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淹没了胸口,一切皆是红色。
那是血液,
那是记忆,
那是灵魂,
那是河流,
那是死河,
然而讽刺的是,在理应属于自己的圣痕空间里,少女无法死去。
于是遵循“血液是灵魂的货币”的原则,填充这个狭小的电梯间的便成了灵魂,也就是即将失去的,被复活消费掉的记忆。
同时流逝的还有意志力,
诗音无法死去,同样也暂时无法脱离这真实的环境,只能渐渐看着自己脖子和胸口里沿着穿刺长矛涌出的血液最终将自己吞没。
视线里尽是红色,这种情况在痛楚麻木后你很难有更多的其他感想。
不会去在意前方的红究竟是深红,血红,国美红,绯红亦或是闪电紫。
不会去感叹自己终究不是什么可以通过灵魂和意志手搓五彩大炮的黑衣麻陶(BRS),就连记忆都是这种肮脏的颜色。
但,并没有什么区别。
玻璃门象征着圣痕空间的边界,而长矛刺入的外侧如今早已被黑暗吞噬。
眼睛,牙齿,蠕动的混沌,宛如钢炼的某七宗罪或者国立皇教骑士团某夜之王一样的视觉效果。
但这只是视觉效果,那些长枪和血液淹没导致的窒息感也是,想明白了这些就可以轻易的明白律者的的企图。
利用和真实毫无区别的感触来阻碍自己,削弱并且试图压制自己的意志——和西琳给琪亚娜弄出的记忆回廊没有任何区别的骗术。
但,100%的真实骗术很麻烦,你甚至没办法将其当成骗术。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一码归一码。
理性和条件反射会因为身体的反馈成为律者的帮手,如今和普通人没有太多区别的自己,实话实说要做到用谎言击败谎言的程度比较困难。
所以说,
眼前的也是幻象吗?
诗音好似在填充了电梯玻璃门外侧的那些不可名状物之间,那些牙齿的缝隙中看到了外界,以及……
wraith?
—————————————wraith视角————————————
猎袭装,我到底是谁呢?
[天命情报局特工,瑞斯.布蕾文,猎袭装原型及女武神长矛量产型测试员]
那wraith07是谁?
[……]
啊啊,
还真是糟糕啊,
虽然的有过这方面的预想,
但如此这般被直接实锤点出还真是,
“很难接受自己是合成人,或者说复制人对吗?”
对于眼前这个套着塞弥雅外表的律者的提问,我无法做出回答。
猎袭装的表现与对方说的话语相互佐证基本已经肯定了在那位书店老板那里便已初具规模的猜想。
墨菲定律看起来还是适用的:
接下来两发面对面的狙击都无法打中,对方从数据分析上孱弱无比的身体却能宛若平移一般准确地避开弹道。
主动触发型的时空断裂,
头一次,通过那些理论上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我比猎袭装先得出了结论。
那么……
如何应对时空断裂?
那段记忆本就已经模糊不清,因此也并没有小说桥段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哦,我想起来了”或者让死人的幻觉来指点自己的桥段。
事实上能够想道时空断裂这个词汇就已经很难以置信了。
毕竟,我大概不是她。
———————————即将开始回忆杀———————————
荆棘与匕首相互碰撞,但并没有迅速勾起什么以往的回忆。
动作不一样,力道不一样,就连武器都从枪斧对大剑变成了血液椽桩对匕首。
唯一能够和曾经相思的大概也只有外表了,内在双方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但出乎意料地势坤力敌。
哦,对了,还有在战斗时相对同步的思维。
也许在我感慨着“雪崩毒素”的威力时,对方正为此而发愁。
[对方能力生成的椽桩已定义完成]
[极限射程0.8米,摩氏硬度为8]
[结构无法解析,但熟练的操作和生成依托各类血液]
[定量毒素附着于刀刃表层可有效瓦解各类细胞]
匕首轻松斩断了椽桩,就像当年……
然而,仿佛为了讽刺之前理性的思维,回忆开始了。
————————————回忆视角——————————————
鲜红色然红了雪地,视觉冲击感甚至将空气中的寒冷冲淡了几分。
“咳,塞弥雅你还真是……太拼了一点吧。”
嘴角划过一丝苦笑,wraith伸手过去,试图将其拉起。
见眼前身披黑衣的矮小人形没有回答,也没有伸手,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抱歉抱歉,忘记你的手已经断掉了,这战斗不是太激烈了吗?”
wraith尴尬地打着哈哈,一边将人形抱了起来,姿势有些暧昧。
“呐,wraith。”
“什么?”
