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的辩论应该是有了明显的成果,克伯托尔夫午餐是看我的眼神开始不再像初来乍到时充满敌意,也只是减少了一点。
我觉得可能是瞳语没有在餐桌上,而是为了照顾小女而离开的原因。
还是不要向他提任何要求比较好。
手机即使满电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向克伯托尔夫借书,这一条完全报废,瞳语更不在考虑范围内,我把目标放在了他的儿子柯利德身上,他是个小说家肯定有藏书的习惯。
只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身上一直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息。
如果走进他敏感的距离,可能会在我离开之前一直对我充满敌意。
有克伯托尔夫一个就够呛了,再来一个我必须要想办法逃离这座城堡了。
尽管我现在就想立刻离开,可城堡位居与深山中,外面丛林中还有熊和狼出没。
我可以颇为自信肯定,即使我侥幸的逃过了觅食的狼群和熊,也会在半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被夜晚山林中的寒气剥夺身体的温度,灵魂随着气流飘荡进入地狱。
这是海瑟琳走了进来,我才想起来我又忘记了她。
“空仓先生真由情趣,在紫藤下赏了一上午的紫藤花。”
海瑟琳关切的问候让我陷入了尴尬的窘境。
自作自受——我再次品尝到了这种滋味。
和瞳语谈话的时候我表露出来了对花的兴趣,在和对峙克伯托尔夫的时候,我否定了这个观点,现在海瑟琳又提起了花。
看来她也很喜欢花。
而我又要突破自相矛盾的驳论。
一方是随时都会要我性命重症精神病患者。
一方是反驳之后可能会毁掉的所有好印象的大和抚子。
另一方是找到相同爱好,想要接近的同好者。
就连沉溺在自己脑中世界柯利德都看向了我,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这也许就是决定命运无处可逃的岔道口。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柯利德看向了我。
我看到柯利德和海瑟琳同在一起时间很少,除了初次见面和餐桌。
柯利德都会看我,但他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甚至根本就不在意。
在他脑中的世界里,我是他实际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但与他相伴的妻子和女儿并没有在他的世界中,不仅是世界她们根本没有在他的心中占据过方寸之地。
柯利德只不过是观察我,对待不同问题回答,作为产考,移动棋盘上的棋子。
克伯托尔夫对瞳语只有占据欲,束缚她的行为,控制她的思想。
但根本不了解瞳语的想法,两人的关系一定很差,差到即使相见不到万不得已瞳语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今天她没有看到我和瞳语在谈话的话,他永远的都不会知道。
突破口找到了。
“花确实很漂亮,我以前在课文里学习过一些花的名句,因为很无聊,今天体验了一下,果然我还是欣赏不来,我没有那种情趣,只不过是在盯着发呆而已。”
“这样吗?”
海瑟琳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柯利德这时说了一句英语。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海瑟琳语气轻快的把我刚才说的话用英语说了出来。
被柯利德求助,让海瑟琳心里很高兴。
这样吗!海瑟琳只不过是单方向的喜欢柯利德。
听到海瑟琳翻译的原话,柯利德兴奋的三步并一步走出了餐厅,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我究竟在他的小说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克伯托尔夫哼笑了一声,在柯利德之后走出了餐厅。
看来他已经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了,我在城堡里只不过是个逗主人开心的跳梁小丑。
这样也好,卑贱的人才能够活到最后。
“我的解释有问题吗?”
我故作茫然,询问海瑟琳。
“没有问题,久违的见他们两个人这么开心。”
海瑟琳看着门口说道,转头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在这里真的很无聊吗?”
“不,要说有趣的话,就是用餐的时候,其他的时间都是用发呆消磨时间度过的。”
海瑟琳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那为什么不向父亲或者柯利德提出来呢?如果你提出来了话,他们会很大度借给你一本书的,毕竟他们收藏的书很多都开始腐败了。”
一个把我当情敌快想把我杀了,一个生人勿扰的气场已经能够看见了,我该怎么向他们提出来?
