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队长一声令下,顿时,枪炮齐鸣,第一排线列步兵手中的燧发枪枪**出一片硝烟,而四门同时开火的野战炮周围,那微小的沙土也为之一颤。飞行的铅弹丸,呼啸的铁炮弹,如夏至时节的滂沱大雨一般,密集的倾泻在最外层,那些没有被拉入法阵中的小鬼身上。
然而,这一切尚未结束。
随着第一排燧发枪手射击完毕,第二排燧发枪手手中的燧发枪旋即喷出了枪口焰,在砒霜兽毒血的功效下,一只只被剧烈的腹痛折磨的病殃殃的小鬼毫无还手能力,只顾捂着肚子痛苦的大叫,连燧发枪的射击都躲不过,谈何逃跑乃至进攻两侧的线列士兵?
而在此前,谁也没有注意的风车镇上空中,突然自上而下冲出无数黑影,那些黑影此前一直在高空盘旋,等待时机,竟无一鬼发现,此时,大部分小鬼都被限制在了露天的法阵之中,这正是空军动手的好机会。
数十只,不,数百只长有羽翼,披挂着蓝白色的尼伯龙根空军标准作战服的兽娘从高空以接近九十度的大俯角俯冲而下,为首的一只鹰娘顶着风阻,从喉咙中尖啸一声,而从距地面只有那么十几米的她一直延伸到距地面五百米的高空,百米之间,充满了先后俯冲向下的兽娘。在接到攻击指令后,她们也纷纷鸣叫,一时,风车镇上空,百鸟齐鸣,鹰隼长啸。
同时,她们的手中无一例外的出现了一把把刺眼的矛状光束,在对准法阵后,矛状光束如捕鲸叉一般被精而准的投射出去。暨飞舞的铁弹后,在泥泞中挣扎的小鬼无一例外的被上百道刺眼的光矛贯穿身体,接下来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们千疮百孔的身体就这样慢慢沉入泥浆之中。
居然....居然有诈.......要赶快.....要赶快通知茨木大人.......
不断下沉的祭台上,那只品红色的小鬼嘴唇颤抖,他躲在祭台的架子下,勉强从光矛齐射中捡回一条命,他一只手捂着痛到仿佛被撕裂的腹部,满头大汗,痛苦匍匐,另一只手却一点儿都不老实的拿出一个大号爆竹。
只要点燃这个......茨木大人就会听到......火........哪里有火......
“鲸须弹,锁定目标。”
在那只品红色小鬼到处找火的时候,被破坏的城墙边上,海鲸手中的镀金来复枪枪身旁泛出如磷火一样的白色微光。
火....找到了!
接下来,用不上烧完一炷香香头的时间,茨木大人和饕餮大人就能过来,把汝等异种全部..........
“嗖——”“噗啊——!”
在那品红色小鬼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祭台上一柱香火的瞬间,一道鲸须般绵长的白光如弓矢一般极速贯穿了他的躯体。眨眼间,腥血喷溅,小鬼旁燃着的香火霎时染上了一层血光。在那品红色小鬼哀嚎一声的时候,这鲸须般雪白细长的白光已将他狠狠的踩进泥泞之中。
没有多喝那毒酒,躲过了枪炮和光矛的虐杀,还侥幸踏上法阵外陆地的少数小鬼们慌不择路,在两侧黑压压一片的燧发枪和炮口的震慑下,他们早已丧失了战意,如小孩子一样啼哭着四下逃命。
大多数小鬼选择冲向城门门口,但令他们绝望的是,破败的城门外,一整排黑洞洞的野战炮组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城门,野战炮后,手持燧发枪的线列步兵,手持骑兵军刀的骑兵部队早已将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随着守军队长的一声令下,刚刚转身逃了几步的小鬼们在三面夹击的火光中化为一滩粘乎乎的肉沫。
而还有少数的小鬼慌不择路,竟笔直的冲向被封锁的城门大道上,在付出了大部牺牲的代价后,零星的几只小鬼翻过临时碉堡,终于抵达了碉堡后的城门大道。
然而.......
在看到城门大道景象后的刹那,他们不由自主的腿一软,扑通几声跪在坚硬的石砖地上。
“求....求求你们.....我我我我我们投降...不会造反的......昨昨昨天晚上对不起啊啊啊啊啊!!!”
那几只吓得双腿发软的小鬼们跪在地上,忍着腹痛,高举双手,在黄菊帝国语的基础上拼命的加着一切自己知道的,可以用的新北欧语求饶。而他们的对面,守军长城绵延整条漫长的城门大道,一直延伸到偌大的雕像广场上,炮兵,步兵,骑兵,上千后卫的守军纷纷举枪,严阵以待。
“投降?哼,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想必也有人类如此对你们求饶吧?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做的?”
由守军组成的战斗长城中,风车镇守军的总指挥官手持喇叭,对前方寥寥几只小鬼用掺杂着黄菊帝国语的新北欧语喊话。
“......呃?呃........对待人类.......等等,那不是我们——”
“开火!!!”
震天动地的火光映黄了月下的城门大道,当燧发枪和野战炮的烟雾散去时,小鬼们跪着的原位除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外,别无他物。
世界寂静了那么一两秒。
“各单位,汇报损失情况。”
“外侧包围部队,零伤亡。”
“两侧夹击部队,零伤亡。”
“碉堡驻守部队,零伤亡。”
“空军支援部队,零伤亡。”
“我?放心吧,我这老骨头和这个群众演员安全着呢。”
指挥官的手颤抖的幅度逐渐加大。
“我以风车镇守军指挥官的身份确认,第二次的鬼众袭击,我们的伤亡是——”在收到汇报后,指挥官高擎喇叭,如吹响加拉尔号角的壮士一般对天大喊。
“——零人!”
“我们赢了!!!!!”
如前天夜晚和昨天夜晚的爆炸声一般,今晚的风车镇,第三次爆炸般的巨响响彻晴朗的上空,只是这次喷涌而出的不再是女武神砸出的白亮的岩浆,不再是丹砂释放的红热的熔岩,而是守军士兵们喜极而泣的胜利呐喊。
在每个士兵们忘情的欢呼声中,海鲸抚摸着城门旁城墙的断面,慢慢起身,他远望那月光照耀下高耸的教堂,脸盘上滑过激动的泪水。
“丹砂哥......我们赢了,完完全全的,彻彻底底的赢了!”
“接下来,保卫风车镇的最后一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