“如果,如果一个人存在的意义是成为另一人,那她的人生究竟有多悲哀啊。”
有些沉重的问题让抱着对方的人动作停滞了一瞬,而尖锐的猩红色物体则恰到好处地从雪地下方窜出。
那是极度压缩后的液态崩坏能结晶——被冠以鲜血之舞代号的失控未知兵器,同样也是此次主教直接授权任务的主要目标。
虽然事实上任务的目标应该是确认德国黑森林异变的本体,既然确认了那是团鲜红色的史莱姆就应该及时撤退才对。
“缠上来简直没完没了了!”
护手处动力机构极柴油朋克风格的机械大剑末端喷发出火焰,推动剑身已极高的速度拦在了对方的前进路线上,将其像是网球一样平拍出去。
然而用处似乎并不大,更大的液体团开始冒头,更多的则是在雪地下方压缩。
被狙击枪瞄准的感觉瞬间使得wraith冷汗直冒。
“喂,我说塞弥雅小姐啊,你刚刚的那个叫n什么的实验系统……”
“nexus系统。”
“对对对,总之你能再来一发给我壮个胆吗?否则我怕今天两人已一个搂搂抱抱的姿势一同交代在这里。”
看着足矣制造密集恐惧症的数量的双螺旋流体从四面八发四周聚集起来,wraith皱起了眉头。
“可以使用,但需要等到手臂恢复,而且需要利用一下研究设施的崩坏炉……”
“喂喂喂,只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以为我是那个冷血的主教,小心!”
毫不犹豫地丢弃自己的重型武器,在换手把人形拎起的同时拔出人形身上的备用太刀。
向着激射而至的猩红色的尖刺,斩下。
———————————视角回归现实—————————————
椽桩的碎片四散纷飞,而双方之间的距离也则再次被拉开。
“你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心理反应,还真是无趣。”
律者看着自己,摊了摊手。
“看上去是早就知道了,亦或是本身的设定就是不在乎这方面的类型?”
“至于,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像知道……”
尽管察觉到说话声音发声源的突然接进,但当身体做出反应的时候对方已经突兀地来到了自己面前——时空断裂的冷却刚刚结束了。
“那把匕首中的毒素切实可以杀掉如今的诗音。”
也许是因为律者的确可以从血液里获取情报 目前为止说的每句话似乎都直至事实。
“况且现在的诗音不适合见到顶着那个人脸的敌人。”
数量暴增数倍的椽桩瞬间从四面八方生成,那与此前表现完全不同的出力甚至让猎袭装.原型的索敌系统出现了短暂的卡顿,随之而来的无数的锁定标志和刷屏的弹幕。
[分析完成,对方在四处预先放置了血液]
[与资料库临时代号为苏联刺客的非主要目标武器自带的处决模式类似,触发条件未知]
喂喂喂,比起分析,标记还有弹幕刷屏,现在解决方案不应该更重要吗?别和之前问你时一样啊。
等等,预先放置的血液?
[NE保卫科佣兵小队已确认全灭]
[分析完成,触发条件明确]
[将本体血液通过惯性甩出,无视血型凝结反应和基本物理法则逆流佣兵血液]
[通过积累的势能将佣兵的血液喷洒至各处,混以崩坏能形成血之律者的固有武装]
[抽取其他人的血液用于打击符合资料库内伦敦崩坏书库血之律者基本战斗模式条目]
现在显然已经失去了闪避的机会,那现在能做的只有防御了。
摆好受击动作的同时,将匕首拦在腹部伤口前方,至于背面,猎袭装原型的雷达显示区分了后方血液尖刺与正面到达时间之间的细微差别——对于女武神来说,反应时间是足够的。
没有烟尘,没有爆炸,也没有让耳机党欢呼的配乐和音效,律者版本的千杀水翔尽数命中了猎袭装原型,随即……
尽数碎裂?
