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特村庄是坐落在大陆的最南方,不受于任何国家管辖的小村庄,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不像其他人迹罕至的地方那样穷山恶水,环境恶劣到生物难以存活,反而是处处都充斥着美丽,充斥着富饶。
我叫洛休祢,现任职业姑且是个农民,毕竟回到家乡也只有这种活可以干了。
种田、除草、种菜等一系列农活已经熟能生巧,帮隔壁大妈通水管,替人抓一些调皮乱跑的小动物,将一根根粗壮的木头砍成可以作为柴火燃烧的木条这种琐事也是经常做,而且最近我发现村里的人就连调查他的老婆有没有偷汉子这种事也要交给我,看来我作为一个问题解决机还是挺深得人心的。
“真是的,为什么其他羊都回来了,就那一只羊没了啊”
面前苦着脸的少女叫埃米莉娜,算是我半个青梅竹马吧,小时候一直流着鼻涕跟在我后面的爱哭鬼已经成为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呢,不得不说时间还真是奇妙。
就是这个性格嘛……我走后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
“说不定那只羊有着自己的想法呢,不愿在被你所圈养,而是投入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家畜变成魔物这种事并不罕见,我还是勇者且未出名的时候,接过的很多任务都是家畜变成魔物害人这种类型的。
“是啊,如果它是个人的话,我说不定会有这种想法”
埃米莉娜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听后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这么明显的嘲讽我都听不出来的话,那我多年的勇者岂不是白当了。
“我那时候离开是迫不得已,而且莉娜,回来的时候我也道歉了吧,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了”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时就死去了,而那个混蛋老爹打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他的影子,然后我从小就是借住在埃米莉娜家里,所幸的就是他们一家人待我还不错,所以我的童年生活还是愉快。
就在我以为我的一生就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过一辈子时,那个混蛋老爹在我十岁那年来信了,是一份遗书。
他的字很潦草,就像是在很危机的情况下强行写完后托人寄过来的,他让我好好保管脖子上的项链,并告诉我必须要完成他一生的夙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勇者。
我那时并不能理解真正意义上的勇者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还是选择听从他的话,成为一名勇者。
埃米莉娜的父母本来不想让我踏入那条凶险未知的道路,但最后,他们决定尊重我自己的意愿,让我独自到外面闯荡。
经过埃米莉娜父母的商讨,我出发时间被选定在了深夜,埃米莉娜已经熟睡的时候。
对此我自然是愿意,我讨厌离别时的场景,而且要是看见埃米莉娜的眼泪后我怕我会忍不住留下。
但仔细想想,那样其实对埃米莉娜很残忍吧,她起床后的第一时间就是来到我的房间把我也给叫起来,第二天的她兴高采烈的来到我房间时,看到那个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房间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想法呢。
“别叫我莉娜,而且,我只不过是在说我的羊,不是你这个连羊都不如的牲畜”
埃米莉娜回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不比看恶臭的垃圾好多少,看来她始终惦记着以前的事,并没有因为我的诚恳道歉而消气。
“是,埃米莉娜小姐,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在往前面走就到魔物活跃的区域了”
既然这块区域人类可以生存,那就代表着魔物同样也能生存,只不过那些魔物都是在树林的另一片地方居住,基本上没有穿过树林来到我们的村庄里。
而现在我和埃米莉娜正在这个树林行走,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魔物的地盘了。
“不是有你这个勇者吗?哦,也对,毕竟你那么没用,还被勇者联盟给剥夺了勇者的身份”
“……”
埃米莉娜毫不留情的话语深深刺在我的心头上,明明只是前不久的事,为什么我却感觉过了几十年一样,成为王级勇者,被万人敬仰,成为战场逃兵,被千夫所指,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自己坐着的位置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
杀死魔王最大功臣的我却被诬陷成为了逃兵,联盟里知道真相的议员却个个默不作声,将票投到了同意裁决上面。
最后,我因曾经为联盟立下汗马功劳而免除了死刑,最后只是拿走我勇者的徽章就放我离开了。
临走前,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联盟待你如此如此好,你却这样伤了联盟的心这样的话。
多么高明的手段,他们所做出来的大义就是为了让身为逃兵的我更为可恨,毕竟,他们要剥夺的不只是我的称呼,还有群众对我拥戴的身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不可能会做逃兵的,一定是有人在诬陷你”
见我不说话后,埃米莉娜还以为是她说的话刺痛到我的自尊了,连忙出声辩解道,只不过她安慰人的方法并不高明就是了。
“我已经不在意了”我摇了摇头,看着埃米莉娜的眼神变得很暖味“莉娜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放心吧,我才没有那么脆弱”
“去死,谁会关心你这个暴露狂魔!”
埃米莉娜为了掩饰她脸上的通红连忙转过身去,只不过她那慌乱的声线暴露了她此时真正的想法。
“呜呜呜,莉娜你还提这件事,人家被莉娜看得光光了,嫁不出去了,只能勉为其难便宜莉娜你了,要对人家负责哦”
“所以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回,来,啊!”
埃米莉娜站在了原地,然后用鞋尖踮起一颗小石头抓在手中,然后转过身狠狠砸向了戏精上身的我的脸上。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