“说实话,我名义上是借住在这里的,不过每天无所事事,就想一个吃白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我的礼仪也不标准,就更张不开口了。”
考虑到海瑟琳是自修的中文,我尽可能用最简单能够轻易理解的话,说出了我的顾虑。
“也对,这里的书大多都是英文和日文的,以空苍的外语水平很难看懂,借来了也没有用。”
她摸着下巴分析到。
海瑟琳的理解的方向出现了错误。
“对了,空苍你除了中文外,还没有没学过其他的语言,比如,德语,法语,拉丁语或者西班牙语。”
天然呆,她还有这一面。
“很抱歉,海瑟琳,你高估我来,教科书上的必须学的英语,我也不过只会说几句简单问候语,你觉得我除了中文外还会别的语言吗?”
“也是。”
“不过,海瑟琳会那么多种语言,我感觉非常的厉害。”
“我大学在爱丁堡大学攻读的语言学。”
那是什么学校,听起来好厉害。
海瑟琳皱着眉头努力思考着解决的办法,随口回答道。
“对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充当你的翻译。”海瑟琳开心的笑了出来,“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莎士比亚全集》给你翻译下来,那可是英国经典的必读名著,我绝对后让你在走之前看到的。”
海瑟琳没有顾虑自己淑女的形象匆匆跑出了餐厅。
柯利德心中的女性到底有什么奇异的魅力。
这么温柔,体贴,热心,可爱的妻子,却在他的心里没有没有半点容身之地。
“等等,《莎士比亚全集》。”
那可是比牛津词典还要厚两倍的书,而且还是用全世界最难的汉语翻译,一定要阻止她。
我起身跑出去,追逐她消失的身影。
02
看来海瑟琳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兴奋,一直到我奔跑上楼梯,都没能看到她的残影。
望着空荡的楼梯。
我没有来过对立位置的楼梯上,更不知道海瑟琳的房间是哪个。
冒然敲门确认话,六分之一概率,只要碰到克伯托尔夫,就什么的解释不清楚了。
不,当我敲开他的房门时,就不用解释了,他根本不会听我解释。
六分之一的胜利率和生命相比,我选择了后者,准备打道回府。
“……”
柔弱无力的声音,在离我最近房间里传了出来。
她的声音就想幽灵的吐息,在死寂城堡中突然从耳畔响起孱弱,总会让人头皮发麻。
“……”
幽灵的声音再次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引诱我走进黑暗中。
没有听到过的声音——瞳语和克伯托尔夫的女儿。
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瞳语离开时说要照顾她的女儿。
我同时想起了,克伯托尔夫在那之后对我的威胁,“远离他妻子和女儿。”
要赶快离开这里,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的身体却被无名的力量驱使打开了房间的门。
微弱的药味刺激着鼻翼。
巨大的窗帘遮住了射出房间的阳光,迫使房间里面像昏黄时的屋子般昏暗。
她躺在床上,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望着站在门口的我。
床上的一切都是白色,被子,床单,枕头,一尘不染的白色,就像是在房间里举办葬礼。
“……”
她说的英文,我没有听懂,只是翻译出来了,请进和关门的词语。
集合她房间气氛,和屋里弥漫的药味。
她应该是再说。
请进,顺便把门关上,我的身体不好,开着门会着凉的。
“Excuse me.”(打扰了。)
我说着发音不标准的英文,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她听到后,想要忍住笑声,却被呛到咳嗽了起来。
我急忙走过去,快要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听了下来,看着我连声说着道歉的用的英文。
“抱歉,抱歉,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外面的人,有些兴奋。”
她应该说的是这个。
“I,so sorry,打搅你sleep is very much。”
中英混合句式,说出来后我才觉到异常丢脸,简直是无地自容。
我在心中懊悔,小学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英语,也不至于会遇到现在的窘境。
她侧躺着看着我,把手放在嘴前温柔的笑着。
“你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有趣?
