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泽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客厅的灯已经关闭,只留下几个光源较暗的小灯以供照明。一丝微黄的光线从楚怜的房门缝照射出来,可见她已经准备入睡。
早睡是楚家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楚怜也是一直贯彻着早睡早起的铁律,晚上九点准时熄灯,早上五点起床,并且要求楚泽遵守和她一样的作息时间。
对于这个作息规律,楚泽也是很头痛。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为什么要荒废晚上的大好时间来睡觉呢?
晚上就是用来看片的啊!
各种拳击比赛录像大片让你能体验到拳拳到肉的**,并且能让你全身心投入其中,享受大汗淋漓的酣畅感觉!
就是很多时候会别人会有些小小的误会。
就像有一次,楚怜半夜起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房间内的楚泽正在对着他的电脑喘着粗气并且神情非常激动,最后伴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后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虽然听上去很像是楚泽在进行某种单身男性会干的事,但那其实是他正在看一场复盘的地下拳击比赛,是维克托给他的影像带。
那一把,一个后手劣势的选手绝地翻盘,看得他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
裹着浴巾,连头发都没吹干,楚泽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一头栽到了床上,姿势难看地歪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
他懒散地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左右,楚泽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一道倩影站在楚泽房门口,看那银白色的及腰长发,赫然就是楚怜。
她侧身探进房门,那灵动的月色瞳孔左右好奇地往床上瞟去,好像要确认楚泽是否已经睡着。
“哥哥?”楚怜轻声询问道,“你睡了吗?”
“Zzzz.....”
回应楚怜的,是楚泽那细微到接近察觉不到的呼噜声。
此刻的楚泽正竖七歪八地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
“哥哥?楚.泽?”
“Zzzz...”
再三确认过之后,楚怜轻手轻脚地进了爬上了楚泽的床,那灵活的身手就像是只猫一样,整个过程没有半点声音。
楚怜看着熟睡的楚泽,帮他摊开了被子,并想是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了楚泽,同时整个人也钻进了被子里。
“哥哥~”
楚怜抱着楚泽,枕在楚泽的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
与此同时,S市上空,刀光剑影,元素气流异常波动。
仔细观察的话,一位身穿黑衣兜帽的男子正在和一个身材娇小的人影激烈地缠斗着,镰刀和剑锋在短短数秒之内交互碰撞了上百次,打的是不分上下。
数次交锋无果之后,两人各自分开,隔空对视。
月光照射在娇小身影的脸上,映出了她那蛇一般诡异的竖瞳。
此人正是贝西摩斯,她穿着一袭蕾丝的黑色雪纺睡裙,皮肤在月色之前更是如同冰一般晶莹透彻,浅粉色的嘴唇则有种果冻的质感。
现在的她肩上正扛着一柄一人多高的巨大镰刀,远远看上去,就好像她坐在一轮弯月上一样。
镰刀表面长满了形状怪异的紫色晶石和不规则倒刺,表面的血槽里还残余着少许黑色的血块,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柄专门用于猎杀的武器。
“哦呀,这个城市居然还有能和吾辈打平的存在呢。”贝西摩斯邪魅一笑,嘴角划过一丝弧线,“汝,为何要阻止吾辈前行?”
黑衣男子正是楚泽在协会遇见过的那一位,此时的他右手紧握一把浑身漆黑,六尺有余的黑色长刃。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恐怖气息,几乎实质化的怨念从长刃上散发而出,使得周围的空气多了几分凝重。
看来这把刀也斩杀过不少生命。
他兜帽下露出的黑色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冷冷地盯着对面的贝西摩斯,看他那青筋暴突的手背,似乎打算随时再次发起攻击。
“打得不错。”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但,平手,还是太早了。”
“汝的意思是..能胜过吾辈?呵呵呵..”贝西摩斯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轻轻地笑了两声,“吾可是强欲君主,汝不过对古剑术略知一二,何来自信取胜?”
“正因为你是贝西摩斯所以我才要挡在这里啊。”黑衣男子的强势似乎在贝西摩斯这句话之下土崩瓦解,“唉,我还真的是不适合装高人啊,果然说话轻松点才是我的风格嘛。”
“汝还有没有回答吾的问题。”
贝西摩斯旋转了下背在身上的镰刀,看架势似乎下一刻镰刀就会挥向黑衣男子。
“啊呀,贝西摩斯同志,大家都是文明人嘛,别动刀动枪的。”黑衣男子说道:“我拦你是因为你要去找楚泽。”
说着,黑衣男子就把长刃往下随手一扔,以示休战。
虽然黑衣男子缴械了,但这不代表贝西摩斯也愿意缴械。
“听上去,汝和楚泽卿很熟?”
