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和陆浩洋在毕业后都离开幽州,另寻发展。最后,吴涛在老家上江市稳定下来,陆浩洋则远赴大洋彼岸,去了加拿大深造。四个舍友靠微信群保持着联系。
直到9月中旬,陆浩洋发来讯息,可以回国放假半个月,于是提议在幽州市,四人小聚一番,其他三人当即表示同意。
约定当天,荆鹿穿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特意在化妆台前精雕细琢了快1个小时,其间让秦礼嘬了一口,又匆匆忙忙补上妆,和一身休闲打扮的秦礼一起出了门。
9点半,吴涛和两人在首都机场碰头。半个小时后,举着"陆傻子"牌子的三人终于迟迟迎来了留洋归来的陆浩洋同志。
"抱歉抱歉!飞机晚了20分钟,"陆浩洋靠在墙边,灌下一口可乐,望了一眼荆鹿,"美女,你是谁啊?"
"好嘛!敢情我白白打扮成这样,你和吴涛居然都没认出来,是不是只要我不穿t恤短裤,就认不出来了?"荆鹿气愤道。
陆浩洋明显愣了一下,再细细打量了一番,有点犹豫地说:"荆鹿?"
吴涛拍了一下手,"恭喜您,答对了!刚刚我也没认出来,我是真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月,就能变化这么大,成熟了,好看了,怪不得认不出来!"
"我还记得你那天穿着男装被秦礼惹哭了,梨花带雨的,我还揍了他一拳,是不是?"陆浩洋爽朗地笑了,又转头看着秦礼,"你小子,好好反省了没有?"
"自然,自然,"秦礼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在那以后我可是做了不少工作,终于在前几天修成正果了——今天跟你们正式宣告下,荆鹿,我女朋友,正儿八百的,绝无戏言,一辈子的那种!"
"秦礼!你怎么!……"荆鹿没料到这一出,羞愤地踩了他一脚。
"卧槽,秦礼,你牛逼啊!"吴涛拍了他一掌,"不行,秦礼,我得好好听听,这段感情是怎么酝酿起来的。"
"荆鹿,他没有胁迫你吧?"陆浩洋明显不相信。
"呃,没有……"荆鹿低下了头。
"喂,陆浩洋你什么意思!"秦礼不满道,"水到渠成,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行了吧你,从第一天我就看出你对学霸有意思,不过,既然荆鹿答应了,就说明你小子没有辜负人家!走走走,今天咱哥四个好好唠唠,秦礼,你必须得喝两斤,听见没!"
"怎么不行!哎,老婆,你监督我,今天晚上喝不完两斤酒,我不回家!"秦礼口出狂言。
"谁是你老婆!!"荆鹿猛地踢他一脚。
"吁~吃瘪了吧,怎么说的来着,'水到渠成,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不行啊,秦礼!"
四个人打打闹闹地出了机场,坐着秦礼的车,先回学校溜达了一圈。期间,宿舍老大爷竟然一眼认出了荆鹿,"你就是那个溜进男宿的女生,我记得很清楚!"得知她是秦礼的女朋友,已经毕业,老大爷竟又破天荒地让荆鹿进了男宿,四个人得以重游故地,唤醒着四年的多彩回忆。
下午,四个人在玩了四年的大学城台球厅里找回了往日的手感。虽然荆鹿的身体小了一号,但一拿起台球杆,昔时制霸台球厅的气势又上来了,柔嫩的双手,竟也能打出精准高速的球。无论谁和她对局,都无一例外地锁定败局。这个球技过人的连衣裙女孩很快吸引了全台球厅的人前来围观,不过,有秦礼护在身旁,也没人敢提出邀约。
晚上,四个人定了包间,闹得很晚。除了荆鹿不胜酒力,三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喝了点白酒。酒后吐真言,每个人都全无保留地向舍友们倾诉着毕业后初入社会的难处,还有身处异国他乡的不适应。每个人都最终安顿了下来,在各自的人生方向上,逐渐步入正轨。虽然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境遇不是自己最初的梦想,但正是各种挫折与不顺,让人逐渐成熟。大学生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慢慢蜕变为有思想,有深度的真正的人。
把烂醉如泥的秦礼扶回家后,这家伙像猫一样攀在自己身上不肯松开。荆鹿忙来忙去,终于把他伺候睡好。看着他熟睡的面容,荆鹿满意地拭去了脸上的汗水,在秦礼脸上轻啄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今天的月色真美。微醺的荆鹿也久违地欣赏起了窗外的月色。和几个月前一样,月亮的光线柔和而冷艳,将自太阳借来的光亮淡淡地洒在房间里,营造出一种幽静而超然的意境。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