我已经开始不明白城堡里的女性对有趣的定义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可以颇为自信的说,我是一个非常没有趣味的人。
因为我从来找不到大众的笑点在哪里。
就想学校里有人跌倒了,周围的同学的都在大笑,我却感觉不到笑点在哪里,只能在他们注意力转移的时候离开那里。
谁都会跌倒,只不过是没有注意到脚下而跌倒了有什么可笑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想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泪光楚楚的看着我。
“没有,我刚才在想,我究竟那里有趣了,我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
但愿她能够理解我说的杂糅语言,我心里也希望她能够理解,再被他楚楚可怜的眼睛的看着,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实话我有弄哭女孩的天赋,但是我从来不会安慰伤心和哭泣的女性。
我只会站在原地,用空无一物放弃思考的大脑愣在哪里,用呆滞的眼神看着她们。
什么都做不到。
对,什么都做不到。
她应该是理解了我的话,开始转移话题。
没有说话无言的强行的转移了话题。
她做出了从床上坐起的准备动作,又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她想干什么?
我没有明白她的动作的意义,我皱着眉头茫然的看着她。
我们两个对视了十秒钟左右,她可爱的鼓起脸颊,瞪了我一眼,转过身背对着我。
生气了!
我做错什么了?
我快速在脑中掠过从进门到现在所作所为,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难道她刚才想坐起来。
“你刚才是想起床吗?”
我一时注意到大脑反应了过来,身体没有反应过来说的是中文,她理解错误了,用被子盖住自己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Get out.”
这句话我也理解错误了。
我站起来,强行把她的身体反了一个面,让她坐起来。
把枕头竖起来让她靠在上面,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尽可能让她舒服的坐着又不会着凉。
蠢货,萝莉控。
听懂了她说的话,我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她。
日语?
她眼角含着眼泪,怒视着我,把头瞥向了窗户。
瞳语是日本人,她会说日语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看来刚才粗暴行为确实把她惹怒了,趁着事情还没有恶化,我转身开始溜走。
在我刚迈出逃离的第一步时,身后响起了她的声音。
“WATER.”
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看着窗户,又说了一声,又有字幕拼了一次。
好麻烦。
我转过身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陶瓷水壶,在精致陶瓷杯子里倒上了里面的茶。
淡红色的液体从壶嘴倾入杯子中,没有冒热水蒸气,却能够闻到幽幽的茶香。
递给她茶杯的时候,我不禁想到,她的身体不好喝放凉的茶不会拉肚子吗?
我把茶放在她余光能够看到的地方,一直端着手中的茶杯。
她看了一眼,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望着窗户。
我刚想把保持在空中的茶杯收回来,她就转过头狠狠的瞪我一眼。
又转过头去,我只好继续保持着这样扭曲的姿势。
这算什么惩罚游戏。
直到我的手臂开始发酸,全身肌肉开始因为维持着扭曲的动作颤抖起来,在抖动的茶杯快要被里面的茶水洒出来,她才转过头一口在我的配合下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完。
原来她让我进来是因为太渴了。
身体不好,真好,茶具就在手边也要让别人服侍。
我活动着酸痛的胳膊看着她。
她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唇刚好被我看到了,脸瞬间红了起来,再次把头扭向窗户。
看来是满足了。
我把茶杯放在茶具的盘子上,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
她把被子里的手伸出来,伸出了食指,摆出了“一”的手势。
再来一杯!
她微微的低下了绯红的脸颊。
我只要再次倒茶,像给小鸟投食一样喂她。
第二杯就比刚才好多了,她很优雅的喝着我送到嘴边的茶。
优雅的姿势真的像城堡里的公主,前提如果是她自己端着喝而不是我就行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
我把茶杯放在原来的位置。
她从被子里拿出了一本书,书的封面已经被磨损不能辨认是那本书了。
不过只是瞬间我也看到了的,虽然光线昏暗,我也看到了,在她衣服没有遮住的地方,手腕上露出了好像伤疤一样的痕迹。
我装作没有看见,把目光移向她手中的书
不用猜不是不是英文就是日文,也只有这两种语言她才能看懂。
她把书递给了我,难道她想和我分享这本书。
接过她手中的书。
“READ.”
