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家都赶紧出来吧,走廊上楼梯那里我都发现已经没有人了。”个头小,但是敏捷度超级之高的柳卓就好像是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然后向我报告道。
“那就行了。”听了柳卓的话之后,我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开始让大家呈现着刚才我们已经演练过十几遍的阵型,然后快步走出了教室门。
经过了那一阵我们好不容易从其脱身的混乱后,走廊上已经是被搅得叫个乱七八糟的,昨夜的大雨过后留下的水渍在和打翻了的垃圾桶里的东西搅和在了一起之后显得异常的恶心。
除此之外,在那片混乱后学生们在地上也是到处遗落下了各种各样的个人物品,最显目的就是那些不成对的制服皮鞋,可以想象到、当时这些人到底有多么的混乱。
“走吧走吧走吧!还留在这里耽误时间干什么呢?”在察觉到了众人的眼神还是依依不舍的扫视着自己的教室之后,我赶紧招呼大家开始加快速度——
——那出发之前我们去了我们这条走廊上面大大小小的房间去搜刮所需要的东西,刚刚开始都让我们感到了意外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不少的学生留在了那里,可他们的眼神确实无一不显得很是呆滞,还透露出那种久久无法散去的恐惧,只说我们还想劝他们陪我们一起走,看他们一个个的木头人似的表情,最终让我们明白这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狠下心来收完东西后就赶紧走了,然而就在离开的时候心里头依旧不免留下一丝担忧,但是都走到这个地步,有多余的心有余悸也没用了吧?
那我们出发的时候有一个插曲是走过楼梯口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没有睁开眼睛,毕竟自己心里知道那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惨烈的情景。
可是本来我们以为走过楼梯口后,走到过道上面就不会有那么多心理压力了。然而让我们没有料到的是,在我们抬起头来睁眼的时候,却是差点没有让我们吓出心脏病来。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抱脸虫”弄的是满地打滚,然后又被戳的是浑身是血的白大褂医生。
也不知道他在我们躲进了教室之后经历了怎样的折磨,除了倒在雨水滩里面滚上了一身泥水之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变得破破烂烂的,就连脚上的套鞋也丢了一只。
不仅仅如此,他现在走起路来的姿势也是十分的习惯,他的躯干和四肢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一种古怪的抽搐。
再看看那只趴在他脸上的大虫子不停挥来舞去的尾巴,更让人不免会觉得心里发怵,尤其是在眼睛被遮住了之后,长长节枝尾巴仿佛指南针一关决定着身体的行动方向。
“看来这家伙袭击这个医生的目的不是为了尽早的弄死他呀……”
“现在不应该是关心这家伙的时候吧!”听到了我的碎碎念的张龙耀忍不住地骂了起来。
“对啊哥哥!它都要走过来了你快点想想办法呀!”眼瞧着对方逐渐地从这边走过来之后,经历过之前的噩梦才好不容易的恢复过来的,程羽清也是在一个不停的喊叫。
朋友的不停喊叫,妹妹的慌乱这一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刺到我的神经,顿时热血伤到了,我直接抄起了一直拎在手边的削尖了的长竹竿,径直就向前撞出队伍。
一寸长一寸强,不管它的尾刺是有多么的厉害,这个时候面对长长的竹竿,“尾巴”也是只有招架的份儿。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闪避,就被我顿时扎穿了薄薄的包裹着尾部的甲皮,然后又从下斜向上,冲刺进了白大褂的脑部。
就在我将之刺倒的时候,那只怪虫的尖叫差点没有把我吵晕过去。
但就算如此,那只虫子也依旧躲不过其他的竹竿和拖把棍的一顿乱捅,还没来得及脱离虫子鼓捣的像是一份浆糊,那个人头更是被我们打成了开瓢的西瓜。
我们甚至是来不及喘气,看着地上被我们倒腾了惨不忍睹的尸体之后,干脆就丢下了手上的东西,扒到栏杆边上,向下面拼命的呕吐了起来。
双眼里面浸满了眼泪,嘴巴里面也是一股的酸味,等到中午饭全都吐出来,也就是胃里面全都空了之后我才好不容易缓过来。
“噗啊———!”在吐掉嘴巴里面的渣滓后,我又朝着大家喊道,“大家状况还可以吧?”
