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叮~”随着清亮的第六声教堂的钟响,小镇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唔~~早上了啊……”西琳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的被子里钻出,西琳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好,系好腰间的丝带,抖了抖裙摆,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伸展一下因为床板过硬而有些酸痛的后背,西琳元气满满的冲镜子中的自己道了一声早安。
母亲仍在酣睡,自从生病之后她一天中的睡眠时间总是很长,替妈妈捏紧被子,西琳拿起牙具与毛巾轻轻打开了房门。
饱含着晨露的空气在暖黄的初阳的映照下将森林点缀成了仙境,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与芳草的清新味道,“呼~哈~”西琳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又慢慢吐出,红彤彤的脸颊被雾气蒙上了一层水润,“早上好。”西琳微笑着冲树梢上的小鸟摇了摇手,它们的叫声曾是西琳最喜欢的音乐。
往林子里走大约两分钟的路程,一条清澈的溪流正潺潺流淌着,西琳蹲在溪边,初春的水仍有些冰冷,但西琳早已习惯,用杯子舀起一杯溪水,在牙刷上小心挤出一点牙膏,西琳仔细又认真的清洁着牙齿,“哼~哼哼哼~”手臂摆动着,西琳小声哼唱着昨天在教堂中姬麟弹奏的曲子,摇晃着小脑袋和摇摆的左手一起打着拍子,西琳今天刷的格外认真。
足足七分钟西琳才开始漱口:“咕噜咕噜~~”西琳含了一小口溪水涮洗着嘴巴里的泡沫,刷完牙齿西琳捧了一些溪水将脸打湿,她只有一块很便宜的香皂当作护肤品,但仍一丝不苟的揉搓着,洗净,拿毛巾擦拭干净水珠,西琳抬头望着天空表情充满期待。
小步快跑回家,妈妈还是没有醒来,西琳从一边摇摇欲坠的壁橱里拿出了一块已经冷了的奶油面包“哈呣”一声叼在嘴里,从床底拿出竹篮,西琳又悄声离开了家。
踏着初雪消融之后正在勃勃生长的苍翠小径,西琳向森林的深处走去,除了山姆大叔的帮助,西琳在休息日里总会去森林中采集一些菌类,那种蘑菇的口感很鲜甜算是这个小镇特有的美味,虽然能找到的数量不多但也能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毕竟让山姆大叔负担自己的学费已经很添麻烦了,至少在日常生活方面,西琳和母亲都不愿在给他添更多的麻烦。
如大多数的教堂一样,小镇周六总共会有四次弥撒,清晨,正午,傍晚,以及入睡之前。
“他一定很辛苦吧。”西琳想起神父那并不健壮的身体,:“蘑菇……也给他尝一下吧……”西琳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出一部分收获给神父:“只是……回礼而已啦。”西琳幻想着神父感谢自己的样子不知不觉的微笑了起来。
来到熟悉的地点,在一棵又一棵的大树旁仔细翻找,西琳充满了干劲。
“当~当~当~”钟声骤然响起,没有任何旋律,只有一下又一下的敲击,一声未歇,一声又起,在空中震荡、回旋,这就是弥撒前的钟声,西琳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正午了,看了看堆积了小半篮的蘑菇,西琳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的运气很好,找到的数量比以往都要多,“这难道也是庇护吗?”西琳莞尔一笑,她也不知为何,貌似从昨天开始就不断的有小幸运围绕着她,像是理所当然一般,西琳将这一切联想到了神父先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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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西琳推开木门。
“欢迎回来。”母亲温柔的打着招呼。
“呦,小西琳回来了,快让婶婶抱抱。”坐在母亲床沿的是山姆大叔的妻子,西琳叫他玛丽婶婶,是一个和山姆一样的纯良的农妇,这个身材壮硕的妇女也是西琳母亲唯一的朋友,她与山姆大叔都知道西琳周六的时候回去森林里采蘑菇,所以玛丽婶婶总是会替一早出门的西琳照顾一下母亲,她和母亲一起做着针线活,用有些粗犷的声音小声说着听来的八卦,而母亲也总是微笑着倾听者,说到有趣的地方两人也总是会心照不宣的笑出声来,用年轻女孩之间的称呼,可能就是闺蜜吧。
“玛丽婶婶~”西琳软软的叫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呦喂~”玛丽宠爱的用粗糙的大手揉着西琳的有些肉嘟嘟的脸颊:“我们的小西琳又漂亮了,再过几年啊恐怕就会成为镇子里最好看的姑娘了。”
“到时候啊,肯定会有很多小伙子排着队来看你。”玛丽怜爱的摸了摸西琳的头。
“婶婶又在开玩笑了。”虽然是这么说,西琳却仍在憧憬着:“等自己长大后,真的会……那样的话……”
看到她这副扭捏的样子玛丽立刻心领神会:“怎么了小西琳,难不成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才没有!婶婶你别乱说!”西琳有些急了,小脸通红的喊着。
“好了好了,你就别逗她了。”一直微笑着看着这温馨互动的母亲终于开口了。
“谁逗她了?”玛丽不满的说道:“小西琳也已经不小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和你山姆大叔……”
眼看着玛丽即将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母亲连忙打断道:“好好好,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得看西琳的想法不是吗?”
玛丽虽然年纪大但也清楚这一点,点了点头又重新问道:“那小西琳到底是对哪家的小伙子有意思啊?”
“还……还没有……”西琳犹豫了半天还是这样说道。
“哎,那还真是可惜,本来大婶还想帮你撮合一下呢。”玛丽安慰似的说道:“不过如果以后小西琳有了什么想法尽管来找大婶就好。”
“那还真是帮大忙了啊。”母亲笑着替西琳说道。
“对了,小西琳,今天怎么样啊?”玛丽又问道。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西琳将篮子抱到了玛丽面前。
“有这么多啊。”玛丽有些小吃惊:“一定废了不少功夫吧。”玛丽有些心疼的揉着西琳的手。
“没有哦,很轻松就找到了。”西琳说的是事实,并没有费很多功夫只是运气好而已。
“嗯?这一小堆是什么意思?”玛丽问道,篮子底部堆积的蘑菇上有着像是故意堆起来的一丛,从品相上来看都比底下的要新鲜不少。
“这是……”西琳摇摆着视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是想和差一点的分开卖吧?”母亲却一名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品相更好的可以卖的贵一些。”
“啊啊,原来是这样。”玛丽与山姆都是农户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小西琳真是聪明啊。”玛丽夸奖着。
而西琳则是在母亲微妙的目光下害羞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