“额。”
她转过头指着我手中的书。
“READ,R·E·A·D”
我点了点头。
既然她让我读的话,那就读把,我找来里面房间力的椅子,坐在床边翻开了书。
在翻开的瞬间,我知道了这本书的名字。
对我听过这本书,但我从来没有看过,只有这本书哪怕封面变得面目全非,在翻开的一瞬间只要听说过就会霎时联想到。
《查令十字街84号》,海莲·汉芙的回忆书信集。
03
晚餐准确的来说就是正餐。
肥美多汁的牛排,因为已经成年的我,海瑟琳还特意为我准备了红酒,还有新鲜的配菜。
从颜色的搭配到营养均衡成都和热量含量都是营养学标准正餐。
我还是提不起半点食欲。
不是克伯托尔夫对我敌视的眼神,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
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下午和瞳语女儿相遇场景。
我按照她说的给她读了《查令十字街84号》全书,里面英文除了最基本人称代词,和几乎常用到随处可见的日常用词外,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我都是按照的那种残留的英语发音扭曲的念了出来。
她并没有打断我,她根本就没有听,在我刚开始的时候她望着窗户眼神就异常的专注。
白色的窗帘遮住了远望的视线,却无法阻断突破牢笼飞翔远方心。
穿过她眺望的障碍,就是城堡庭院的西方的那棵枫树。
我中途跳过大概半本书的厚度她都没有注意到。
回忆吗?
她的眼神可瞳语仰望樱花树眼神完全一样。
难道说她的记忆中的有那个人的存在。
占据瞳语心里的那个人,同时也占据着她的内心。
那个人是谁了?
克伯托尔夫真正的情敌,甚至不惜犯罪也要杀死的人。
“怎么了?空仓,不合胃口吗?”
听到海瑟琳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转过头,海瑟琳的几乎快要贴在了我的脸上,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
我急忙转头,看着身前牛排。
我的脸就想火炉一样不停的发烫,我甚至的能够感觉到脸的已经红到了的耳根。
“没事,感受到了秀色可餐的奇妙感觉,明明还没有入口,就品味到了牛肉美妙的味道。”
我腼腆的笑道。
“刚才你一直拿着刀叉,专著的看着牛排,我以为你不习惯吃七成熟的牛排。”
海瑟琳没有感觉到距离感,在我耳畔吐息出了热气。
感受到了她气息,我的耳朵瞬间变像蜡烛的火苗一样的红。
“哪里牛排的外表像艺术品一样,我不忍破坏,导致无从下手。”
顶着火烧云般的脸,我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看着面前牛排。
“在美丽艺术品,它也不过是食物,只要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
这绝对是我对牛排观察最细致的一次。
近距离,清晰,毫无保留的观察到七成熟牛排的一切。
肉质的纹路,牛肉扑鼻而来的香气,都在诱导我拿起刀叉大块切下去,一大块的放进嘴里,在咬下的瞬间,被牙齿挤压而撕裂的牛肉顷刻间炸出芳香肉汁,让我瞬间领悟到饱满的充足感。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就好了。
我拼命看着牛排,转移我的注意力,想它有多么美味,想怎么吃掉它,吃掉它会有多么庞大的满足感。
我动起手中的刀叉,大块的切开,用叉子叉上一口,放在嘴里,大口的嚼着。
牛排真好吃,牛排真好吃,牛排真好吃……
我拼命逃避现实。
直到盘中的牛排吃完,失去机械行动的发泄,我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看着桌子上高脚杯的红酒,我端起来一口喝完。
虽然成年了,但是我也不是很愿意喝酒,我的酒量不差的,我只是不喜欢酒精划过喉咙的刺痛感,因为那会引起我的反胃。
喝完杯中的红酒,强忍下去里面呕吐欲望。
试探差不多该结束了,我真正的弱点也暴露开来了,差不多游戏该开始了。
“我吃饱了。”
我宣言的结束了晚餐的正式结束。
“对了,只吃白食也不好,海瑟琳小姐,我帮你一起收拾餐具吧。”
猛然的被我提问海瑟琳愣在哪里了一瞬间,随后说道。
“那……那就拜托了。”
“那我也来一起收拾吧。”
瞳语看着活力充沛的我也提议加了出来。
我直接回避掉克伯托尔夫怒视我的眼神,不能主动接触瞳语的话,那让瞳语接触我不就行了。
瞳语也很识趣的上钩了。
她肯定会上钩。
收拾餐具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就是处于无言的状态,没有过多的废话,彼此不了解三个默契的配合着。
我推着装着使用过的餐具本是用来上餐推车,跟在海瑟琳和瞳语后面向厨房走去。
“对了,海瑟琳夫人,你有没有看过《查令十字街84号》这本书?”
