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鳞,触者杀之。”
一瞬之间,沈洛川彻底明白了神州的首都为何自古以来从未变换过,以及为何赤鸢阁的阁老们几乎全员都居住在乾坤海中少有外出。
“师傅,”沈洛川神情凝重的沉声道,“既然徒儿已知晓了龙脉的真相,还请师傅指派任务,徒儿定当尽心竭力辅佐您与两位师叔镇压龙脉的异动!”
目光如炬,话语激昂,林长生对自己这位徒弟的赞赏与满意简直就要溢出心间,他面广红润的呵呵一笑,挥手将自己身前多余的一杯茶水往沈洛川的眼前推了推,轻声言道:“川儿能有此觉悟,为师甚是欣慰,但镇压龙脉所需的力量无比庞大,以你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参与其中,并且其中所需的秘法你也尚未学习。”
“不过川儿你也无需因此气馁,你入门最晚,年纪也最小,在此之前从未来到过莳灵峰,而知晓龙脉的秘辛,乃是正式进入赤鸢阁内门的前提,你的那些师兄师姐们在早些时候已经随着其他阁老一同进入过其它龙脉的封印之地,而为师此次带你前来的主要目的,也视为了让你观看一遍封印加固过程并了解其危险之处,让你在之后的修炼之中能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毕竟,因过于畏惧龙脉的凶险而从此一蹶不振的弟子也大有人在。”
“所以川儿,过会儿等到龙脉暴动之时,你只需呆在这座院子里旁观即可,有你潘师叔加固阵法,定然不会让你受道伤害。”
沈洛川双手捧起茶碗,神情并未有太多的变化,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么师傅,能否现在就传授弟子封印龙脉的秘法呢?徒儿虽然年幼,但亦有报国之心,如能早些开始修炼,变能快一步为神州的安定做出一分贡献!”
“这……”林长生闻言犹豫了几秒,随后叹息道,“川儿,为师知道你的一片赤诚之心,但想要修炼这秘法至少需要A级的实力,你现在体内的功力尚浅,待到回乾坤海后,为师会竭力教导你接下来几层长生诀的修炼,相信用不了几年时间你定能顺利突破A级,到时候为师再正式传授你封印秘法。”
听到这一限制,沈洛川也明白了自己现在应将全部精力放到真气的修炼中来,但他刚想应答,只听一旁的穆恩高声嚷嚷道:“林长生,不是我说你,平日里对那些调皮的小崽子严厉一点也就罢了,小川子不仅听话还勤快,志向抱负还如此高远,他想学你就教他呗!”
沈洛川闻言立刻疑惑道:“可是穆师叔,师傅不是说那秘法只有到达了A级才能修炼吗?”
“那是完全掌握,”穆恩撇了撇嘴,伸手够着石桌另一头的茶壶,“封印秘法分为很多层,以你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修炼一些基础技巧。”
沈洛川眼疾手快的双手捧起茶壶,一边为穆恩斟茶,一边向自己的师傅低声问道:“师傅,穆师叔说的可是真的?”
林长生狠狠的瞪了穆恩一眼,面露无奈的说道:“你穆师叔说的不错,但秘法的修习无比复杂,必然会影响真气的修炼,倘若因休息封印之法而拖慢了日常的修炼,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听着师傅的解释,沈洛川本来都快放弃了,怎料翘着二郎腿品茶的穆恩又嚷嚷了起来:“快拉倒吧,明明是你自己都忘了基础秘法的修炼法门,不想在小川子面前丢面子罢了,扯什么得不偿失,我呸!”
“姓穆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林长生彻底忍不了了,对着穆恩破口大骂。
师傅破防了,肇事者是自己的师叔,关键他的实力还比师傅要强,沈洛川再次陷入了先前那尴尬无措的状态,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而一旁的潘贤到现在都在闭着眼装听不见,沈洛川也只能无助的看着两位长辈对骂。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一阵唾沫横飞的对骂过后,陷入弱势的竟是平日里最为不正经的穆恩,而林长生却显得游刃有余,不仅骂人不带一个腌臜字眼,各种比喻歇后语也是信手拈来。
终于在被唾沫一脸后,穆恩终于受不了了,一抹脸震声喊道:“林长生!别人都说你师承孔孟有大儒之姿,可我看你就是一臭混混,骂的脏话比谁都难听!”
“行!你了不起!老子我骂不过你!”穆恩愤愤的甩了甩胡子,转头看向沈洛川,“小川子!”
看傻了的沈洛川被这突然一叫吓得浑身一激灵:“穆师叔,您有何吩咐?!”
“想不想学封印之法?那个老匹夫记不住那些基础内容,老夫可一点儿都没忘!现在只要你开口,老夫立马把基础要诀传授给你!”
“弟子……”虽然沈洛川极其渴望修炼封印秘术,但还是扭头望向林长生,一方面那是自己的师傅,另一方面……沈洛川至今还对这位穆师叔的教学能力感到忌惮。
但出乎沈洛川意料的是,自己的师傅在涨红着脸大口喝光半壶茶水后,竟然朝自己挥了挥手道:“只要别耽误日常的修炼,你想学就学吧。”
很明显,虽然穆恩才揭了林长生的短,让他在弟子面前失了面子,但他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发泄一通之后也就算了, 毕竟对林长生而言,自己的弟子要高于一切,再者说来,于私下场合,他们两个之间面子本就不怎么值钱。
得到了师傅的应许,沈洛川大喜过望,立刻便向穆恩行跪拜礼:“弟子沈洛川恳请穆师叔传授封印魔龙之法!”
穆恩学着林长生臭屁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头道:“嗯,起来吧,看你一片赤诚之心,老夫就传你封印龙脉秘术的基础功法。”
“谢师叔!”
沈洛川随后便跟着穆恩去往后院,柳树下只剩下林长生与堪堪睁开眼的潘贤共饮热茶。
“长生啊,”潘贤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天空,“依你所见,还差几时?”
黑色的寰宇之上,雷鸣阵阵,乌云翻涌,好似有某种巨物翱翔其中。
“莫急,”林长生淡淡的说道,“龙脉虽然已经开始躁动,但还没法冲破封印……”
“潘贤,”林长生正襟危坐,沉声言道,“其实我也从未想象过那只上古魔龙竟然会在现代复苏……”
“呵,谁不是呢,”潘贤微微一笑,“长生啊,这个世界……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