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選修課的時間。所有學生由五年級開始要多選修三科,主人他們的選修科分別是:
主人——劍術、防御術、風魔法,
蜜拉姐姐——劍術、防御術、火魔法,
蕾娜小姐——語言學、咒符學、治癒魔法。
主人和蜜拉姐姐的上課地點全是在修練場,蕾娜小姐卻在教學區,所以我們向蕾娜小姐說聲再見就分開走了。
走往修練場的路上,我問:「主人和蜜拉姐姐的選修科都是劍術、防御術和元素魔法,是想將來當魔法劍士嗎?」
「是喔,我們家世代都是魔法劍士呢。」蜜拉姐姐摸著我的頭回答。「看來莉莉知道很多人類世界的事啊。」
魔法劍士嗎?與我無緣的職業。
「其實在主人救我的時候就知道了。」我說:「會在劍上加持魔法的人類就只有魔法劍士。」
「對了,莉莉能仔細看看嗎?」主人插話。
「嗯?主人要我看甚麼?」
「我想莉莉看看我們的劍術和魔法。」主人說:「魔族跟人類的修練方式應該不一樣。如果是莉莉的話,應該能給一些常人給不了的意見的。」
「主人真是麻煩。五天前不是看過了嗎?而且我又不會劍術。」
而且我也不是魔族,修練方式也和人類一樣。怎樣給意見啊?
可是使魔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我只好無奈地回應道:「不過既然是主人的命令,那就沒辦法了。但我只能在魔法方面給意見,劍術就無能為力了。」
「嘿嘿,莉莉果然是外冷內熱呀。」蜜拉姐姐謔笑道。
天呀,剛才已經說了一整頓午飯,還沒說夠嗎?
蜜拉姐姐繼續說:「莉莉你就幫幫二哥吧。他是修練狂人,無時無候都在想著怎樣練好劍術和魔法的。」
「知道了。輔助主人是——」我話未說完就被蜜拉姐姐的調侃打斷:「使魔的責任嘛!嘿嘿對吧?」
對她的調侃我只能無奈地聳一聳肩。
閒談著,我們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修練場。
修練場集合了多種地貌:草地、森林、湖泊和高山,全集中在只有幾平方公里的土地。可想而知,這是不可能自然形成的,而是學園初建時,由十幾個高強的魔法用超級魔法人工製造的——竟能開山辟地,天知道他們實力到甚麼程度。
修練場同時也是學園最危險的地方,亂闖的話很容易迷路,因此未經教師許可不得隨便亂闖。除了部分草地是開放給學生上選修課和練習外,其餘地方皆為禁區。
開放部分被划分成數十區,給不同科目和年級的學生上課,同科同級的人則在同一區上課,所以能見到一些不是和主人同班的學生。至於授課的老師則全是我很少見的,原因是我從沒讀過這些科目。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像上午課的老師那樣,不時用意義不明的視線盯著我,只是一開始見到我時望了我一下而已。難道是跟他們認不認識以前的我有關嗎?
主人第一節課是劍術。我不會劍術,因此沒甚麼好提的,只是之前已聽聞主人的劍術是同年級中最好的,甚至比很多想當純劍士的學生更好,而我觀課時也覺得確實如此。嘛,笨蛋主人間中還是有點用處的。
之後是防御術,分為物理防御和魔法防御兩部分。物理防御就不說了,主人又是全級做得最好的。至魔法防御方面,主人做得還算好,引導魔力很快很熟練,也能同時施魔法和揮動武器,可是我發現有一個問題。
所謂魔法,就是將自然界中或生物內的魔力轉化成其它形式的能量,其過程嚴格遵守自然定律。當中有兩大定律最重要,一是能量守恆定律:輸入能量永遠輸出能量;二是熱力學第二定律:能量轉換過程中必有逸失。要令魔法有最大威力,就要盡量轉換更多能量,以及提高效能,減少能量逸失。(注一)
想達成以上兩點,就要透徹了解自然原理和數學,計算出最有效最合適自己的方式來引導魔力。可是主人對這兩門學問的了解實在不過爾爾,引導魔力的方式有很大漏洞,因此不能轉化很多能量,也有大量能量逸失,白白浪費很多魔力。
所以說,理論也是很重要的呀!
到了風魔法課時,問題就更明顯了。比如主人在劍上加持風魔法後,其發出的淡青光時常忽明忽暗,代表能量轉換過程很不穩定,效能時大時小。
這對想成為魔法劍士的主人來說可是不少的障礙啊!
