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固执

作者:疯狂调戏黑兔的十七爷 更新时间:2019/1/22 22:55:00 字数:2211

这里就是圣王埋剑的地方,千年的时光,剑仿佛也变得破败不堪。

「这就是你的伊芙丽雅,你要那虚无缥缈的力量,那么你能拔出这把剑吗?就凭你着不过普通人的境界。」

这是圣王埋剑的地方,对他而言,剑就是是他的一切,剑与记忆都封存于此。

他如此强大,也是如此渺小。

作为第一个达到真神境界的人,他的确强大,可是即便这样的人在追求志高理想之时,也如同蜉蝣撼大树,或许,一开始,他所走下的路就是错的。

他将最后的希望埋葬下去,化为剑冢,寄于这石阵之中。

除了圣王,没人能够拔出这把剑,即便是同样境界的神明过来,也做不到,更何况这不过一个普通境界的少女,还是饿了三天三夜,就连生命都奄奄一息的人类。

理想是什么?能吃么?王道与正义都是虚无缥缈的,是一条注定废弃的道路。

呵...不过是一个幼稚的丫头罢了。

就让她吃点苦头,趁早放弃好了。

艾西娅没有埋怨什么,只是拖着有些颤抖的身躯走了上去,那白皙的脚掌一步一步,踏在沙砾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这里十分阴冷,她身上现在也没有能够保暖的衣物,她的身躯不住的颤抖。

石阵并不平整,沙砾之中不乏尖锐的石头,她脆弱的双脚也早已渗出血迹,渗入那沙砾之中,留下深色的痕迹。

这家伙...还不放弃吗?

「你现在如果停下来,我可以立刻治疗你的伤势,让你遗忘所有的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索岚十分不愿意让这个少女碰到那把圣剑,就好像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容不得别人染指一样。

艾西娅越是挣扎,少年越是烦躁。

『呼...』

只是挪了几步,少女却仿佛是剧烈的运动而在沉重地呼吸着。

那沉重的身躯,抬起手都需要用尽所有的气力。

『你...你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等伊芙丽雅重见天日之后,你就跪下给圣王道歉吧。』

红色长发蓬乱着,呼吸温暖,身形摇摇欲坠,少女最后咬牙的坚持,终于她触碰到了剑柄。

强大的力量就隐藏在剑柄之中,她能感觉到,那纵横万年,不对甚至更久,足以斩断历史的强大力量。

就好像一颗遮天蔽日的世界树,而自己只是一叶片上的蝴蝶,也许更加弱小,甚至只是一粒尘埃。

她要让这圣剑重见天日,就仿佛蝴蝶要将那世界树连根拔起一般。

那怎么可能...人类不可能拥有让伊芙丽雅再度出世的力量。

当少女试图移动这把剑时,这样的念头像是牢笼一样囚禁在她的意志之上。

赤色的眼眸渐渐失神,仿佛少女的理智与人性在一点点消散。

「呵,放弃吧。你再多用一丝力气,大概会力竭死掉吧。」

索岚坐到一旁,嘲弄地笑道。

现在那少女只有两个选择,退缩寻求索岚的帮助,放弃那无聊的理想,或者...就这样死去,而那圣剑,不动如山,世界树的枝叶依旧茂盛,它哪里被污染了或者哪里又茂盛着,她又能做什么呢?

如今,艾西娅已经认识到了那不可逾越的天堑,也许放弃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赤色双瞳,越发呆滞,似乎看到了许多新的真相,而对于那些真相上的不和谐她无能为力。

那不光是剑的沉重,还有作为圣王使命的沉重。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她在那样的囚禁之后还强行做出这样的动作已经是十分不寻常,倒不如说奄奄一息的她什么死去都不会太过奇怪。

然而就是这样的少女,却有着最后的倔强。

她咬了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紧握着剑柄,想要做出最后的尝试。

『给我向圣王..道...歉...』

现实是剑永纹丝不动,永远不会再度出世。

眼前一阵模糊,艾西娅晕倒了过去,倒在了一旁的沙坑里。

就像一撮柔荑,狂风下飘散。

唉...

索岚皱了皱眉。

早点放弃不好吗?非要这么想不开。

少女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生命力的气息,任何人类都会觉得她已经死去。

任何的呼唤,都不可能再会让她苏醒过来。

不过...

真神境的人,付出点代价的话,让一个普通的生命起死回生并不难。

真的有必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咳、咳。」

索岚嘴角咳出鲜血。

艾西娅身上金色的光芒绽放,所有的伤痕全部都在渐渐自愈。原本那赤红色的眼眸中扩散的瞳孔渐渐合上,少女自然地闭上双眼,仿佛陷入了睡梦之中,她从力竭身死转入昏迷之中。

睡上一觉醒来应该会恢复吧。

索岚的生命力被抽离了一半,最终注入到了少女体内。

那是他之前趁她不注意写在她大腿上的写下的魔法术式。

在她死亡的那一刻,会从索岚体内抽取一半生命力为代价,恢复到健康状态。

就连索岚都没预料到,这个少女竟然该死的头铁,还真就不要命了。

「这一次,我又输了么。」

少年缓缓走上去,一只手抱起少女,扛在肩上。

回过头来,他看到了那锈迹斑斑的伊芙丽雅。

另外一只手握着石头中的剑柄。

这剑冢不仅埋藏了他的剑,还有他所有的过去与没人能够担起的责任。

他记得与某人约定过,埋剑之后,不再做圣王,便不再干涉人类世界。

埋剑的时候便早已经立下血誓,圣剑再度出世的那一刻,他会在血誓的作用下失去神格。

虽然不至于完全从头开始,但他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会变成普通人一段时间,实力之后会逐渐恢复,即便恢复到完美之后,可能也不过圣境。

再想达到真神的境界,可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心,神识,神躯,哪一种,都不是轻易能够炼成的。

然而即使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却没有一丝犹豫。

千年前的约定固然重要,但是现在有一个无辜的弱者,愿意为他曾经无聊的理想付出生命的代价,她的执念是如此强烈,让他回忆起了自己那渐渐迷惘的本心。

「就当是你**了好了。」

索岚轻轻用力,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摩擦着石头发出刺耳的声响。

强大的力量再从索岚身上流失。

那乌黑的头发渐渐泛白。

没有太多的天地异象,只是一阵地动山摇。

最终那剑回到了少年的手中。

他握着剑是如此的自然,伊芙丽雅和他,就像经历过无数战斗的伙伴。

似乎这石殿顶端碎石灰尘不停的落下,片刻后又归于寻常。

少年看了一眼这用来埋剑的石头,那之后已经过了多久了呢?

又看了看这晦暗的剑,虽然他已经不再迷惘,不过也并没有多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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