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神情伴着胃里难受的绞痛靠在了墙上,但随后的视线一转,高矮不一的手掌印像是跳出了墙壁,直直的扑向了自己的脸上一样,这让圆雨再也忍受不住。
呕吐物从喉咙里迸发出,视线渐渐的被迷雾取代,脑子里面已经是乱成一团糊糊了。
她不知道六六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这手印脚印都是谁的,还有地上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空气里的味道又是怎么一回事,这让圆雨根本无法去反应过来,只感觉这一定是异常虚无缥缈的噩梦而已。
“没事吧!”
若生幸连忙前去安抚圆雨,不断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的担忧同样不亚于圆雨自己。
窗外的余阳已经是天空最后一道颜色了,但就是这么一点的光亮也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花玲再次仔细的观察这个房间,地面上果然不止只有脚印和那些不明的东西,还有着各种特殊的道具。
为什么说是特殊的道具呢...
因为这些东西已经是不可能出现在正常人的家中的的,还是在一个律师的家中。
各种长短不一的菱形刀具安静的躺在地上,还有着各种看不懂意思的药瓶和针管。
在窗户不远处的床上,花玲还发现这里才是整个房间最恐怖的地方。
一个人形的印记呈“大”字的印在上面,原本应该是粉色的床单上,早已被染成褐红,而褐红所形成的地方,正好是一个人躺的地方。
床的四个角花玲还发现了四个拷链,但是被一股力量暴力的撕扯开来了,而在床的另一侧花玲又发现几个大型的摄像机..
这些可能就是自己在门口看到的什么不明黑色物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咳咳..咳..
圆雨已经好过一点了,在若生幸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了身。
“这里..发生了什么..”
圆雨不知道问谁,只是将自己心里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上次和六六一起来她家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她的房间充满了少女心,可爱的玩偶,硕大的吊坠灯和高大的衣柜..这些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圆雨,小幸,你们来这里。”
花玲将地上的摄像机捡起来,这是她筛选过后觉得能够修复的一台。
罪之量悄悄的从指间释放开来,慢慢的将里面的结构和构造修复,果然和花玲预想的一样..这台摄像机还能够用,或许,给它充上电的话能够让她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
若生幸不认识摄像机,只觉得这应该类似于电脑一样的东西。
“这是摄像机,和拍电影一样用的东西。”花玲向若生幸解释着。
强烈的风突然灌进屋内,窗帘被吹得几乎快要脱落,小小的雨滴也开始被风刮进来,仅剩的余光也慢慢的不见。
“哎呀呀,看来还是晚来了一步呢,真是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让我一阵好找,等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育她一顿,给的什么地图也不知道..”
粉色的头发扎成了丸子头,劲风将她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站在铁门口注视着三楼打开的窗户,女孩邪魅的一笑,眯起的眼睛似乎能够看到房内的三人。
“那么,捕猎开始了。”
少女伸出手掌对准三楼的窗户,庞大的罪之量肆意的从手掌勃发向上冲去,那堆积在地上的枯叶全都被吹散。
“小幸!!”
花玲的瞳孔剧烈的一缩,大脑还没有向身体发号指令就已经率先动了起来,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身体部位的每个细胞都快速的进行新陈代谢,所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宛如彗星一样冲向若生幸的身边。
——轰!
三楼窗户的那一面墙被彻底的粉碎,摇摇欲坠的天花板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漫天的大火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
“咳咳..”
若生幸早听见花玲的喊声后就抱紧了圆雨,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冲出了六六的房间,重重的撞在了墙壁过后才摔落到地上。
“小幸!你怎么样了?!”
花玲从不远处的地上爬起来,将身上的碎木头拍落跑到了若生幸的身边。
“没事..”
若生幸忍着手臂的剧痛支撑起身子,怀里的圆雨早已经被冲击力撞的晕了过去。
“圆雨也没事,她只是晕过去了。”
花玲听见若生幸的回答后松了口气,紧接着再次凝神的望向被炸烂的房间。
“花玲..刚刚那是什么?”若生幸半跪在地上,艰难的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
花玲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只在一刹那间感受到一种毁灭的气氛突然靠近,这股气息甚至让自己感受到了一丝的恐惧。
而在此刻的窗外铁门处。
“欸?”
