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梯缓缓的升起,心情开始复杂起来,这将是她人生中最后的旅行,同时也是我...............
“ding.........”电梯门从中间打开,眼前的是护士值班室,所有的护士一同往这边看来,不过知道是我后又移回视线,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工作
这一层楼说好听点叫安宁病房,说不好听点就是等待死亡的来临,没有奇迹,没有希望,有的是奇黑无比的绝望
敲敲了门,没有等待主人的回应我擅自开门进入
“麽,真是的,你又擅自进入了”椅做在病床上的女性不满的嘟了嘟嘴
“起码比上次有进步不是啊,这次我可是有好好的敲门,而且是如此清脆响亮的两次”我得意的挺起胸膛
“真是难以理解你这迷之自信从哪来的,不,这已经不是自信了,已经是自大了噢,我亲爱的最后友人”
我们趁着值班护士离开的空隙,悄悄的跑出安宁病房,这被发现也是迟早,不过再次相见或许是相隔阴阳了吧
到达1楼后,我们没有走向住院部和急诊室的入口,而是故意穿过门诊大门,走向了停车场。这时,我擦觉到我们都有走偏僻小路的习惯
刚来到屋外,冰冷的枯叶和刺骨的凉风拍打在我的们的脸上
”温度差调节的过来吗?“
"适应一会就好"
“别太勉强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一路上,我们大步穿行宽广的停车场,无视周围。就这样,我们来到了一辆蓝色的布加迪·凯龙车
“你是古董爱好者?”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哦,我可不是那些对有形之物抱于执着的人,只不过是在买车库时赠送的,实属无奈。那时它还是辆破铜烂铁呢,又不甘心这么闲置。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自学习技术,修理布加迪·凯龙“说着说着,我不自觉的45°角仰望那蓝色的天空,他同时也是我第一次获得成就感……
停顿一会后,我醒目过来,立刻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咔擦
“抱歉,刚刚不小心陷入回忆中”
“我们没有未来,剩下的也就只有回忆了”
“快进去吧”
“嗯”
啪噔
坐在驾驶席,友人A坐在助手席。接着我将手中的钥匙插入了点火器。转动,然后轻轻地踩下油门。很快,车内响起了低沉的引擎声,我拉开手刹车,松开离合器。现在,我们能够到任何地方去
“人生最后一次绚丽多彩的旅程就此开始”我像欢呼雀跃的小孩子一样
友人A看了看我,也跟着说道。或许我的三流演技又被她看穿了,幸亏我的梦想不是当演员,不然要留宿街头了
很快,我们直驰向前,在那昏暗的夕阳下。车外不断的喇叭声、城市的灯红通明、来来往往的喧闹声,无疑是在刺痛我们这两个格格不入的异类。是的,我们与他们不一样,这里没有我们容身之所,我们要逃离。这一刻,我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这一刻,我才恍然醒悟过来
“...................”
“呐,你害怕吗?”友人A开口道
“害怕什么?不,我是想说,你指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友人A靠在车窗前,已是被病魔折磨的如此苍白的颜容却带着一丝凄凉
不知道本已是被病魔折磨的,亦或是感到悲伤?无法揣测,毕竟我不是心理学家
“莫名其妙"我嘴上虽这么说,但我估计能猜到她想法。是的,刚刚我的想法被她看穿了,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直一头雾水,她给我的感觉像是深不可测,又像浅显易懂
“..............”
“你希望我害怕吗?”我反问道
“你还是个人,还有感情,此时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
天空之下,城市以相同的方式平常地运作着。可是,那并不是机械式钟表那般拥有精密和美感的运作,仅仅是杂乱无章的不断重复,这个世界少了我们,也依然在运转,我们就算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问津
我们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知道远离那繁华的都市,远离与不符合我们的地方
那一天,我们驱车向国道驶去,久别昔日的驶向国道,最后一次的驶向国道...........
当昏暗的天空化作黑夜星空的时候,我们依然在驱车奔驰着,远离了繁荣的都市,毫无目的地奔驰着
“........................”