[常规作用力护盾无效,攻击属性不属于常规物理破坏]
[现在护盾类型转化为混合护盾]
[目前状态列表]
[重机枪机枪造成损毁4.4%]
[外侧护甲插片损毁+7%达到11.4%]
[集束纤维损毁+3.9%达到8.3%]
[能源剩余27%]
[分析完成]
[非本体血液凝结的崩坏能武器强度相应下降]
[无视距离生成的血液武器的强度应与混入本体血液的多少有关]
[推测目的……]
简要的来说就是我们被样子货耍了是把?
也许连发动攻击的律者都不会明白,那些攻击给对方造成的最主要困扰。
仅仅一瞬间便完成了刷屏的分析在让人应接不暇的同时也彻底地遮蔽了视野,UI界面设计与若人工智能的局限性拖延了使用者的判断。
红黑色的椽桩与匕首碰撞,然而这次发出的并非石头或者松脂断裂的声音,而是摩擦的噪音——尖刺抗住了匕首自带的雪崩毒剂。
不,并非抗住,侵蚀仍在进行只是比较缓慢。
透过那些半透明的分析日志字幕,是飞散的白色长发——那些遮蔽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而这如同最初A303与wraith战斗中的情况一样的变数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节点。
摩擦只有两个物体相对移动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显然移动的并不是匕首。
也许是刚刚战斗得出的判断,也许是分析数据里0.8M射程的误导,我竟然产生了那些从血液里冒出的荆棘,尖刺,椽桩只是地刺或者一次性投掷物的错觉。
“遭!”
律者将布满棘次的椽桩从它的生成的地,一摊位于两人之间的血液中拔起。
宛若摆渡人从水中抽出船桨,虽然本身的力道并不大甚至可以在正常人范畴里称为柔弱,但物理学这次选择了帮助了现实扭曲者。
为了不使得匕首被已经成为长枪的椽桩挑飞,同时也是因为对“自己在猎袭装原型加持下必定强于对方”的迷之自信,身体的中心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前倾。
然后,长枪断了。
即使增加了强度,对上专门克制的武器也不过是稍微延后了崩解的时间罢了。
同样,那意味着支撑点的崩解以及攻击主动权的丧失。
断裂的黑红色长枪椽桩的下半部分也在此刻脱离了地面。
不留一丝血液,椽桩就像是擦拭桌面纸巾,在离开的同时带走了全部的水渍。
下一刻,再次达到最低标准强度的椽桩与猎袭装的作用力护盾发生了碰撞。
亦如此前的攻击,力量小的可怜,对方的力量真的可以称得上柔弱,或者说孱弱。
防住……
“!!”
鲜血飞溅,匕首刺入了对方主动迎上的手掌,下一刻包括那些飞溅而出的血液中的大部分在内的整条手臂已经在雪崩毒素的作用下化为崩坏能粒子。
随即,剩下的那些便混在在一起被椽桩吸收,化为了突刺的额外力量。
不知为何,看着警报条目里不断爆红的护盾能量,陌生的画面开始在脑中闪烁。
还真是既血腥又不讲理的破盾方式……
彻底退去血色的椽桩化为漆黑的晶状物,明明没有紧密稳定的原子解构却出乎意料的给人一种形似金属的冰冷感。
那的确是标准,达到伦敦崩坏时期的血之律者攻击的最低强度的攻击瞬间破开了原本预订被用在天命次世代神机上的混合护盾。
没有任何挽回败局的方法,但熟悉的挫败感本身对于如今的自己已是一种奢求了。
输了,
又一次……不,对于我来说应该是第一次吧?
不管几次,这种苏联人一样粗暴地将一切全部赌在压榨武器性能上的打法……
“真是太拼了。”
—————————————回忆视角—————————————
“太多的时候,不拼命就会死,仅次而已。”
对于wraith的问题,塞弥雅叹了口气,依靠着背后的金属架子缓缓坐下。
“麻烦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加速恢复的东西?”
“真是的,如今的女武神部队又不是中世纪追着吸血鬼,仙人,还有奥托的姘头满世界跑的天启骑士团,真的没必要那么拼命……哝。”
“对于弱者来说,哪个时代都一样。”
看着wraith递来的淡蓝色药剂,塞弥雅摇了摇头。
“你明白我说的东西是什么……而且你明显更需要再生药剂。”
“切,不要算了,崩坏兽吃多了长不高的。”
说着她便将那瓶在未来天命第三空港可已满地捡但在这个时代的天命却属于珍惜品的药剂仰面喝下。
愣了一下,塞弥雅看着wraith腹部的穿孔提醒到:
“话说,漏出来了。”
“啊啊啊,糟糕,衣服!”
