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梦，他知道的，因为那样的时光已经距离太远了，远到哪怕是出现在梦里也能清晰记忆起这事过去的事情。
那是不断在重复的画面。
一个躲藏在床底的孩子，瘦小的身影混杂在了床底的杂货里面，那个孩子的牙关不断在颤抖着，只是并没有发出“嘎嘎嘎”的清晰声响。
“子归，拿着这些糖，嚼着。这样牙关的声音就发不出来了。”
“姐姐......”
“很快就回来的。”
孩子的视线是一张美丽的笑脸，还有那名少女秀了秀自己小腹上八块的腹肌。
之后的事情？
忘了，他彻底的忘了。
哪怕是梦境里都记不起来，记起来的不过是一片黑暗的视线里，他的耳朵里不断传来的肉体碰撞声响，还有家具倒下的声音。
哦.....还有呢，嗯，那些刺鼻得让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
.......
“叶警官，你该醒了。很抱歉，我自作主张地帮你接了电话，并且帮你推脱了一些工作，但是现在电话又来了，而且我觉得也必须得过去了。”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至少有十年的陪伴了，他叶子归怎么能不清楚那一把声音的主人是谁，当然，他也通过那一把声音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至少自己没有前往天堂或者地狱。
因为那把声音的主人不可能跟自己一样会在这个年纪死掉，不过，那一位刻薄的老板继续这样“虐待”那把声音的主人的话就得另当别论了。
眼睛地睁开，看到是熟悉的杂货店的天花板，还有那一把摇得滋滋滋声响的老旧风扇。下意识地摸了摸那本该被足球贯穿了小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地平坦与光滑。
“那应该不是做梦才对，否则我的衣服不可能会有这么一个大洞。是小爱你用了什么不知名的魔法救了我吗？”
坐在床上脸色还相当苍白的叶子归侧了测脸，将视线投向那一把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是那一刻的他眉头却像当初看到赵天雄那样紧紧地皱起来。他的视线里是一个相当年轻却矮小的小女孩，如今纤细得跟那些随手就能拌断的莲藕手臂之上，拖着整整比她人手高还要高上许多的纸箱。
——显然，这有虐待童工的迹象。作为一个正常刑警，哪怕刚刚才从死亡线里逃出来的他，就不管伤势就上岗将女孩的父亲再请回警局“喝咖啡”。
不过，作为“被虐待”的当事人，也就是那一位被称为“小爱”的女孩并没有任何“报警”的自觉，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话语随便说了三两句话后，不管叶子归有没有回答，就独自搬着那一些看起来就知道相当重的货物缓缓地离开。
“叶警官，现在的你可没有时间开着这一些玩笑了。魔法什么的，你比谁都清楚没有那些东西的存在。你确实是我救的。但是我仅仅送货的途中，看到你被欺负就顺手赶走了那些混混而已。我没有逮捕权抓住那些混混，很抱歉。”
“至于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不是我。是......算了，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救你的诊金，那个人很快就会来找你索要的，但愿你的存蓄金还够买回你的性命吧。”
“哦，还有你的电话。”
“.....铃声已经停了，但是我估计你打开电视就应该知道你的上司要你去干嘛了。”
“电视遥控器在床边，还有小电驴的车钥匙，记得租金是每小时200，最好损坏了，爸爸和我都想换一台了。嗯，泡泡糖，我已经放你口袋了。”
......
语速相当的快，还好作为没有战斗能力的他，作为“异能”他拥有的就是“耳聪目明”这种程度，能快速地记住小爱对他炮轰一样 的超长话语。他没有迟疑就打开了床头的电视，因为小爱是一个相当“节能”的人，绝不喜欢废话和做无用功。
果然，在电视播放了数分钟后，那一个已经不及自己衣服上有一个大洞的叶子归，急忙拿走了床头边上的小电驴的车钥匙快速地离开了杂货店。
连电视都忘记关了，仍由着电视一直在播放着那一段紧急新闻：
“东阳S城西郊的医院遭到了‘AHTD系列’变异人的强袭，现在我市警察正与之交火，已有数名警官负伤，请附近有关市民立刻前往避难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