我随口问了出来的。
海瑟琳转过身兴奋的看着我。
瞳语身体一瞬间的杵在了哪里。
海瑟琳滔滔不绝称赞着,她就想是个超凡入圣文学品论家,遇到了最对自己胃口书,却因为不被人所了解,而不断想身旁的人推送这本书,她除了最初的解释,再往后形容已经可以用天马行空来形容,我不能理解她形容的是什么,只知道最少已经出现了生物学,化学,物理学,数学,宗教学等涉及很多方面的专业名词。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有如神助小说家,用笔在纸上镌刻着自己灵感涌现故事,更不如说她更像是海莲·汉芙狂热信徒,对自己心中的神总会有无数称赞话语。
我对她说的话提不起任何兴趣,我真正想看的瞳语在听到《查令十字街84号》的反应。
可她只是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一直没有反应。
而海瑟琳更是越来越激动,她刚才绯红的脸庞又过度激动而胀红像是要渗出鲜血。
海瑟琳热情依旧不见,突然她张开口瞪大着眼睛,张着嘴欲言又止呆在了那里。
她想要说什么,却一直发不出声音。
我看着她。
不会吧,太激动了,有一直想把自己脑中的话说出来,导致脑部缺氧了,还忘记呼吸了。
“海瑟琳夫人,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
我跑到她神旁扶助她。
“海瑟琳,冷静下来,按照我说着做,快吸气,呼————吸,呼————吸……”
海瑟琳退后了一步,我把手臂环抱在她背后,支撑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
同时另一只手在在想要扶助她的腰的时候,碰到了她衣服里一个罐装的东西
海瑟琳眯着眼睛剧烈的呼吸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平缓过来。
缺氧造成头晕还在,海瑟琳举起手摸着自己头。
想要站起来,身体却掌握不好平衡继续保持着的姿势。
“海瑟琳,看来真的很高兴?”
“高兴?我不认为,只是讨论相同爱好的书就会激动的,说话导致脑缺氧,甚至还能够忘记呼吸。”
“不是这样的?海瑟琳不适合生活在这里,她的性格就不适合独自一个人带着,只不过是为了柯利德一直压抑着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相同爱好的人,压抑长久的感情突然爆发出来,一时控制不住而已,明明都已经有孩子了自己还和小孩子一样。”
瞳语暧昧看着还处于晕眩的海瑟琳,眼中看到的海瑟琳,但心中看到应该是自己。
“这样吗?那我尽可能在最后的两天里,迎合她的兴趣,不过她要是还和刚才一样那么兴奋,我可应付不过来。”
我抬起头的和瞳语的眼神相撞在了一起,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瞳语笑到一半,停下里目光深情的看着,哀伤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
她抬起手向我的脸伸了过来。
她温柔笑着。
痴迷的眼神看着他心中爱人,悠久的相见,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爱意,只想用手抚摸他的脸庞。
我被她的眼神捕获,愣在那里,等待着她的手抚摸在我的脸庞。
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的脸颊时。
藏匿在阴影中伺机而动的毒蛇,霎时张开血盆大口,把我一口吞了进去。
“切。”
反应过来是幻觉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地上。
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从走廊的影河里窜出来的蛇是怎么回事?