在用手堵住腹部如同花散一般漏水的口子后,wraith叹了口气。
第一个想到的是衣服……呵,某种意义上,自己不是一样的异常吗?
“说起来要不你咬我一口?吃这个研究所的家伙变成的死士绝对会闹肚子的。”
“我不是吸血鬼。”
对于塞弥雅的反应,wraith报以一种戏谑的笑容,但显然是因为牵动了山口,她的嘴角在密闭空间内明显不足的灯光照耀下不住地抽动。
“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来者不拒的,一边说着‘女武神就应该这样’一边对着别人的尸体开啃。”
“瓦尔基里原始意思就是战场食尸鬼,虽然的确很糟糕,但没有办法……”
她没有说下去,但wraith显然已经发现了对方的问题。
“价值观开始改变了吗?”
“嗯,似乎是这样的。”
“那应该算好事,至少你没有以前那么空洞。”
“好事么?但我变弱了。”
“A级女武神已经足够强了……等等,你确定不准备咬我一口?”
wraith的话音刚落,剧烈的震颤便沿着房间的金属墙壁传导了过来。
“那个红色史莱姆在凿外壳,这里虽然崩坏炉区域的外墙质量是合格的但这个偷偷装崩坏炉的研究院本身其余地方的结构并没有被强化……”
建筑物会塌掉,虽然人员损失不会继续增加,但事件会升温,会促成地德国支部与天命欧洲总部间信任的丧失……
然后,一切的压力最后会被汇总到一个天命最臭最恶的编制外部队上。
“帮我把管子接上。”
没有丝毫犹豫,wraith一把撤下了塞弥雅身上披着的斗篷,下一刻特殊的装甲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不知是设计者对于白色和绿色的独特癖好还是与对方本身瞳色毕竟搭配的缘故,本身因为皮肤遮蔽率较少显得有些小H的镂空死库水式内甲反而异常的合适。
“确定没问题吗?”
“再怎么样也是A级,死不了的。”
“死不了,呃……”
将崩坏炉里拉出的大号管线接到对方背后,使劲拧紧后,wraith说出了下一句话。
“就可以随便拼了么?”
“是的,开门吧,我感觉右手大部分神经已经可以了,大剑借一下。”
“喂喂喂,骨头都露在外面你告诉我连上了,连肌肉都没有你怎么挥剑?”
呲喇!
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一切的质问——充足的经验使得wraith明白现在不是纠结的时间。
但,无论怎么说,眼前的这位友人都太反常了。
“你就不怕我失手么?”
覆盖上半张脸战术目镜从脸上滑落,露出了塞弥雅那碧色眼瞳。
“我们是女武神我们不会怕。”
wraith瞥了她一眼,已一种“你忘记自己以前说过什么”的潜台词回复道:
“我们从一开始便互相威胁着,如今也是。”
————————————圣痕空间——————————————
笼统描述的话当是显而易见的痛苦,至于具象的话就需要用喝滚水来进行比喻。
“烫”给食道带来抽痛会使人本能地捂住胸口张大嘴巴,“天真地”试图将气管吸入的冷气转给食道,而遭遇液体侵入的气管的酸涨感也会带来类似的本能反射。
然而遗憾的是现实没有EVA的lcl液体,而当前的科技水平也弄不出什么三体人类百年后才普及的深海加速液——似乎在两类黑科技外的液体里大口喘息基本已经注定了溺死的结局。
感受着酸麻感在胸腔里扩散,诗音意识到自己似乎要死了。
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鲜红的视野里是蠕动的漆黑阴影,以及玻璃映出的自己。
真是陌生的感觉,果然血液与湖水或者海水都不同呢。
那……不一样在那里呢?
“果然,咕……呼……咕,”
明明肺部早已没有了容量,自己却极具戏剧效果地吐出了一大串气泡。
现在要是还察觉不出异常在哪里那基本就没救了——喉咙早就被捅穿的自己究竟为如何体验溺死的过程呢?