放學後,我們走回教學區。路上主人問我意見,我如實把剛才的想法告訴主人。
「果然是理論科目太差的問題嗎?」主人泄氣地道:「可是,在短時間內不可能變得很了解自然原理和數學的啊……」
不是了說了會幫忙嗎?真是個笨蛋主人。
「笨蛋主人,都說了理論科目我會幫主人搞好的啦。至於引導魔力的方式——」我思索了一下,說:「下次主人練魔法時,我再看看怎樣可以更有效吧。誰叫輔助主人是使魔的責任呢。」
「莉莉,真是太謝謝你了。」主人感激地說:「你果真像蜜拉說的,是傲——」
「笨蛋主人!再說下去我可不幫忙了!」我打斷笨蛋主人的說話,裝怒道。
「是是是,莉莉說的話我都照聽。」
真是的,現在到底誰是主人誰是使魔啊?
「嗨!二哥,你們早就下課了嗎?」此時背後突然傳來蜜拉姐姐的聲音,看來她才剛下課,現在過來找我們。
我們轉過頭,蜜拉姐姐繼續興奮地說:「那麼我們先去找蕾娜姐,之後一起去商業區!」
「昨天不是去了嗎?」主人皺了皺眉,說:「而且蘿莎姐要我和莉莉現在去見她。」
「甚麼嘛,真沒趣……」蜜拉姐姐噘著嘴說。
說起商業區,昨天主人在商業區買給我的飾環還要不要戴……?就是這對可惡的飾環害我被笑了整個早上,那個笨蛋主人還要忘了昨晚說過想我戴的事!
……算了,既然是主人的命令,還是戴下去吧……
想著無謂事期間,我們已經回到了教學區。蜜拉姐姐自己先去找蕾娜小姐了,我們則繼續走去教員辦公樓。
「咯咯。」我們來到蘿沙姐的辦公室門外,主人敲門。
「進來吧。」門內傳出蘿莎姐的聲音。
主人打開門,蘿沙姐正在做文書工作。我掃視了整個辦公室,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井井有條啊。
「蘿莎姐你好。請問找我們有甚麼事?」主人有禮貌地打招呼。
「蘿莎小姐你好……」我也打了個敷衍的招呼。
蘿莎姐抬起頭,先是望了我一眼,然後對著主人說:「丹尼爾同學嗎?來得正好。」
不知為何,我感到蘿莎姐望我的眼神有點戲謔的意味……
「丹尼爾同學先坐下吧。」蘿莎姐指著她對面的椅子說:「我有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謝謝蘿莎姐。」主人坐下,我則站在主人身後,雙手交叉放在裙前……嘛,在其它人面前,我還是會裝個乖巧使魔的模樣的。
「丹尼爾同學,你知道一般人很難跟使魔簽訂契約的吧?」
果然要想說關於我的事嗎?
「能如實告訴我五天前發生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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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王國,二月二十五日。
離寒假結束還有四天,丹尼爾和妹妹蜜拉回國渡假已有兩個月了,明早他們就會乘輪船回去永月學園。
這天,貪玩的蜜拉提出要到科巴鎮遊玩。科巴鎮是斯諾王國與瑪諾帝國接壤的一個邊境港口小鎮,在十多年前與魔族的大戰中,幾乎被魔族大軍踏成廢墟,但近年馬戲表演盛行並聞名大陸,科巴鎮得以旅遊小鎮的形象重新復興。
蜜拉也是為了看表演慕名而來。儘管丹尼爾不太願意,但蜜拉威脅丹尼爾道,不去的話就把他理論科目不合格的事告訴父親,結果丹尼爾還是屈服了。
他們看的是當晚最大型的馬戲表演,地點在鎮內的大馬戲館,館內觀眾席像同心圓般圍住了正中間的舞臺,數十盞魔法燈將場內照得如白晝般明亮。其間表演也令人驚為觀止,有空中飛人、走鋼線、單輪車表演等,當然,表演中是不用任何魔法的。表演一直很順利——直到野獸表演之前。
場內的魔法燈突然全部熄滅。
「怎麼了?是壓軸表演嗎?」
「不!似乎是停電了!」
「喂!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快給我們一個交代!」
觀眾們先是議論紛紛,繼而鼓噪,再而是不滿。
「啊!!!」
坐在前排的觀眾中突然傳出了慘叫聲。不知發生甚麼事的人們開始驚惶失措,漆黑一片的環境更加劇了恐懼,還開始到處都有尖叫聲。
「蜜拉,快一起用照明術!」丹尼爾趕緊吩咐蜜拉。
丹尼爾和蜜拉手上皆出現了昏黃的光球,儘管比魔法燈的效果差很遠,但還是能勉強照亮整個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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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為了允許魔法出現,本書世界中某些自然定律會與現實世界有些微不同,但一些基本定律則一樣,如能量守恆定律和熱力學第二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