“太塌抹的恶心了!”
“感觉都要把肠子给呕出来了……”
“大、大家……趁着这个时候喘口气,等一会我们还要加快速度赶路啊!”几乎是一瘸一拐的我只能是扶着墙来找两个女生,在看到她们两个面黄肌瘦,一脸菜色的模样后我就知道她们两个情况也不怎么的好。
此时的大家,俨然只有坐在墙角里头大口喘气的份儿。
对此我心急如焚,但也只有无可奈何,像这种情况下面,今天就算能够逃出校门,那又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休息的话,那也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要尽可能的走到到靠近校门的地方。
恢复能力比较强的,身手比较敏捷的柳卓和孙驰鸣率先下楼,组成了栏杆和扶手的空心钢管,要是被敲响三下的话,那就可以表示安全下楼,如果响个不停的话,那就表示危险系数太大了。
就这么着在他们作为开路先锋之下,我们终于是来到了一楼——每层楼的教室或者是其他房间,都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幸好还有十几个人在相互照应着,否则这里真的和鬼屋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我们在来到一楼后又有一个问题正待我们解决,那就是眼前依旧没有退却迹象的积水,从早到晚,这个水位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甚至还有水涨船高的迹象。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选择呢?你们说说。”当有人很是为难的问我是不是要涉水走过去的时候,我如是回答道。
说完话之后我便头一个走下了阶梯、不顾杜可心、程羽清两个女孩子的劝阻,趟入了水里后,强抵着腿上的强大阻力往前走去,每次想要迈起腿时总会给我带来一种来到了亚马逊雨林的错觉。
在我的带头作用下,又看到我走在水里面没有出现意外后,大家终于鼓起了勇气往水里而来,就这么着,我们甚至一鼓作气的冲到了E栋的南楼,距离校门只剩下差不多四五十米的距离。
可我们明显高兴的有点儿太早了——
因为敞开的校门就在不远处,如果说昨天的大雨已经把大街整得是一片狼藉的话,如今的街道甚至可以用垃圾场来形容,从我们这里可以看到马路这边以前场馆的那些店铺都开着门,可却没有发现一个人,让人立时就觉察到了异常的轨迹。
当我们爬上阶梯想要休息一下,正在迟疑的时候,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却隐隐约约的爆炸似的传来了一阵一阵刺耳而又凄厉很的喊声。
这边七八个男的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拿起了盾牌和长矛,就在走廊和楼梯口的交汇处摆开了阵势,我则是护着两个女孩就躲在他们的后面——既然外面今儿个已经去不了了,那干嘛还要舍近求远的去别的楼呢?
又是一阵尖叫,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钟出现的景象把我们给吓了一跳,那时不时会发出一阵抽出了刷盾,每个人脸上都趴着一只骇人而且恶心的大虫,并且让人细思极恐的是,从靠近校门口的这几栋教学楼后面再走个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就是人工湖了,那么那些往东门跑的学生现在岂不是——
——“还愣着站在那里干什么呀!”张龙耀的一顿吼叫立刻就把我从脑海里面给拽了出来,我回头才看到他们早就飞了似的,冲上了楼梯,我这边更是来不及回应,就被杜可心和程羽清两个连拽带推的送上了楼梯。与此同时,我也可以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也是越来越急促。
但就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我的两条腿偏偏像是被灌了铅似地,说什么也不愿意向前面迈动步子。
可是在杜可心和程羽清的努力下,我偏偏就被他们“移驾”到了顶楼,也就是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