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纯粹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细细品味了一下,将这个句子抄录进笔记本里,合上书本。
这个句子有什么好的吗?没有。有什么值得品味的吗?也没有。但,比较符合她在想的。
又是寻常的一天,看看书,锻炼一下身体,听听安怜音的演奏,基本上就是安怜韵一天的假期生活。说不上无聊,也说不上有趣。
看完书的闲暇之余,也会思考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至少她现在认为无关。
优雅,优秀,漂亮……诸如此类的赞美早已听过了无数次,有真心夸赞的,也有为了奉承长辈们夸赞的。次数太多,也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倒不是因为自大,只是懒得再去细想原因,别人赞美自己,收下便是。
有人说,我像一朵高岭之花,高高在上,孤高宁静。我礼貌地笑了笑。
也有人说,我是在摆架子,装纯洁,攀比心强,争强好胜。我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一笑置之。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他们已经给我下了定义,我在他们心中就是那个样子,我又怎么能改变其他人的想法呢?
追求者?这也不少。有大胆表白的,有偷偷塞情书的,有知难而退的,也有死缠烂打的。出于礼貌,每一个我都尽量当面拒绝,除了塞情书的。他们大概是动漫看多了,总想着把我约到什么地方等或者让我去找。可我很忙的,除了家庭作业,我还有额外的补课和社会实践,有时候还得帮小怜音补补课,这个让我等那个让我找的,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用不回应的方式来拒绝了。
不过最浪费时间的还是要数那些接着交朋友的名义来纠缠的,不停地没事找事,又不会看时机,每次我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就跳出来又是找我聊天又是问问题的,但出于礼貌,我只能和颜悦色地拒绝。有时候不能骂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姐姐!”
“嗯?怎么啦?”
“来听听我新练习的曲子好不好?”
“好。”
不过还好,家里有个可爱的妹妹,很讨人喜欢。
听完妹妹的演奏,带她下楼吃个饭,再哄她跟我出去锻炼一下,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你老是在和谁聊天呢?一天到晚都抱着部手机。”
“姐姐想偷看吗?”
“你直接给我看或者告诉就不算是偷看了呀。”
“嗯……”
“不想给姐姐看的话直接告诉姐姐你在和谁聊天不就好了,这样姐姐就不看了。”
“噢……我在和元空聊天哦。”
“是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吗?”
“嗯。”
“能聊这么久吗?我记得你说过他话很少,不怎么和其他人聊天。”
“也没有很久啦,元空回信息一般都比较久,很少能遇上他刚好有时间立刻回信息的时候,所以想抓紧机会多和他聊会。”
“这样啊,那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姐姐好不好?”
“姐姐找元空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是啊,就是加一下好友而已,既然是你喜欢的人,那姐姐了解了解他也是应该的吧。”
“嗯……”
“就当是提前见家长了?”
“……有点道理,好吧……”
“乖孩子。”
安怜韵笑着摸了摸安怜音的头,然后用她发来的名片添加了于元空的好友。
于元空那边
加我好友?谁啊?
安怜音的姐姐?谁来着?
好像也是叫安怜开头的……安怜……韵?好像是这个名字。她找我有什么事吗?算了先加了吧,免得安怜音又来问我。
回到安怜韵这边
看着通过的好友申请,安怜韵揉了揉安怜音的小脸
“谢谢啦。”
至于为什么要加他的好友,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问有什么事找他的话,更加没有,只是一时想,正好有机会,便这么做了。
验证通过了,这次倒是意外的爽快,是因为小怜音的关系吗?
暂时没什么想说的,他也没有发消息过来,那就先这样吧。吃晚饭之前带小孩的任务已经全部做完了,该拥有一些个人时间了。
该做什么呢……看会书吧,上次那本书还有一些没理解的地方,试着再读一读,实在不行也只能上网查资料了。
不过,似乎有更好的选择……
于元空那边
嗯?什么东西?
“于同学,这本书你看过吗?”
“看过。”
“还记得内容吗?”
“大部分。”
“关于这本书的这段内容,我有些不太理解,想向你请教一下。”
嗯……她是受什么刺激了才来找我问问题的吗?
安怜韵房间
很个人的理解,但也客观全面,至少能看得出他真的认真读完了这本书。阅读这方面其实很难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读者都有自己的见解,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
而不是被孤立。
语言的伤害我早已充耳不闻了,不论是明面上的还是背地里的,我都不会去理会 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这对我造成不了实际性的伤害。
书本不翼而飞,个人物品被恶意损坏,流言蜚语传至校外致使被不良人士骚扰,这些我都没放在心上。这些事情都没能实际地伤害到我,我都选择一笑了之。
所谓礼貌,所谓大度。那些只是我无暇顾及这些小事表象,在欺凌者眼里却变成了傲慢,然后变成了他们变本加厉的借口。
那一天似乎有雨,那一天没有阳光,那一天我独自走在街上,深刻理解了“无妄之灾”的意思。
不过,这才是故事开始的地方。很幸运的是,那一天并不糟糕,因为好运跟在了厄运的后面,那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挺身而出,我与他不能说素不相识,只能说知道名字。他与站在桌子后的时候不太一样,却又很像,都是看上去有些混乱,但就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几乎可以算是救了我,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谢他。在我的家人到达之后,仅仅只是一个转身,他就消失不见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只是知道他不在这里上学,之后的比赛我也没有再见过他。问他的队友,也只是说他执意退队,再没参加过任何比赛。
就好像两片书签,暂时夹在了同一页,很快,他就去了另一本书,跟着那本书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那之后,我向学校申请了两天假期,用于整理相关材料和证据,我仍记得那天他们在与我“和谈”时的变化,桀骜不驯,痛哭流涕,其实不用太长时间。
落后了两天的功课,补起来很累的。
再后来,初中毕业,考上高中,本以为就这样平淡的结束了。不过……
“小怜音,你画的是谁呀?”
故事不是才刚刚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