女孩侧着头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向三楼,似乎在惊讶楼上的人居然躲过了这次的攻击。
“什么时候玩基因的那些人,有这么厉害的除罪者了,有意思有意思。”
粉色头发的少女来了兴趣,微微的将脚步跨开一点点,随后高高的抬起一只脚,裙子下的无限风光也被看的一干二净,但之后又使劲的向下踏去,粗暴的力量从她的脚尖猛然形成一道锋利的弯刃。
在三楼的花玲再次震惊,这次她确实感受到了,这是一种自己绝对没有见过的力量,比自己还有浓郁,还要纯净的罪之量。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东西了,花玲立刻闪身来到若生幸的身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形成一道半圆环的屏障,但是这一点屏障根本不够。
“花玲..?”
若生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完全觉醒的她是不可能分辨得出刻意隐藏气息的罪之量的。
力量..更多的力量..
花玲没有回答若生幸的问题,身边在不断的压榨着这副躯体的仅剩力量,企图想要抵挡得过这次的攻击。
想起来..想起来..
花玲猛地沉寂在幻想当中,曾经的一幕幕再次的在她的眼前走过。
曾经无比感激的面容变得如此丑恶,那个人的嘴脸变得如此令人犯恶心。
“你是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不听我的话,有你好看的!”
满脸横肉的妇女站在只有一个两个手臂宽的屋内训斥着,手里不断的挥舞着亮眼刀具,一遍遍的切割着面前的女孩。
一次次的回想,一次次的怒火上升,花玲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低头!!!”
愈发漆黑的罪之量从花玲的背部生出,再一次的包裹住包括自己的三人。
强烈的锋利切割感油然而生,若生幸和花玲的额头都出现了一滴滴的冷汗。
这层楼道,不,是这栋别墅,整个的一分为二,浓重的死亡之风让花玲的眼睛开始充血,嗜血的欲望闯入心头。
三人正处于这道锋利之刃的最中心,随着房屋的两半,三人一同坠入了下方,若生幸紧紧的抱住圆雨,从裂开的房屋缝隙她看到了站在铁门处的人。
粉色的头发醒目的让人一下子就能够记住,浅浅的笑容同样穿过石块看向了若生幸,两人的视线交汇,若生幸的双目猛然变得刺痛。
“有意思,原来不是那些玩基因的人,是她和不认识的两人吗。”
粉色头发的少女怀抱着胳膊看着坠落下方的三人,目光从若生幸的身上转移到了花玲的身上,看来她认出来花玲。
“哼哼,这次就先放过你了,毕竟..演出还没有开始,一定要到时间才行,不然这场盛大的宴会就无法继续的进行了。”
少女开始转身离去,领走前她将花玲原本拿到的摄像机拿在了手上,随后用力的一捏,碎末从手中流出。
“这里面的东西还不能给你们看见哦。”
她的身影慢慢的被漆黑所覆盖,一个晃眼就已经消失在了无形之中。
“——轰隆”
这是若生幸最后听见的声音,随后自己的身体便被数不清的瓦砾给覆盖住,但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儿的受伤,这当让不是上天眷顾自己,而是有人替自己挡下了。
“小.小幸..”
花玲喘着粗气压在自己的上方,嗜血的光芒从她的眼里发出,点点液体流在了若生幸的脸上,若生幸只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种力量正在快速的流逝着,全部被花玲所篡夺走了一些东西。
若生幸顿时感觉到昏昏欲睡,疲乏的大脑无法在支撑她睁开眼睛看向花玲。
“花..花玲..”
若生幸看见身边的瓦砾全都飞了起来,花玲站起身来将自己和圆雨护在了身后,厚重的罪之量将自己和圆雨围了起来。
耳边处慢慢的传来了警报声,看来这条街的安保力量也已经赶了过来了,最后的最后,若生幸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画面就在这里开始断片了。
......
......
“小幸,小幸你醒醒。”
模糊的睁开双眼,若生幸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的上下摇晃,花玲则在一边不断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可大脑的疼痛使她说不出任何的话语,而且眼皮也再次的开始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