“你想要去哪?”
“哪有什么目的地啊”我苦笑起来
“.......................”
“哈哈...........”友人A大声笑起声来。我不知道友人A大笑的原因。虽然不是很明白,这笑声中并没有取笑我的意思。这笑声掺杂着许多的感情,像是凄凉又像是涉及千山万水得到真理明朗的笑声...................
“为什么?”
“侯拉,还真是壮丽的星空啊,就像星星会掉下来的样子..................”
“突然世界末日也挺不错的。呵呵”
“那是何等丑陋又何等的美丽啊!”
“我能看到哦”友人A兴奋的说道
“亿万年前的星空,斗转星移的雄浑,璀璨明亮的星光刚刚抵达我们的眼睛”
“不愧是我旅友”
事实上,在路途中,我们吸食了致幻剂,友人A是因为全身的疼痛需要镇静剂,可我们手里哪有镇静剂,这种东西有钱也买不到,而我是从事毒品制作与贩卖,自然是拿出毒品给她,她也知道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毒品吸食了起来,看她吸食的动作,他是有了解过毒品的危害以及如何吸食毒品的方法。
而我吸食毒品是缓解等待死亡的压力,要是个正常人早就跳楼自杀了,呵呵
“世界真是美丽多彩,同时是令人如此恐惧”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友人A反问我
“我可是无神论者,要是有所谓的神,我早就下地狱了,哪还有空陪你人生最后的旅程.....呵呵”
“那神明还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俩相互对视笑起声来
“啥都不做的一无是处的K货”
“无论人间有多少苦难,他都可以无动于衷,是个麻木不仁的混蛋啊”
“呵呵...........如果神是像人一样的存在,被说成这样也是无可厚非的呢,明明无所不能,却什么都不做。但是呢,有这样的说法,神一直在我们身边”
“那不就是幽灵吗?怎么突然成鬼故事了呢?哈哈”
“真是不懂浪漫的家伙”友人A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就此作罢
“............................”
“旅友,我们到达目的地了哦”
“我们连目的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到达目的地”
不知不觉,我开着车来到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周围宁静荒凉,昆虫的叫声,此时形成了一首旋律优美的交响曲,要是在以前,那就是一种噪音一种折磨..................
友人A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小山坡
"候拉,那就是目的地"
“仰望台吗?”呆呆望着远方,我突然想起曾经有到达这块地方,那山坡上有个仰望台,那时是白天经过这块偏僻贫穷的地方,偶然发现了它,当时就想,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夏空黑夜中仰望星星
“你也来过吗?那你可真闲啊”
“我可是旅游爱好者哦,同时也是一名地理学家”
“这或许是我人生中最欢乐的一段时间,也是活的最真实的我的一段时间!!你呢?挚友”
“彼此彼此”
抵达山脚,我们停了下来,虽说可以把车子开上去,但我俩意志一样,想要步行登上坡道,前往仰望台.............
“神说,这世界需要光"到达仰望台,友人A突然摆起一副神棍样,我也紧跟随后
“占星师说,黑夜是决定人一生命运的时候”
“真会瞎扯”
“彼此彼此,哈哈”
“..................”
“我们谈谈梦想吧?真是宁静的让人受不了”友人A率先发打破此刻的宁静
“哦?可我还想聆听人生中最后的森林交响曲,嘛----,也可是可以边听边说”
“不了,突然觉得周围的音乐也蛮好听的”友人A一副释然,或许她领悟了什么,这我就无从得知了
“呐,现在时间?”
“凌晨三点”
站在仰望台前,大片花朵呈现在我眼前,还伴有香气。我溴了溴这令人陶醉的香味,我知道,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尽管我不知道它的花名以及花语
“你知道吗?在我们眼前的是迷迭香,它的花语”
“回忆、纪念”
“什么嘛,原来你知道啊”友人A耸起肩
“曾经有个喜爱花的花痴对我说起过,那时还真是灾难啊,一直强行给我灌输知识,还给我送过各种各样的花,那时花儿太多,名字老是记错,后来她离开了,花儿也被笨拙的我给养死了”
“很后悔吧?”
