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的缝隙之中,某个“黑洞”之中。
说是黑洞,其实只是形状类似,并非指宇宙中的星体,且在位面的夹层中也不可能存在星体。
这“黑洞”本质是能量的潮流,由无数界力形成的漩涡。
而在漩涡的深处,传来了一道又一道意识波动。
那是充满愤怒与不甘的怒吼,于绝境中挣扎的咆哮。
“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剩下一张嘴的正木修也在嘶吼着,拼尽全力地挣扎着,不停地发动着能力,试图修复缺失的躯体。
然而被抹去的躯体已在概念上被消去,仅仅是肉体再生的能力,不仅无法再生出已不存在的部位,就连创造出类似的部件都不被允许。
再过不了几秒钟,他就会变成没有躯体的意识体,随后在失去肉体的那一瞬间,被界力的潮流冲散,成为单纯的能量粒子,不复存在。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泉美香!遥秋!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最后残留的嘴巴也即将消失,他徒劳地挣扎着,虽然已难逃一死,但依然未放弃挣扎,未放弃求生的欲望。
“撑住!只要撑下去,在这种环境里,未必不能掌控界力!”
咆哮声从未停歇,但却逐渐衰弱,最后,已近乎微不可闻。
……
“哦呀,还真的没死啊,你命真够硬的。”
一道幸灾乐祸,令正木修也无比厌烦的声音陡然响起,意识本已变得模糊的正木修也蓦地一个激灵,本该沉沦的意识竟回光返照般清醒了回来。
“泉美香!!!你竟敢违背与他立下的契约!!!”
“死到临头不先求救,反而急着责问我么?狂信徒的思维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突然现身于位面缝隙中的泉美香神情有些无语,她耸了耸肩,一脚踩在正木修也那仅剩下拇指大小的嘴唇残骸。
微弱的白光在泉美香体表浮现,这些白光顺着其身躯渡到正木修也的肉片残骸上,竟使得那不断分解的肉片上的界力瞬间消散,不仅如此,附加在正木修也身上的概念消除状态也被一口气清除。
在肉体再生的能力下,仅仅一瞬,正木修也便恢复了被遥秋击伤前的状态。
然而,更早之前,被闻人以后备隐藏能源消除的右臂右腿却没有复原。
“别看了,魔法虽然是奇迹的化身,但这种奇迹也是有限制的。我只能取消【正在进行的状态】,更早之前被界力吞噬的部位,就不在这一次“奇迹”的范畴内了。”
泉美香黛眉微蹙,虽然话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但语气却十分冷淡。
一掌推开泉美香那踩在自己脸上的脚,正木修也脸色阴沉,刚恢复的身体尚在微微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强行压抑着怒火,死死地瞪着泉美香。
“那个小鬼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竟然让你愿意搭上自己性命?”
泉美香眉头一挑,轻哼一声,看向正木修也的眼神骤然变得轻蔑。
“你这THE ONE的跟屁虫说什么呢?你不是还没死吗?虽然我帮了闻人,但我也救了你一命啊。两边都帮折中一下不就是两边都未帮么,只是让你们的死斗往后拖延了而已。结果有变吗?那怎么能说我违反了绝对中立的契约呢?”
说着,她扬起手,呼的一声朝着正木修也扇了过去。
砰!
位面的夹层瞬间崩溃,正木修也的身体直接被挤出,直接出现在原位面的火星地表。
“你这没血没泪的魔界人,竟然也会有为了别人赔上半条命的一天!?别笑死人了。还是说你们魔界也想入侵这个位面吗?”
正木修也冷哼一声,抬头望天沉喝道。
“你们俩之后如何我不想管,也管不着。这个位面已经是破界之王的猎物,魔界也没有兴趣抢别人的洗脚水。”
泉美香的身影没有出现,只留下一句话后再也没了回应。
确定对方已经彻底离开的正木修也像是生闷气般冷哼了一声,目光看着远处悬浮在空中的一块米粒大小的结晶,脸色阴晴不定。
将这一粒遥秋使用界力时凝结的界力结晶收下,他明白这算是泉美香的一种补偿,
可一想到当初那个女孩临死前递给闻人的那个芯片,他心中又忍不住燃起怒火。
正是那个芯片,才使得那条腰带彻底觉醒,闻人才变成遥秋,觉醒了界力!
一切皆是从那一刻开始,大好局势尽数葬送!
他越想越气,又再愤怒起来。
“贤者之石,魔法的极致,最高结晶。那个魔女,竟然如此大方白送出去,当年那位大人想暂借研究一下都被她强势拒绝了,如今为了那个小鬼,竟然毫不留恋地送了出去!?”
那个没血没泪的魔界人绝不可能出于个人情感就做出这种行为,她肯定图谋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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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颜城,黑市D区,百万武器屋。
闻人的房间里传来了沉闷的恶臭叫声,一位穿着水手服的蓝发少女神情痛苦地捂着心脏,脸上满是冷汗,背倚着房门,如同脱力般垂坐在地,剧烈地喘着粗气。
在这过程中,少女的模样逐渐变成一位约莫十岁的少年。
扑通!
闻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般。
半晌,沉闷的吼叫声方才停歇,他嘴角一抽,浑身如同刚泡过水般湿漉漉,虚弱得仿若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总算是变回闻人了……”
他心中喃喃自语,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苦涩一笑。
灵魂与肉体融合的本能是无法阻止的,相比起这过分年轻脆弱的肉体,遥秋的灵魂力量过于强大了,他迟早会彻底变成遥秋。
遥秋就是闻人,闻人就是遥秋,在人格上不存在替换。
可是……
至少完全成为遥秋之前,他想以光辉骑士的弟子,闻人的身份亲手杀死正木修也。
闻人承认自己是个别扭的家伙,他还未杀死正木修也。
虽然就算真的能杀死正木修也,大概也是变回遥秋,以遥秋的状态才能杀死正木修也。
这种坚持可以说是十分可笑,但他自己明知如此,却依然这么打算。
很怪异吧,就像是脱裤子放屁般多此一举,但闻人要的,就是那份仪式感。
彻底与过去告别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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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而活”是传说中最强等级的能力,这一能力的本质是对世界规则的篡改。能力持有者解析了世界的构造,如同在游戏中开了修改器般,可以随意地修改游戏内的资源。当能力持有者到达究极的境界后,甚至可以解构并修改整个世界的底层代码,将整个世界化作掌中的玩物。在能力持有者眼中,一切都是为其而存在的数据。而正所谓物极必反,在这之后,这世上终于出现了与其相对立的能力“为你而活”——《掀起浪潮吧!恶役女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