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通讯器，那条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气般自然垂到身下，杰曼深吸了几口气来平复此时的心情。
厕所门外的喧闹声很好得掩盖了他刚刚与盟友对话的内容，而且无家可归的现在，厕所也是他能想到的最不可能会被下监控的地方。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自言自语着，杰曼现在的心情说是百感交集都是少的了，如果条件允许谁会愿意将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么彻底地托付给别人。
背靠着冰冷的瓷砖，一根香烟被缓缓点燃，这个习惯因为凛的关系早就戒掉了，可如今他必须早点解闷的玩意来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说在几分钟前他与凛的关联是由铁链拴在一起的坚毅无比，现在差不多也只剩下蜘蛛网般脆弱的联系了。
这一变化霎时间让一个平时都十分冷静的男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眉头紧锁着，直到香烟自燃到了烟屁股他也没凑上去猛吸一口，仿佛这烟只需起到香的功能就行了。
“想什么呐，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真是的。”
突然男人给了自己一巴掌，烟头掉在了地上弹出了几颗火星，巴掌声很快被门外的声音淹没，不过火辣辣的感觉还是不停地灼烧着他的脸颊让他清醒了不少。
眼神重新恢复坚定，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未来的某天可以在阳光下再次相见吗？
想到这里男人不再迷茫，他将烟屁股重新拾起并往烟灰缸里一戳就大步走出了厕所。
在厕所门打开的瞬间，浪潮般的音响就涌了进来，这里是一处游戏《卡莲幻想IV》的线下聚会，台上玩家们的战斗画面被投放在大屏幕上。
此时正好有一方被击败了，帅气的绝杀慢动作回放，顿时整个会场的热度又迎来了新的高潮。
“呵，比凛差远了。”
将头转回来轻笑一声，在杰曼的记忆里自己可是没有一次在这款游戏上赢过那名少女的。
他自认为技术已经很不错了，可果然这玩意有时还真得讲点天赋这种东西。
当然，这位前世界蛇成员来这不可能是来放松心情的，有一个人他现在必须见一见。
穿过拥挤的观众席和走廊，杰曼最后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里是属于VIP的单间，在里边可以透过玻璃直接看到台上，听说这次线下聚会的隆重程度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而这里边的人更是只允许股东级别的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这点从门内延伸出来的红地毯就能看出。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最重要的是调节自己才是的心态，如果让别人看出自己刚刚在厕所的状态，那别说谈判了，就是普通的朋友见面都不是好开端。
叩叩叩。
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之后，杰曼敲响了房门。
“请进。”
不多时，一声好听的女声从里边传出，声音优雅而缓慢，让人不禁联想到中世纪文雅的淑女。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让杰曼再次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印象里明明记得对方应该是男人才对，而且还是那种对女生杀伤力不比自己差的绅士，难不成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怀着疑问，他打开了房门，既然门后就是答案，那自己何必纠结这么多呢。
只见房间里确实只有一个人，坐在玻璃壁旁边的椅子上的，是一个头戴圆饼状的希南帽，一把折扇挡住自己的半张脸，中世纪的贵族长裙一直延生到脚踝，而且自上而下都是以绿色为主调。
很显然，那句“请进”就是“她”发出的。
只见这位妇人眼角一弯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她将折扇一收并用扇尖指了指她对面的座位。
“坐吧，在我这里不需要拘束，自然点就好。”
直到她收起扇子后，杰曼才看清楚了那隐藏在扇后的金发。
一抹微笑同样出现在了杰曼的脸上。
“哈哈，真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怎么，奥托大人难道是有这方面的嗜好吗？”
没错，对方就是女装后的奥托。
也没有过多的推辞，杰曼直接坐在了奥托的对面。
而后者等对方落座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也在他的茶杯里倒满了红色液体。
奥托可以说是杰森·杰曼的老主顾了，和组织里那些怪里怪气交易觉不和一个人重复做的成员不同，奥托和杰曼两人一直以来都有情报和利益的来往。
“让奥托大人倒茶，我的面子还真是大啊，那我就不客气啦，正好我现在也有点渴，哈哈。”
杰曼拿起茶杯就要喝，可马上他就呛得咳嗽了出来。
“这，这是红酒？”
本以为这是甘甜的红茶所以没有防备，这突然被酒精冲击喉咙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呵呵，看来杰曼先生现在很紧张呐，怎么，背叛组织后害怕被追杀吗？”