“是啊,想想迄今的人生,确实感到后悔,活的真TM失败啊!去你呀的社会”
突然,我的视线一片恍惚,跪坐在地面上,友人A显得有些被受惊,双手扶着我
“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让我休息儿”
过了片刻,眼前的漆黑开始清晰,脑子也开始清醒过来,这一次已经严重到需要跪坐了吗?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吧?留给我的时间也同样不多了
“旅友,我从到现在就没有害怕过,知道我得知绝症的那一瞬间我也没怂过,我知道,我有预感,我会早死,而如今,我被星辰的神秘所感到震撼,我第一次知道神秘是害怕”我抬头看着远处的星空
“阿,我知道哦,你说的没错,它确实如此的美丽.......也非常的令人如此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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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早上,我惺忪的张开双眼,不管抱着怎样的心情,也无法改变我们离死亡逼近了一步。
格外的清晰的听到高速跑在道路的声音,我知道,又开始了下一个的旅行
“哟,醒了吗?睡相可真是不好啊”友人A郎爽的笑声
“下一次.......下一次会是哪”
“最后的目的地”友人A看向远方,眼里闪闪发亮,像是前方将会是乐园,我顺着她的眼神看着远方
“这么快了吗?已经是最后了吗?”我碎碎念,那仅是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事实上,我们已经跑了好几天了,身体也渐渐的接近极限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的话”友人A又开始自言自语了,我也当作是没听见,静静的看着远方,她现在会想什么呢?
“让时间永远的停留吧,让终点无法到达”
啊,友人A又开始流眼泪了,我什么也做不了,连最简单的安抚也做不了,因为我也是所剩无几了
午后的天空,万里无云,透过挡风玻璃,我凝视着那浅蓝的天空,不知为何,我从那片湛蓝中感到了一丝忧伤。我想起了西方有种说法,蓝色是一种悲伤的意思。真是深有体会。
“呐,驴友,你和我真是不一样。”友人A率先打破了死气沉沉般的宁静
“自从我开始做毒品一类的事业就已经有相应的觉悟了,倒是没想到会来的挺快的”
“我呢,这一生忙忙碌碌,对生活充满着期待”
“现实很打脸不是吗?”
无奈的叹息声再一次的宁静下来,友人A或许又再陷入了沉思,这时我反应了过来,或许我踩雷,使话题走向了终点
“抱歉,还请你继续说,我不会发表意见了”
“你说的很对,现实确实很打脸,那时真是事业不顺利,经常发生天灾人祸,天天就像底层社畜,玩命的加班加点,更过分的是还会以各种理由不加工资。”
“所以我才会选择非法职业,毕竟上流社会不把底层人民当人看”我附和着碎碎念
“当时想着,要是死了就解脱”
“可你不是最后败给了死亡恐惧的本能吗?”这时,我忍不住的插嘴问道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认知了死亡。”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一生后悔出生了,忙活了二十几年,连童年都在努力,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出生等这些发言呢?”
友人A摇了摇头“即使再有多大的怨言,也不能怨恨这个世界”
“不怨恨下去可是没法活哟,嘛——,庆幸你没有去找真爱,那玩意简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怀疑人生呢”
“我们的三观真是不一样,真不知道我们真是走在一起的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看到友人A在一旁发笑,心里感觉怪怪的
“抱歉,话题有点偏了呢,你说的没错,当今的时代确实如此,要是我真的谈了恋爱或许更绝望,哪还有心情去趟人生最后的旅行呢。话说,刚刚说到哪了呢?”
