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鱼静静地抱着苏秋君,没有说话,苏秋君的心意他自然懂,所以选择全部接受,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至于明媒正娶,还要等些时日。
好在苏秋君等的起。
毕竟她就是这样一位姑娘,不肯低头认输,不肯对谁投降,而这,正是张羡鱼深爱着的她的美好之处。
苏秋君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一张稚美小脸梨花带雨,唇角却沾染着美不胜收的笑意:“你可知道当年为何我会选择你?”
张羡鱼摇了摇头,不是不知,而是知道却不敢说出口,那个可能性他也曾经想过,然而记忆过于久远,身影模糊不清,他无法辩认出当年那个瘦削的小身影,是否是她的身影。
苏秋君给了他准确的答案:“当年那个小姑娘,是我。”
张羡鱼轻轻笑着,满心释然,将她搂的更紧:“此生终究没有错过,这已是人间大幸运。”
何为小幸运?
小幸运是两人相遇相知的满心欢喜。
何为大幸运?
大幸运是前世今缘的执子之手。
张羡鱼和苏秋君之间的关系,便是这一份世间极美的大幸运,两人在幼时便就相遇,只是那时一路并不平坦,让两人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得到了巨大的分离。
那是仿若前世今生的分离,若是错过,便就是苍茫世界里再也寻觅不到的踪迹。
然而命运对他们二人是公平的,在一个巧妙的节点里,在一家热热闹闹的花街,端杯饮酒,恋人得以圆满重逢相遇。
然后,就是如今的执子之手,以及,往后余生的白首偕老。
苏秋君比较主动,所以最先亲吻了上去,张羡鱼身材比她略高一点,所以微微低着头。
御神白稚女的确不可战胜,然而苏秋君也岂非没有输掉自己的感情,所以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情争,终究落得平局。
良久,唇分。
苏秋君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晚上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张羡鱼想了想,红着脸拒绝了。
苏秋君不比唐苦苣,她和张羡鱼之间的关系已经水到渠成,想要留下他,除了吃饭之外自然还有别的一番意思。
然而张羡鱼还是不太敢,一是做贼心虚,二是怕得肾虚,因为苏秋君的夺命剪刀腿,也有着两种含义,他虽然还不曾体验过,但光从她极好的武功和优美的身形,也能辨别的出,若是今晚留下,明天或许就没力气赶路了。
苏秋君你啊你,对外是个天下第二的红衣女侠,对内却是一个天下第一的磨人妖精,怪不得让御神白稚女这个大气正宫都感到十分头疼。
听到他拒绝,苏秋君没有阻拦,只是笑着应了一句:“当真么?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张羡鱼柔和笑道:“这里本就是我的店。”
苏秋君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走去,坐在白玉案桌前,唤仆从拿来了一条质朴古色的茶具,以及,来自一碟云雾山上新鲜的炒制茶叶。
“走远路前,先喝杯茶。”苏秋君一边熟练地跪坐泡茶,一边抬头凝看着他,“你知道,我这里是办案的地方,没有酒,所以委屈你,以茶代酒。”
张羡鱼哪里敢说委屈。
要知道,苏秋君虽然做饭真不咋的,但这茶艺可真是当今天下一绝了,也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但只要是她亲手泡的茶,一定是火候正温,香溢巧浓,端的是闻起来沁人心脾,喝下去口齿生津,连喝三杯,就像是打通了奇经八脉一般全身通畅。
张羡鱼走了过去,端起一杯苏秋君精心泡来的一杯热茶,细品慢咽,待茶温良之时一饮而尽,顿时神清气爽。
苏秋君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笑意不减道:“已经让人替你备好了马匹,我就不送你了。”
张羡鱼将手里茶杯放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离去,来到门前,果然见到一匹风光无限的好马。
正是苏秋君那日游行大熵城所骑的宝驹。
万千思念与祝福,都在这马匹的背上了,乘上去,那就是珍重之行送君千里,也便是她所能给予的最好的礼物了。
张羡鱼翻身上马离去,不见红裙姑娘前来送别的身影,只见身前长街里悠悠扬扬的飞舞落花,铺落满城繁华。
马蹄声渐渐远去。
身后,金碧辉煌宫顶之上,一袭红裙的姑娘目光远眺追随,眼眸里的深情,仿佛穿透了千年历史的城墙。
一袭红裙,随风飒飒。
......
PS.没有意义的东西,没有必要非要强行赋予其一个意义,不然堆积起来,会累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