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天空灰蒙蒙的，不是想下雨的那种阴沉，也不是雾霾的那种模糊。我可以很清晰地看清天空，一片灰色，什么都没有，灰得很干净。
坐起身来，我才发现我正待在一艘小船上。就是我之前来到过的那片海，那片安静的海。
看来我又做了同样的梦。
四周的场景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望无际的海，一艘船，一副很久没有用过的，十分干燥的船桨。
没什么好看的，我仍旧躺在船上。这里很空，很安静，虽然一望无际，但也只相当于这艘船这么大，其他的都可以忽略掉。
并没有什么惊讶，也没有什么不安。感觉很正常，非常正常，就好像我待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突兀。
天空就和水一样，没有一点杂物，没有星星，没有云，甚至没有太阳和月亮。天空就是天空，水就是水，除了我和这艘船，再没有其他东西。
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异样的想法，我本就属于这里，我只是回到了这里。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慢慢地有些困了，我只记得我缓缓睡着，再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早上5：50
好早，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床过了。
刷牙，洗脸，换好校服，看看时间
早上5：55
还早，早得很，宿管都还没来叫我们起床。
嗯……睡个回笼觉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做。老狗还睡得死死的，这个点也不知道有没有早餐吃。
再睡一会吧，虽然不太困。
周二，上午，教室
“元空今天精神挺不错哦，居然一早上都没有犯困。”
“嗯。”
可能是昨天睡得比较好？不知道。不过今天确实是不太困，虽然比不了他们那么精神。而且好像也没那么容易走神了。
“让我看看……”夏竹鸢拿过于元空今天做的题，帮他对了一下答案
“元空。”夏竹鸢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开窍啦？”
“嗯？”
“这次居然全对欸，怎么突然间这么厉害？”
“这次比较简单吧。”
感觉是有些不同，不太困，专注力提升了一些，思维活跃了一些。
但……
“这道题你怎么做的？老师可还没复习过这里的知识点哦？”
“嗯……记不清了。”
总感觉有点记不清东西了。懵懵懂懂的，做的时候思路清晰，做完了我就忘记了。
怎么解释呢……就好像你听老师讲一道难题，他讲的时候你思路清晰，方法明确。等他讲完你再自己做的时候，又什么都不会做了一样。
题是我读的，字是我写的，但答案不是我想的，大概就这种感觉。
“那这题呢？”
“……也记不清了……”
“好奇怪，一般不都应该记得自己的解题过程的吗？你的草稿纸呢？我看看。”
“在……我好像没用草稿纸……”
“没用草稿纸啊……反正写对了就行，管它那么多呢。”
夏竹鸢把作业本还给于元空，开始准备下一节课的课本。
林跃天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出神。
“想啥呢？”他的同桌敲了他一下“两包纸巾，跑腿费二百，念在我们情同父子，给你打个折，算你两块好了。”
“爬一边去。”
同桌笑了笑，倒也没真的收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而且他的纸巾都是白嫖林跃天的，就算他真给也不好意思收。
“发什么呆呢？”
“没发呆，想点事情而已。”
中午放学
“今天的课都听懂了吗？”
“大概吧……”
“你要是能一直保持今天上午这个状态就好了，这样哪还用害怕椰子哥找你喝茶啊。”
“想想就行了，有个一次半次都不错了，还保持。”
“自信点嘛，有一有二就有三，说不定可以呢。”
“之后再说吧……”于元空伸了个懒腰“吃饭去吧。”
“你想去哪……”
“元空。”
“嗯？”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方矜雅提着两个饭盒站在门口
“一起去吃饭吧？”
“好。”
校园的某个小角落
“好吃吗？”
“嗯。”
方矜雅和于元空坐在一张石凳上，一人捧着一个饭盒，饭菜被细心地摆放过。
“这是我家里人送过来的，原本是预备着午饭和晚饭，但我不想放太久。”
“嗯，谢谢。”
于元空并不好奇，于元空只想吃饭，所以于元空没有其他反应。
“味道还可以吧？可以的话下次再给你带一份。”
“可以。但是不用帮我带了，太麻烦。”
“也不是很麻烦啦。”
跟方矜雅想象的有些不同，于元空比印象中还要沉默寡言，找他出来吃饭，他真的就只是吃饭，其他什么都不干。
想了想，方矜雅夹起一块肉，打算喂他，一转头，发现他已经吃完了。
“……你怎么吃这么快……”
“很奇怪吗？”
“……”
方矜雅看了看于元空。于元空也看着她，从兜里拿出一包纸。
“你要吗？”
“……不用。”
方矜雅叹了口气，默默低头吃掉了那块肉。
“唉……算了吧……”
饭堂
“跃天？跃天？跃天？”
“啊……怎么了？”
“饭菜凉了哦。”
“哦哦。”
苏羽歌看着他，有些担心。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不用在意的。”
“要是想不通的话，可以跟我说的，有个人跟你分担一下不也好吗？”
“没事的，不用担心。”林跃天笑了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等吃完饭回到宿舍，于元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你没和方矜雅去哪里走走吗？”
“没，吃完就回来了。”
“你啊……”
简单梳洗一下，林跃天也躺到了床上，独自出神。
“阿空，这题怎么做的的？过程给我看一下呗？”
“我直接给你讲吧。”
“不用，你把过程给我看一下就行。”
“可我没写下来啊。”
“啊，你直接算的？”
“对啊。我给你讲效果一样的。”
那道题至今印象深刻，讲解的过程也历历在目。想着想着，林跃天慢慢合上双眼，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梦里，他又在想些什么。
女生宿舍
“小雅，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就是好不好嘛。那可是学校特别出名的修罗欸，传闻有好几个特别好看的女生追他，一直追不到。没想到他居然会和你谈恋爱。”
“是啊，我也觉得很神奇。”
方矜雅翻看着一本书，听着她舍友对于元空的各种八卦。
“一个人打散了前武术社，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说这件事可信度有多高？”
“也就那样吧，我不怎么关心这些事情。”
“那可是你男朋友的事情欸，你完全不关心的吗？”
“想知道的话我直接问他就好了，何必在网上找那些不知经了几手的消息呢。”
“也是。你在看日记吗？”
“嗯。”
日记不算很厚，但每一页都写了很多东西，而且日期也都详细标明了。
“我先睡啦，你也不要看太久咯。”
“嗯，我也准备休息了。”
合上书，躺下，又是一个安静祥和的中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