“唉，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是这次我想要当一回好人。”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对方看穿了心思，杰曼索性也不再隐瞒。
“好人？这就是你背叛组织的理由？我觉得朋友你对这个词可能有点误解，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恶人做了一件善事就认定他为好人，而一位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让定他为坏人，善恶是存在两面性的。”
抿了口茶杯里的红酒，奥托不紧不慢地说明道。
“我不知道组织内部到底在想什么，可我愿意坚信我的猜想，再说了，奥托大人不觉得这是机会嘛。”
“哦～说来听听。”
“奥托大人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点吧，在与世界蛇进行情报交易的同时，自己通常也会被对方获取一些情报，也就是说你可能小赚，而我们肯定不亏。”
这就关系到世界蛇的交易传统“大交易”了。
比较贵重的情报他们不会明码标价，像是之前在神风地下12的那个胖子，就是因为情报太廉价所以才可以用钱购买。
而那些贵重的情报，组织的情报贩子通常会先交出情报再以很不可思议的方式拿走自己的报酬，报酬甚至可以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也因此，这种交易也有另一个称呼，恶魔的交易。
西方神话中与恶魔做交易觉没有公平这一说，做来交易的人通常要付出远大于自己得到的代价。
“你的意思是反客为主？”
奥托一下子就猜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没错，我想其实奥托主教也早就想要掌握一点自己手腕外的组织的情报了吧。”
将一块芯片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这块芯片正是出自魔术师的左手。
“这是我们一个内部成员的数据芯片，虽然有很多限制，不过我想以天命的技术并不会一无所获的。”
奥托停止了抿红酒的动作，眼睛一直盯着这块芯片像是想要在上面看出什么一样。
是的，他心动了，一直以来，让所有的变故和发展都控制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已成为了他的习惯。
可唯独少数几个变数一直干扰着他完美的棋盘，其中一项就是世界蛇这个组织。
“那这次......你想要什么？”
叹了口气，最终，奥托还是决定接下这一盘棋，但他并没有急着拿走芯片而是先谈起了报酬的事情。
在他看来只有存在报酬才是一场合格的交易，否则就是对方居心叵测。
“很简单，只是希望完事后给我准备条后路就行了，毕竟这件事也是我的意愿，你乐意我开心。”
“哈哈，看来杰曼先生是决心要把组织搅得天翻地覆然后跑路咯。”
“你就当我是这样吧，既然事情已经谈妥那我也该走了，或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呢。”
蓝发男子站起身来欲走，不过却被奥托举杯挽留了下来。
“别急着走嘛，庆祝我们合作愉快，不来一杯吗？”
再次为对面的杯子里倒满红酒，不过这次是两个高脚杯。
“奥托主教还有什么事吗？我想我在这待得越久只会增加主教大人的嫌疑，从而让组织产生警惕。”
拎起一只高脚杯，对方这明显是还有事情要自己去做，因为自己该说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杰曼先生，你知道现在他们是在干嘛吗？”
拎着高脚杯慢慢走到玻璃墙前，奥托看向此时正打得热火朝天地台上。
俩边的选手将键盘按得噼啪作响，按键的频率甚至都快到了产生残影的地步。
“这里是《卡莲幻想IV》的线下聚会，他们在进行车轮赛，所有观众都能上台参加，只要有人能连续坚持十轮就能获得一个奖杯和特殊纪念品。我记得主教大人就是最大的股东之一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看那个人，我的聚会里竟然混进了世界蛇的爪牙。”
顺着奥托的指尖看去，只见台上的守台方竟然戴着个狐狸面具。
“这是......幻狸！？为什么线下聚会里会有组织的人参加，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斗篷和面具似乎都成为了世界蛇的标准搭配，而这种打扮也可以理解为是cospaly，所以被称作“幻狸”的成员在台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特别还是在这种接受能力普遍都很强的年轻人的眼里。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朋友现在你都有活要干了，这次出来我可是连一个女武神都没带的，既然你决心要站在世界蛇的对立面何不现在就开始呢。”
回过头，这位表面淑女将折扇挡在嘴前，笑眼眯成了一条缝看向蓝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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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通知：因为管理用了不知名一键清死人的软件，导致群里大部分人都无辜被当死人清掉了，如果不嫌弃的话，错踢的小伙伴能不能回来啊，想你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