贝西摩斯玩弄着自己的发丝,手上的镰刀还是紧紧地握着。
“没有,三个小时前茫茫人海中瞥见他一眼,谈不上认识更谈不上熟悉。”黑衣男子说道。
“汝到底是谁?为何这么做?”贝西摩斯失去了耐心,冷冷地问道。
“你可以叫我陕西吴彦祖。”黑衣男子冷笑一声,“今天阻止你上他..啊不!是阻止你打扰他是达成完美结局的关键条件之一,就连拦截楚泽发送给他妹信息那么难的事我都办到了,怎么可能连阻止你都办不到?”
说完,黑衣男子猛地一挥手,露出了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前提是汝有这个本事!”
下一秒,贝西摩斯挥舞着镰刀的身影就向黑衣男子袭来。
看着那在瞳孔中不断放大的镰刀,黑衣男子猛地大喝一声:“剑来!”
一道黑光从下方疾速飞来,被黑衣男子正好握在手中。
“接下吧!此乃衡量公正一剑!”
黑衣男子闭上了双眼,手臂轻轻地挥舞着。
刹那间,两道互相垂直平分的冷白剑芒瞬间就出现在了黑衣男子面前,笼罩住了贝西摩斯的身影。
“看来今夜可以不睡觉了啊!”
看着被剑芒吞噬的贝西摩斯,黑衣男子握剑的手抓的更紧了。
他很清楚,强欲君主目的不达到誓不罢休。
没见到楚泽的贝西摩斯,怎么可能会被他这随意拉起的剑芒给吞噬。
果然,几乎是在被吞噬的一瞬间,一个手持镰刀的黑影就冲向了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也没有慌张,抄起了手中的长刃就开始了又一次交锋。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刚一起床,楚泽就感觉自己的嘴巴里没有由来地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说不出道不明的那种味道,似乎是某种花香味。
今天他的被窝里没有贝西摩斯,他感到很幸运,看来昨天只是偶然而已。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被窝里闻到了一丝属于女性的味道。
看来贝西摩斯身上用的熏香效果真够好的,过了一天还有香味。
今天是阴天,窗外的机械小鸟似乎程式有问题没有啼叫。玻璃窗上还残留着几滴露水,看来昨夜的温差非常大。送报员也如期而至,在一家又一家的门口扔下一份电子简报。
家里照例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楚怜似乎这两天走的都很早,好像她所在的刑事部有什么特殊案件要调查。
迅速地穿好衣服之后,楚泽拿上了冰箱里剩下的两片面包,就急匆匆地离开家门赶公车去了。
刚到市政大厅,楚泽就感觉到了一阵与以往不同的氛围。
以往早上热热闹闹的市政大厅今天居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低头走路不说话,就连说话也用的是最低分贝的耳语来说。
就感觉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一样。
就在楚泽打算上电梯前往昨天的会议厅时,一个戴眼镜的熟悉身影从他身边走过。
“哦呼,我怎么还没死啊。”
楚泽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这个被他抓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会议厅盘问他问题的眼睛男。
“饶..饶命啊!那些人真不是我雇的,昨天部长已经找我谈过了!我没干啊!”
此时的眼睛男看到楚泽就跟见了鬼一样,双腿发软,整个人身体往下一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眶里泪水打转,看上去就像是楚泽对他严刑拷打一样。
“啥?等等,你先起来,慢慢说话。”
楚泽一看这情况,心里一沉,感觉事情有变,连忙想要把眼镜男扶起来。
但还没等他伸手,眼睛男就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飞快地逃离了楚泽。
仔细看的话,在他的逃离路径上,还有着一条晶莹的液体尾随其后。
“我去..什么情况?”
楚泽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先到会议室找贝西摩斯了解下情况,毕竟昨天违约一事他还是打算追究一下的。
就算得不到说法,至少也能借口多要点工资嘛。
如此想着,电梯就抵达了会议厅所在的楼层。
楚泽刚走进会议室,一柄巨大的镰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紧随其后的,是贝西摩斯那独有的声线。
“哦呀,楚泽卿,吾有些问题,想要汝来解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