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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
我叫林想,今年24,目前正于W区中心医院的精神科科室见习。
我得了一种怪病,是一种目前的医疗技术无法医治的病症。
病症的症状很单一,他人听起来似乎会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这种病症我命名为——
懦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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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家庭没有良好的背景,且摊上了一个人渣上司,导致我晋升无望还一直走下坡路。
“金主任,这份资料,是我在大学期间独自完成的学术论文,是有关【情绪与其的激素分泌成分】的课题。但当时由于个人原因,没能向校方提交就草草毕业了....,所以,想向您请教一...”
“有没有提交管我什么事?”
“诶...,是..是没有什么关联...”
“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吗?”
“是,是的,是的...见习。”
“对,见习,熟悉你将来的工作环境,请教你不懂的地方,知道不?”
“知,知道了....”
神经科1号诊室内,办公桌上围坐着两男一女。
体态微胖,留着平头发型的金主任,也就是负责我的主任。坐在主座,一男一女实习生作为辅助主治医师的人员坐在办公桌的对面一侧,负责打印病例,查询药物。
我微微撅了撅嘴,默默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收进皮包中,女实习生见状,觉得十分可笑。
“都第几次了,没一点自知之明。”女实习生用只有我能听清的音量说着嘲讽之语。
“咚——请,23号,赵xx先生,到1号诊室,就诊。”
到了下午的开诊时间,叫号系统开始工作,诊室内的人员停止闲聊,开始办公。
......
“哎——,病人真多!”
金主任抖了抖眉毛,伸了个夸张的懒腰,目光偷瞄着女实习生。
“是呐,金主任,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女实习生笑道。林想一直觉得她笑的很牵强,有种遮不住的不屑。
“哈哈,咱小张也辛苦了,怎么样,待会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啊....,今晚正好约了闺蜜一起回去吃晚饭了,抱歉啦金主任。”
“哎,这样啊,那要不,周末怎么样?正好是半天班值完,吃个午饭嘛。”
“好啊主任,主任照顾我这么多,我肯定要赏脸啦~”
金主任和小张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我简单道别后,换下制服,离开医院。
下班后,我漫步在医院附近的街道,和往常一样来到“忘乡台”吧。
打开弹簧门,让酒吧内的黑暗笼罩自己,令他舒心很多。
“哟,忧郁小哥今天也很很来了呢。”
中年大叔店长见到熟面孔,也显得十分高兴。
“你好,老板。”
我也对这个老板感到很亲切,坐在以往常坐的位置。
“和往常一样的‘孟婆酿’吗?”店长打开了店内的音响,播放出慢摇的爵士乐。
“嗯,先来一杯。”
我把皮包放在吧台上以防喝醉了忘记提走。
“好的——,你的‘孟婆酿’,请慢用。”
......
生有黄泉路,死遗黯然香。
迈上忘川河,跨下奈何桥。
登我望乡台,沉你三生石。
饮我孟婆酿,往事随云烟。
我想起上一回和喝醉的老板一同即兴为酒品“孟婆酿”作的诗,微微叹息。
(啊啊...,今天又喝的有点多了。)
我和老板再次打开话匣子,老板也开始和我一同干杯续酒。
“...所以说,如果主任能认真读一读我的课题,稍微提一提建议,晋升为科长以上是肯定妥妥的,可是..唉...,到头来没有人愿意听听我的,就只有老板你愿意听我的烂花,我也只敢讲给你听......
老板你知道......,我的半辈子,活得已经够窝囊了啊,我一直是个很懦弱的人,我让家人和朋友失望了太多次了,我一直想要改变这一点!”
借着醉意,我倒着心里的苦水,店长的目光中带着同情,静静听着我的倾诉。
“从小被欺负,小学被小学的孩子王,初中被初中的,高中被高中的......,曾经唯一愿意和我一起玩的女孩却因为护着我,受尽了欺负...,可她一直没有怪过我...”
我又喝了一大口。
“我是那么像保护她啊啊啊——可却在关键时刻连声都不敢出......我呜...唔...”
我无力的哭泣着。
“为了治好我自己的懦弱,我读了医科研究精神科,可懦弱就像梦魇一样怎么都改变不了....最后大学四年度过,成绩也很不错,顺利毕业。现在我马上也要正式工作了,小黎...那个女孩依旧愿意陪伴我,可我不知道,带着深深的,‘无法保护所爱之人’的罪恶感,该怎么面对她......”
我感受到阵阵的心痛。
“那,对改变懦弱...或者说,治好懦弱,依旧没有进展吗?”
老板问道。
“......,没有。我大学期间,去找过很多心理医师,最后费用支出太多,就不了了之。我自己研究了情绪和激素分泌,甚至分析了我自己的基因,配合非违禁药物成功调配出了一剂能促进人体产生无畏情绪的激素中和剂。”
“啊,听起来是很不得了的东西啊!”
老板来了兴趣。
“当时对愿意尝试的同学进行过实验注射,效果虽然短暂但是无疑是成功了,可当时怎么也查不出是哪一项数据出了偏差,这个中和剂——
无法对我自己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