“说到你要自杀要选择何种方式的说,哈哈”
“神志不清了吗?旅友。要不要我给你打打鸡血?无偿帮助哦”友人A一脸坏笑
我顿时起了一生鸡皮疙瘩“关于死亡恐惧的本能话题”
“啊——,直到我在医院被通知我已寿命不多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耳朵一直不断的回响,那时仿佛与世界断绝了关系”
“可惜就是没进精神病院,或许那样会更好受些,不知的等死”
“是啊,要是无知的等死这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我开始害怕死亡了,每天活在死亡的阴影中,随时有可能发疯”
“友人A,我从那时与你相见到现在,貌似没有见过你的亲属以及你的亲朋好友勒,他们呢?”我抱着疑惑试问着她
“什么嘛,你不是心里很清楚吗,尽管我们三观不同,但境遇是一样的,给我来跟烟,最近烟瘾又犯了,咳咳”
“你身体已经快不行了,还抽?”我的心情一下子揪了起来,虽然已经时日不多,但还是不怎么希望眼前最后的友人在我面前倒下
“别转移话题,好好的回答我”
“简单一句话,父母被我害死,我一生唯有的几个朋友也因非法职业受到了惩罚,呼——,这烟真不错,跟你人生没法比。”
“抱歉,或许你活的比我还艰辛”
“你不必同情我,也不必同情那些非法职业的人,我们是自愿踏上这条不归路的,踏上的那一刻已经最好相应的觉悟了,再临死前还祈祷着神明的眷顾,那还真是应该遭天谴呢”
“咳咳咳咳——”
这一次的咳嗽声比上一次来的更响更厉害,严重的影响到了行车,迫不得已停在道路旁
“撑住,该死的”
我知道车上没有药物,汽车开往高速上,附近没有药店,有的只是毒品
“没事,还死不了撑的住”
友人A呼吸急促,生命仿佛快到了终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朋友枯死
“呐——,咳咳”
“别说了,再一旁静静的休息吧,或许我们的终点已经到了,喝口水压压惊吧”
此时我无力的坐在车座上,呆呆的望着车窗前的一片园地
“真是悲惨的结局啊”脑海不禁冒出这个想法
友人A接过我开的矿泉水喝了几口,缓了缓气,用尽力气吼着“开什么国际玩笑?就快要到了,是时候该由你接力下去了”
“我吗?”我低下头,握了握拳头。
“不行了, 我的身体也到达极限了,神经中断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如果强行开车,我们可能会尸骨无存,惨状可是会比现在还惨呢,呵呵”
“你是觉得死在哪都无所谓吧?别给自己找借口。混蛋,咳咳”
我扭头看看在车座上痛苦挣扎的友人,好奇看着他,为什么?我始终想不出结果,或许是我们境遇不一样吧,我的身体不觉得动了起来,算了,放弃了思考。现在把选择权交给身体吧。
打开车门来到驾驶位置,把友人A放在驾驶室后面,却被她拒绝了
“我是你的指明灯,把我放在副驾驶上,拜托了”
无奈的我只好把有人A放在副驾驶上
“来根大烟吧,会好受些”
“嗯,谢谢了”
“自从走上非法职业就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对我说声谢谢了,谢谢你,最后的友人,虽然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但是我总是说不出口,总是以喂,地理学家这样的称呼你”
“真是狡猾,只有你知道我的名字,嘛——我也是不想知道,就这样叫你旅友也是挺不错的”
“呐,我们是朋友吗?”我偷偷的流着泪尽量不让友人看到
“我们彼此都没有把对方当成朋友吧,这不是已经互相的背地里打成意识了吗?到最后我都没有朋友”
“呐——能让我听听你住院那段时间父母朋友的情况吗?”
“之后,往左转”友人A虚弱的闭着眼睛说到
“认真的吗?”我怀疑友人A没有看道路,亦或者没有看清道路瞎指
“在脑海里哟,地图在脑海里哟,借助导航提示,我能看到哦”努力的摆起V字手势朝着我
“不愧是地理学家,这都精通,好了,不废话了。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最后的最后了”
贩毒女显然不知道地理家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地图指指点点数百次,这些记忆是通过长期累积下来。因此地理家即使看不见,心里也已经描绘好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