果然,欺骗自己也是够困难的。
“还真是没想到啊,不过……”
自己的“镜像”律者的身影感叹着渐渐末入黑暗,而蠕动的黑暗则透出外侧的景象。
那是不断接进的椽桩,目标是……
贯穿身体各处的椽桩尽数断裂,而手臂和喉咙上的血洞也在顷刻间恢复。
wraith,
缺氧使得视线发黑,疼痛和其他一切干扰自己的束缚感一并袭来。
够了,
脚部已经失去了蹬地面的力气,身体也近乎停止了做工,这似乎就是极限。
给我……
但剩下内心的已经足矣决定一切了,毕竟……这是诗音的圣痕空间!而她充满了[决心]
————————————现实视角——————————————
椽桩停住了,颤抖着停在了伤口前方。
从未想过一把杀人凶器上可以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对方就像试图用仅剩的左手推进椽桩,然而就像是在演哑剧或者自己前面真的有个猎袭装原型新弄出来的屏障,完全无法前进哪怕一寸……好吧,也许是认为一寸(3.5cm)已经长到足矣刺穿内脏了,下一刻那凝实地椽桩便随风消散,无数质量守恒定律连之前吸纳其中的血液都没有留下。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时间不会停下。
紧接着随着自己顺势倒下,又孱弱又拼命又有些膨胀的律者被我压倒在身下。
似乎事情告了一个段落,
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后对方没有近一步的动作,而我则是举起来那把匕首。
雪崩毒素对于碳基生命体来说是绝对无解的东西,只要刺下去,不会改变什么,而我会完成那个迟到了的约定。
这绝对是人生中独一无二面对自己本心的时刻,可惜时间不会长久。
还有一位俄罗斯杀手在观望,自己不可能一直拖着。
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用两只手握紧匕首,姿势就像祈祷那样。
不知为何,狙击某个ME保卫科佣兵的时候,狙击龙曾在此人员的时候,甚至于刚才一枪将两人同时贯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艰难。
这是近战武器拥有远程武器杀人时没有的负罪感吗?
不,也许不是。
“现在的你是谁?”
“血之律者,或者雷电诗音,重要吗?重要的是究竟将什么当成判断‘那个人’仍旧是‘那个人’的依据。”
律者的语气亦如之前,就好像之前发自灵魂的挣扎就只有一瞬间。
“在我的视角看来,塞弥雅和wraith都已经死了。”
“所以,我不是她是吗?”
“对啊,你不是她,而诗音也不是塞弥雅,但却做了一样的选择。”
律者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否定。
“人生还真是讽刺呢。”
“不过,如果一个人存在的意义是成为另一人,那她的人生才叫悲哀啊。”
我并不明白对方在感叹什么,但列车正在接进隧道出口。
即使没有到达站台的报时,战术目镜的计时标注也会告诉我数秒后列车会到达的地方——长空市与人工浮岛间的跨海大桥。
清晨的阳光渐渐逼近,而到达隧道口视线曝光的那一刻会产生一定的破绽,所以: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抱歉,”
匕首被紧紧握住,随后抬起。
在刺下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对方头顶上一个与阳光融到一起的虚影。
光环?
—————————————圣痕空间——————————————
玻璃面前碎裂,露出了其下的真实。
并没有不可名状的蠕动黑暗,律者的身影也不存在于玻璃镜像的背后空间。
眼前的是扑面而来的光,以及难以想象的感觉。
宛如天穹流星短篇里琪亚娜,血红色的光充斥了视野,阴影的尽头则形成了一个倒转的十字架。
那是崩坏能,极大量的崩坏能。
感觉的确难以想象,甚至于难以思考。
极大量的崩坏能冲刷着失神的诗音,后者却再无做出任何的反应。
“可以欺骗自己的本能,的确很厉害,但是……”
律者叹了口气:
“软件的极限依旧被筐死在名为人类的硬件当中,塞弥雅……不,诗音,你可曾知晓?”
“这或许就是你的暗弱。”
sp:这一卷20到21话结束,不得不说这章写得我太纠结了改了三遍越来越没感觉,阿卡多提前出场导致的信息量爆炸简直比当年写艾拉超频砍阿卡德时还要厉害。
sp2:至于多出来的回忆,这卷完了以后我会先去更前面的番外,补齐这个回忆多出来的空档(没错,现在的回忆实际上就是番外篇主教把塞弥雅和wraith调去德国支部探查异变的剧情)毕竟与其去写连塑造的剧情都被砍掉简直如同回炉重造的舰长,很明显是萝莉八重樱有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