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衣少年端坐在柜台上,怀里的猫耳小姑娘则是被他搂的很紧。
就像是已经失去什么东西的人,担心会再一次失去一样,而拼命抓的很紧很紧。
苏小小只觉得呼吸难受,微微挣扎着,小声喊道:“公子,抱的太紧了.....疼。”
但身后将她抱的很紧的白衣公子,显然像是没有听到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情不自禁地嘀咕着些什么,表情痴痴呆呆,好似在用香冽的桃花美酒来消除记忆深处的疼痛。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不能。
‘无’就是‘否’。
他饮的都是无。
因为他从未拥有过。
“公子,好疼呀......”
直到听到了苏小小委屈的喊痛声,张羡鱼这才瞬间回过神来。
御神白稚女回头望了过去,忍不住心想好奇怪的白衣少年,她踢门的时候确实用力了点,却总不至于把他吓成这一副痴呆模样吧?
真是一个没出息的家伙。
简直和当年那个她一打架,就躲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穿黑衣的家伙一样没出息。
但那家伙煮的酒很好喝啊。
可这个穿白衣的家伙,又算作是什么东西,体内连一点灵力波动都察觉不到,明摆着是一个彻底的废物。
那名温柔黑衣的男孩,其实也很强不是么。
只是他比较喜欢看自己打架而已,他经常说御神白稚女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模样真的非常帅气哦!
所以御神白稚女每次和姐姐一起跟别人打架的时候,都会打的很有用力,似乎一定要证明给他看。
至于那名温柔却邪气凛然的黑衣少年,他体内的灵力波动几乎覆盖天地。
之所以说他没出息,不过是因为他比较懒而已。
当然了,如果他真的每次都出手,那么御神白稚女和她的姐姐,也就得不到任何的磨炼了。
他只会在她和姐姐遭遇到极大危险的时候,才会出动背在身后的那把黑剑。
那柄黑剑就仅仅是普通的铁板剑而已,只是他比较喜欢黑色,所以多加了几两灵石,让铁匠上了黑色的涂装而已。
御神白稚女使用手中的神剑‘八尺琼勾玉’,先后挑战了黑衣少年三次,每一次都以完全失败而告终。
有一次,这位平日里特别喜欢的偷懒的黑衣少年,被前来挑战的御神白稚女这小姑娘给招惹的烦心了,随便稍微认真地出手抽出一剑,便毫不留情地把神剑‘八尺琼勾玉’抽出一条细小的豁口。
也正是这随手抽出的一剑,几乎把御神白稚女打退了将近一千里远距,直至撞塌了一座山脉,姑且才算是停下。
当时御神白稚女的姐姐就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满怀歉意的黑衣少年,和那一位靠躺在他怀里疗伤的、灰头土脸的少女。
她的姐姐终于忍不住大声嘲笑道:“喂!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打老婆了?那要是过了门,你们俩岂不是会打到天崩地裂?”
然后那名黑衣少年为表达歉意,就给御神白稚女当了一个月的马儿骑,御神白稚女坐在他的背上,偷偷地心想这顿挨打真值呢。
黑衣少年在她的身下驮着她走路,偷偷地心想这单纯幼稚的暴力少女.....屁股真软呢。
除了低调且默默无闻的保护这对姐妹俩之外,懒洋洋的黑衣少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等着她们打完架做完任务,然后等这对姐妹俩回来后,三个人一起围着火炉做饭吃饭。
想想那真是快乐的时光。
——哪儿像是现在,出门遇到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那位白衣公子长得一副与黑衣少年有着八分相似的温柔俊俏脸蛋,让人看起来觉得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倒是也罢了。
可他偏偏喜欢多嘴。
还说什么这位妹妹曾经见过呢!谁和你见过?你又是谁?我认识你么?
春天很好,但就这一点不好,真是从随便从哪儿钻出来的小虫子,都敢在自己面前喧嚣几声了。
真是懒得看了。
很快,眉眼清冷的御神白稚女,便从白衣少年的脸庞上,收回了自己的恍惚视线。
她并没有意识到,两人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但她却已经忍不住把此刻的白衣少年与当年的黑衣少年,一条又一条地对比了一遍。
关键是对比的时候,她的心中充满了很多不开心的抱怨,就好像对他有过多么期待的感觉似的。
难道就是因为他长得很像当年人?
可无论如何像他,毕竟也不是他。
时光随着樱花一同凋谢,她都快要当上皇帝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啊,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
张羡鱼缓缓地回了过神来,同时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可以感觉的到,那名身穿天白色狩衣服、眉眼清冷幽静的姑娘,似乎对自己很没有好感。
那么不招惹便是了。
本来也就没打算招惹的,至于为何看到她会心中难受,既然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再去想了。
此时这一位银发如瀑的少女并不知道,她每在这里多呆上一秒,坐在柜台上抱着猫耳小姑娘的那位白衣公子,便会都会煎熬上一秒。
而这位白衣公子同样也不知道,每当他往那一位暴力少女的方向看上一秒,那一位银发飘舞的少女,便会为此而咬牙恼火上一秒。
“看什么看!别光顾着看啊!你倒是先开口说话啊.....一看你那眼神就是期望着我先和你说话吧?别做梦了!”
两个死傲娇的心里,几乎同时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