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间来到三日后。
此时终南山的酒楼上,来往的人们比平常更多了些,这些人们大多都是为了夜罗真的生日而来。
其中不缺在中州赫赫有名的侠士们,这些侠士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本就内心中总是有些恋慕夜罗真的。
毕竟夜罗真在明堂这个几乎是男人扎成堆的地方,可是为数不多的女侠士。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侠客大多都与萧啼有着些许交情。
因为萧啼本就活泼好动的性格,所以平日里没少在酒楼里与这些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便就成了朋友。
既然是朋友之邀,还是个能看到佳人的场合,自己又岂能拒绝,所以这些侠士们都答应了萧啼的邀约。
但就萧啼而言,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为师傅庆生的,本想着就凭自己那点本是来上十几个人就不错了,但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邀都来了。
萧啼虽然为他们那份为师傅庆生的心意所感动,但是不得不面临的问题就是这次庆生会的费用从哪里来。
从师傅哪里要钱是绝不可能的。
一是因为萧啼觉得身为徒弟却在师傅的生辰问师傅要钱很俗气。
二是问师傅要钱的话,师傅也没钱啊,
众所周知,明堂乃天下最缺钱的门派,甚至有些人称呼明堂为乐善好施的假胖子。
因为明堂内的门众们大多都是江湖中人,都讲究着江湖道义,乐善好施是他们的习性,没看到若是有人受难,明堂人必定会第一个上前支援。
若是被人欺负了,明堂人替你打回来。
若是遇到贪官污吏,明堂人就来个劫富济贫。
若是遇到穷困潦倒者,明堂人定会将自己的心意奉上。
要是遇到一个还好,但是一天内遇到二十来个这种人 你就会变成这种人。
若是被欺负↓
“哇,你打我!”
“恩?我乃明堂之人,好行天下事,恶贼看招。”
恶贼一拳把明堂人打倒在地。
“额...今天算你运气好,像你这样的小爷今天遇到二十个了,已经累的不行了,打不过打不过。”
若是贪官污吏↓
“哇,你贪我!”
“恩?我乃明堂之人,好行天下事,狗官看招。”
贪官叫来十个小吏。
小吏群起而上,直接把明堂人当做了沙包。
“额...今天算你运气好,像你们这样的贪官小爷已经遇到二十个了,你们这种帮着贪官的小吏也已经遇到了二百个,已经累的不行了,打不过打不过。”
若是遇到穷困潦倒者↓
“哇,我穷你!”
“恩?我乃明堂之人,好行天下事,大爷接钱。”
穷困潦倒的大爷端着破碗,渴求着此人能给自己两文钱,看着这人不断揣掏自己的空袋,等到那人把自己反空了,才发觉自己身上没钱。
大爷同情的看着明堂之人。
“原来明堂之人也与我相差不多啊,是我要求过分了,来给你一破碗一起乞讨吧。”
“额...今天算您运气不好,像您这样心底善良的人,晚辈已经遇到了二十个了,我已经花光了出门带的四十文钱,已经懵的不行了,给不起给不起。”
萧啼每每想到这里,就又想到那个文士模样的,好像叫作俞慈的那个人给自己讲的这篇故事,真是领人暗抹一把眼泪啊。
所以自己就去与酒楼的老板何合去沟通,终于在何合本就有愧于师傅下,他答应了这次酒楼他可以承担全部的花销。
当然,代价是等到夜罗真一起来酒楼吃晚宴的时候,何合的座位要离着夜罗真近一些。
萧啼很爽快的答应了何合的要求,不过萧啼却在内心暗笑何合想得美,也有了些小算计。
于是晚宴开始了最后的准备。
此时沐无言在自己的屋中来回踱步,一旁的白瑛看着沐无言来回踱步的样子,突然有了种这是沐无言在练身法的念头,于是一直盯着沐无言的脚步。
“哎呀,怎么师傅还不来,就要开始最后的晚宴了。”
沐无言来回踱步,就是在想着道三言究竟还来不来。
沐无言其实提前两天前就给道三言发出了讯息,可是直到今日依然没有道三言的身影,甚至是回复。
难不成师傅怕了?
害怕遇到夜师叔?
嗯,这个推理有可能,看上去师傅他还是蛮怕夜师叔的,但是今日这么大的事情,师傅居然会掉链子,虽然沐无言没有告诉任何人道三言要来。
但是在明堂待了这么些时间,也对夜罗真有了几分同情,旁边没有聊得来的朋友,整日都是在机器般的处理着明堂的大小事情,就好像是夜罗真在为明堂献出了自己的青春一样。
沐无言只想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师傅可以来为夜师叔问上一句好,随便说些客套话,这样夜师叔就应该会很开心。
可是直到现在道三言依然没有回复上一句。
突然外面传来了萧啼的声音。
“无寐哥,快点快点晚宴就要开始了...哎...白瑛师妹也在这里啊...”
萧啼看着白瑛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房内练剑,而是反常的在沐无言的房内。
在沐无言房内也就算了,白瑛居然没有在练剑。
没有在练剑也就算了,白瑛居然在一直低着头,捏着手,红着脸颊,像条狗。
萧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觉得白瑛像狗,更准确的来说,应该大概好像,感觉上是狐狸...
那个精字让萧啼怎么也讲不出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怪怪的。
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
“萧师妹,晚宴要开始了吗。”
见到沐无言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且看着刚进屋的萧啼,白瑛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唔,夜公子的轻功果然了得,自己刚刚一直在看着夜无寐的步法,虽然中途感觉这只是夜无寐来回踱步,导致自己一时间竟是被自己蠢得脸都红了起来。
但是自己要是突然转开了目光,刚刚进门的萧啼一定会多想什么吧?
白瑛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叫萧啼师姐,反而萧啼刚刚一直在强调师妹两个字,但是白瑛觉得这个样子怪怪的,有醋味,心里还有种莫名舒服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