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金属高举着她的长剑,剑尖对着修女雷茵。
“真是一条愚蠢的猎犬,你的教官(教导者Master)就没有告诉过你们,血族大多数都是会符文术式的吗?”莱茵说道。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她的话语中我可以猜到,莱茵金属现在一定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容对着那修女说出这些话的。
“圣域也真是越来越落魄了吗?战修的作战素养都已经没有以前的一半高了。我绝对没有怀疑你们圣域的圣讲师的在战斗教学时的讲学质量,我猜他们肯定是有讲过这些的,因为他们大多数都被这坑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说啊,在战斗中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异闻会用术式’这样的思想准备,要么就是战斗经验不足,要么就是智商不够,不是吗?我猜你的情况是属于后者的,毕竟你把脑袋发育用的养分,全都浪费在你胸前的那两块赘肉上了不是吗?”
看来她真是超级在意这个问题的啊!
“呸!”修女毫无形象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就连她身后的拿个修士都看不下去,直摇头。而修女雷茵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她朝着莱茵金属继续嘴臭:“你特么个哔哔哔的哔哔死蝙蝠别得意,别以为会用两个术式你就牛X了!”她眼中的火舌几乎熔穿了运动眼镜,隔着十来米元我都能看得清她眼中的愤怒。
“啧,”修女脸上的愤怒化作坏笑,“赘肉也比活了几百年却还特么的是贫乳的你好吧?你那胸脯,连个小蝙蝠都挂不住吧?”修女反击道。
“你……”
“毕竟叫做‘莱茵金属’嘛,真是鬼如其名,和金属板一样。”说完,修女故意挺了挺胸,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暴击的声音。虽然莱茵金属背对着我,但我想,我大概应该能猜出莱茵现在的表情。
“雷茵长官……即使……即使对方是异闻,您刚刚的那番话真是有些、有些过分了……吗?”
修士在那嘴臭修女刺骨而锐利的目光下,争辩之声愈发微弱,到最后,连整个句子都从质问变成了疑问。
“奶牛,看来你是等不及让我送你和你那对挤得出奶的肉团去见你家缔造者了,对吧?”
站在莱茵身后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从未想过在锡城初秋的某个夜晚,我竟有这种犹入三冬的感觉。
“奶牛?”修女的声音在短短一个词内,陡然变了三个调。我猜,那修女兜帽下的额头上,肯定不止出现一个“十字架”。
“好大的口气啊,你这哔的贫乳BBA。”
“B……B……A?”莱茵金属近乎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中挤出那个我认为我不能复述的出来不然会死的词。颤抖着的银白色长剑与空气摩擦着,发出尖锐的金属音。晚风变得冰冷,立毛肌紧缩,我紧耸肩膀,整个人犹如置身于北国的隆冬中。
嘴臭这方面,
莱茵似乎真是敌不过那被唤作雷茵的修女。
此时雷茵修女再次装填好一罐圣水炮弹。她似乎也被莱茵的气势震慑住了,双手紧握她的武器,竟不敢主动攻击。
“真是该死……啧,所以说你们这些吸血鬼……就是惹人厌!潘趣,没时间浪费了,你也上。”
“好的,雷茵长官。”那个男修士嘴角喂喂向上扬起,让我不由得背后一寒——我感受到了危机。
看来这个男人,有两把刷子。
修女朝着那个被唤作潘趣的男子伸出左手,“Zas_Tiwaz_Ouf。”她快速地念着咒文一般的东西,然后那修士手上的锁链便失去了原有的白色光辉,从他手腕上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是什么,指咒语。
“那是符文术式的导语,用来引导符文术式激活符石。”莱茵解释道。
她曾经跟我说过,所谓的符石就是被刻上了符文、用来承载自然力量的容器。
莱茵似乎很想跟我再多解释得深入些,但似乎觉得现在的形势似乎不太适宜,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从一个点出发疯狂地展开解说,而是盯着那个被唤作潘趣的男人。
此时,脱离束缚的他并没有做任何放松筋骨的动作,而是直接拔出系在腰间的宽刃单手剑,身板挺直,像个骑士。
一个具有古典风格的现代骑士,我这样想到。
修女看着潘趣,正色道:“潘趣,我现在以断罪机关司教导师的名义,暂时解除对你的战斗限制,必要时候……你懂的。”
而骑士则是用坚毅的语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明白了,长官。”
形势变得有些严峻。单挑的话,修女的实力完全不如莱茵,但现在对方又多了一个人参战,这种情况下,就连莱茵金属都隐约皱了皱眉,她似乎也有点觉得,事情变得棘手了起来。
“在下乃戴罪修道士,十字机关刻印修道骑士团修道骑士,北爱尔兰的潘趣·柯黎兰(Punch
Clellen)。这位是我的导师,断罪机关执行修女,西西里的雷茵·莱拉·阿里洛修女(Sister Rein Lyra
Alillo)。”
“切,谁特么要你介绍了?”雷茵修女双手环在胸下,十分不屑地别过视线。
“还算是个有礼数的圣域使徒,可惜已是戴罪之身。”
此时修女朝着莱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上去十分不满,但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如我所料那般张口嘴臭。
“吾,犹如金属般冷酷、金属般锐利、金属般坚韧的血族,白海的永恒保护者,来自英格兰的黑月的莱茵·斯图亚特·梅特·维多斯塔女公爵。”
行,合着你们俩还是老乡。话说,莱茵的自我介绍是不是变长了?白海的永恒保护者有点带感哦,是什么梗吗?不过这么长的称谓,不管是第几次听说都依然有一种被震慑到的感觉,似乎十分符合“名字长就很厉害”的常识,以及其带来的效果。
莱茵金属接着说:“这位……是吾之子嗣,嗯……半月的锡……锡黙尔斯多夫侯爵。”
“嗯?”我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惊呼:“啥?”
“有问题?”
“超有的呢。”我这个祖上八代无产阶级的的穷苦学生,竟然成了一个侯爵!虽然是吸血鬼的爵位。这种骤升让我无所适从,让我几乎缓不过神来。
哦,斗了这么多年的地主,最后我也成了地主?
也好。
当然,我这边并不是重点。
“你真是没常识。作为我的子嗣,继承我拥有的诸多爵位中的一个,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但是,我刚刚听到你停顿了一下,还以为是在临时编撰来着。”
“……”
“……”
沉默只维持了一秒,黑月的女公爵,莱茵金属一脸正色的回答:“不,我只是因为拥有的爵位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差点想不起应该给你哪个罢了。”
而就在这时候,潘趣·柯黎兰开口说道。
“那么黑月的女公爵还有半月的侯爵。”他的语气十分正经,说着让我听着起鸡皮疙瘩的话语。大哥啊,你就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地直白地会说出这样的话吗?超中二超羞耻的有没有!
“我们领受神之福音,讨伐异闻为我们信徒不可推卸的义务,你们,是否苑仪赌上荣誉和性命与我们一战?”
我的回答当然是“No”,因为我木京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对方自以为很有优势的时候说“不”。当然,此时对方并不是真的很有优势。
因为莱茵二话不说不假思索地立刻就答应了。
“我接受挑战。”她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