖力地使自己站起来,然后背起了老妈,朝医院走去。
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只记得大夫对我说,老妈的身体受到了崩坏能的侵蚀,如果在几天内不能抑制的话,她就会死士化。
我提出想要见老妈一面,大夫允许了。
在见到了病床上的老妈后,我一下子扑在了她的身上,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呜呜地哭泣着。
老妈看上去很憔悴,她摸着我的头说:“还好你没事……”
良久,我对着她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了。”
……
符华一边听着我讲自己的事,一边默默地为我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苦笑着对她说:“抱歉,让你听我发了这么久的牢骚,毕竟都是关于你们女武神的一些丑闻。”
符华摇摇头,道:“不,该抱歉的是我,我没能做到保护你们。”
我忽然问道:“符华,我之前总觉得女武神就是天命的走狗、办脏事的枪,但我觉得你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女武神,也分好坏的吗?”
符华想了想,道:“差不多吧。你听说过圣芙蕾雅女武神学院吗?那里的女武神都是一群正直、正义、富有同情心,保护弱者的人。而袭击你家的那几个,只属于少数。”
“那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们是抓了你的妹妹吗?”
“嗯。”
“那她们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你的妹妹适合作为她们的实验对象,并且只有小孩子才可以成功。”
“哦……”我顿了一下,又问道,“符华,你知道我的妹妹究竟在哪吗?”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符华露出了惭愧的神色,接着说:“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妹妹的名字,我可以尽力帮助你找她。”
“她叫西琳。”
“西琳…”
符华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想到了什么,尽力去想,又显得想不起来的样子。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符华对我说道。
“我的名字?”
我还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以前和特斯拉博士共事的时候,她老叫我“小鬼”“你”“那个谁”和“喂”。虽然一开始我也强调过自己的名字,但很显然还是特斯拉博士更固执。在军部里,军士们又被规定必须用代号相称,就这样过了五年,我都快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
当时我的代号叫“J-801”,象征着“教父第八军团第一编队”。军营中有一个来自神州的指导员把我的代号给简化为“J8”,不过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回应他对我的称呼时,他都要笑。
我给符华这么说了,符华在听到了“J8”这个词时,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
她咳嗽了一下,说:“那这样,以后我叫你西子好了。”
“西子……是模仿我妹妹的名字么?”
“差不多。行了,我会把这个药给你的,只要你能帮助我完成我的任务。”
符华从地上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朝教父的外面走去。
我们终于走到了外界,此刻,朝阳从她的正面打过来。她的灰色的发丝被金色的阳光给染红了,不知为何,我能感到她的孤独与苍伤。
我跟在她的后面,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觉得相当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