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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黑那血肉模糊的残骸，奇理脑子里“嗡——”的一声，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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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肉团，真的是小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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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想要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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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羽毛，那鸡冠，全都与奇理记忆里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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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活蹦乱跳，满嘴跑火车的小黑，现在已经七零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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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反驳的事实，让奇理僵在那，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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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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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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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小黑，不过是聊过几句话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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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熟人都称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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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被吃了，奇理确实是生气，但还没有严重到可以称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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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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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与小黑同样是小鸡，他看着小黑被吃，就如同看着自己被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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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在不久之后，也会一样被老鹰开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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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被拔下、皮肉被撕开、骨头被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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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怎么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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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想象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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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被这样处置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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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与被吃]，这两天，奇理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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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疼痛，害怕死亡，但还没有到恐惧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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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食的过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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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和幼崽，撕咬着小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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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幼崽进食，老鹰会先撕扯下肉块，咀嚼烂了之后，再吐出来给幼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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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看着这些，渐渐地，呼吸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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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喘不上气了一样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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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一下心跳，都仿若要撞碎胸腔一样剧烈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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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从未觉得过，咀嚼肉的声音，会是如此的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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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黏着的声音，起恶心程度，犹如有人用指甲在刮铁板一样，让奇理浑身皮毛都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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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生气，害怕，各种情绪在奇理的心头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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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是看着，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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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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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去做什么？救小黑吗？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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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具尸体，已经谈不上救或者不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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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冲上去保护小黑的尸骨，保全他尸骨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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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弱肉强食，每天都有无数这样的事情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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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鹰喙下把小黑的尸体抢过来，究竟能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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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已经生灵涂炭的现状下，如果没有东西吃，这老鹰、幼崽，很快就会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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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为了生存，没有什么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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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奇理没有变成鸡，如果小黑未曾跟奇理说过话，那这一幕，仅仅只是大自然中，鹰在进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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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上单亲父亲喂养幼崽的画面，甚至还可以配上一些温馨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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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哪有什么对错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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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不是人类寻求伦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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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奇理只能站着看完，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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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退到了岩壁边上，坐下，试图让心跳和呼吸慢慢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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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理还是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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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觉得，有一根刺在心上，有一根鲠在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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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世间还有没有正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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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奇理觉得自己，怎么做，怎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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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老鹰教幼崽梳理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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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老鹰在巨岩上来回踱步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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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幼崽在鹰巢里“啾啾”叫着，来回蹦跳，振翅学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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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鹰至今迟迟没有归来，那……基本可以定论为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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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雌鹰受[无限魔王讨伐战]波及而死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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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奇理参与了[无限魔王讨伐战]，然后变成了鸡被老鹰抓到了这里变成食物，就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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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这种冥冥中的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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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渐渐地让他看待老鹰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不再那么敌对，而是变得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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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自己与巨人蜈蚣互相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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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自己与森蚺互相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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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面对老鹰，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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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的一方能够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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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的一方成为食物，融入到对方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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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错，也没有正义邪恶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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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放下了情绪，对于即将到来的与老鹰的殊死决战，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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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甚至开始能放松下来，进入到平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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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不再只有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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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高山的巨岩之上，他能看到一望无垠的平原、连绵不绝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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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刚才一直都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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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不同的心情去看世界，世界也会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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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像如何，世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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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奇理无意间发现，在他曾过夜两晚的森林里，有个地方，正在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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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烟的位置，距离死灵山曾经在的地方很近，如今死灵山因为那超巨型生物的关系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极其巨大的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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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冒烟的位置，就在盆地的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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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烟呈白色，袅袅升起，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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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烟，并非是森林里着火引起的，若是火灾，那烟将是黑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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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白色的烟，奇理很熟悉，像极了以前村子里农家做饭时候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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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里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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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自己都难以信服这个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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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魔王城，就在死灵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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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灵山为中心的数十公里范围内，都是无限魔王军队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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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灵山的山脚下，怎么可能会有人类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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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奇理又想起自己在森林里，接连遇到了可能是人类饲养的小母鸡、小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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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冒着炊烟的地方，确实是有人居住，那迄今为止的这些线索就全都串在一起，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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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在距离无限魔王城这么近的地方，会有人居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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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奇理想象不出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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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只有奇理亲自去看了，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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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的好奇心，熊熊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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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从这鹰巢里逃出生天，那下一站就先去那冒炊烟的地方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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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问题又回到了老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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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正面迎战，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上，奇理都找不到能够战胜老鹰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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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想逃跑，上面是天，下面是悬崖，这里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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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奇理已经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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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战斗结果的一切变量，全都没有让奇理发挥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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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于二，小鸡打不过老鹰，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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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在广阔的大地上洒下灿烂的光辉，着实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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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心里想着，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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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老鹰也是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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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还有其他鸟类，在夜里基本上都是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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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鹰，是不是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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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灵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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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鸟类，有一样的毛病，这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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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那只要坚持到天黑以后，在双方都不怎么看的见的情况下，胜负里的运气成分，就会变得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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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时，奇理就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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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重要的发现令奇理雀跃不已，他重振士气，开始积极地为战斗进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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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过多久，一直在那摸鱼的老鹰，毫无预兆的转过身，朝着奇理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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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才落到半山腰，距离日落，还有不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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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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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帮你关上门的同时，还会顺带把其他门和窗都关上，并且全部焊死，打不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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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胜算，就这样被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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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朝着奇理，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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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鹰是不打算让我活过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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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斗，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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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用双翅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拍散了畏惧，拍走了侥幸，拍掉了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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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他除了鼓起勇气，打起精神，拿出他的一切来迎战，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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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老鹰，奇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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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老鹰抓到直至现在，他一直被无穷无尽的担忧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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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些有的没的，全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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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总之，拿出自己的全力，全部拼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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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是生是死，奇理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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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干他娘的一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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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振奋，“喔喔喔！！！！”的高声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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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怒鸣，让他全身血液沸腾，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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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见这只还留有战意，立刻张开了双翅，一对鹰眼气势汹汹的盯住奇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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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威压，让奇理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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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立刻就站住了脚，毫不示弱的张开了翅膀，从喉咙里发出了低吼声，眼睛也是死死地盯住了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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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着，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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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爪的，是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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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猛的拍动双翅，高高跳起，试图用爪子去压住奇理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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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理见状也跟着跳起，挥舞着两只大长腿跟老鹰的铁爪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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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似乎不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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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老鹰的力量远比奇理大得多，几轮交锋下来，奇理就已经几乎被压着要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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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鹰，充分利用了力量和体格上的优势，用爪子接连在奇理的头上、脖子上划开羽毛，割出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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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制的奇理，只能顶着老鹰的铁爪强行用喙去啄击，但却啄不破老鹰腿上那厚厚的角质皮，更别提给老鹰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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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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