幻觉!
眼前的瞳语低着头,额头垂下来的刘海遮住她的脸。她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地面上,身微弱的颤抖着,像是在无助的哭泣。
我刚想站起来,才发现刚才的余悸还没有消失,无力的四肢完全不受控制,只会在哪里颤抖,背部尽在那一瞬间就被冷汗占据了位置。
“瞳语夫人,你没事吧?”
我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瞳语,同时向四周扫视,刚才幻觉的时怎么回事?
我总感觉有人用阴冷的视线在黑暗中的凝视着我,就想刚才的黑暗中窜出的来的蛇一样,只要我稍不留神它就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窜出来,用身体缠绕住我的身体,顷刻间碾碎我身上的全部骨头。
这个城堡里还有比克伯托尔夫还要危险的东西存在。
接下来一定要更加谨慎小心。
瞳语没有回答,无力的站起来,向前方走去。
嘴中喃喃的说着什么?
我依稀的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对,你不是,你根本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他在已经不在了……”
瞳语失魂落魄的托着身体消失在黑暗中。
还是让他一个人呆着更好。
我没有跟上去,用了让被恐惧惊吓到还在颤抖的身体站起来,推着推车向前方的厨房走去。
轮胎的转动声,和在不平整的地面上晃动导致瓷器和铁器碰撞的声音,在死寂走廊里异常的惊悚。
墙壁上晃动的火烛随时都熄灭。
在它熄灭的时候隐藏的在黑暗的中的暗流,就会把一切吞噬殆尽。
死人的灵魂真的会因为执念留在原地吗?
04
现在我能够确认,苏格尔城堡一直停留在中世纪没有经过能源革命的原始状态。
大厅里没有了烛光就会处于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中。
月关替代烛光位置,透过玻璃撒在大厅里。
今天有月亮吗?
我抬头望着,窗户外面的庄园,外面的月亮的一定是最圆最明亮的鼎盛的时期,在夜晚能够夺走繁星的皓月。
身后传来了戛然而止的脚步声。
瞳语反常的行为可能已经惊动克伯托尔夫托,我总感觉他手握着利剑准备拿走的我性命,又害怕惊动使暗杀暴露。
城堡的结构很简单,他要是真的准备借助黑暗的阴影袭击我,以我还算锻炼过的身体素质,勉强支撑几个来回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他在城堡里生活了最少十余年,对城堡结构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且也许是神经过敏的错觉。
寄存在黑暗中的阴影也会帮助他。
还是出去比较好,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广阔领地可以避免背后被偷袭危险。
我做出决断走出了城堡。
可能真的是刚才的幻觉,造成了我的神经对危险感知的变得敏感起来。
小心谨慎点也什么不好。
偶尔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也挺好。
走出城堡的瞬间,舒适的夜风吹在身体上,比我想象的还要舒适惬意。
月光铺满庄园,映射的月光樱花、玫瑰、紫罗兰,将银色的光化为为自己的能量,泛设着本色荧光。
我好想明白幻想的精灵是在怎样的想象力诞生出来。
现在的庄园就像是精灵之森,被倾泻的月光溢满世界。
我向城堡的西方,那可枫树虽在之处走了过去。
在这绝美风光下,待在银月下盛开的樱花树下绝对是一身的最美妙的体验,错过了就会悔恨余生。
我坚定走向那棵枫树,没有回头看一眼梦幻般的樱花树。
瞳语的女儿为什么一直看向这颗枫树方向?她的眼神和瞳语看我的眼神为什么一模一样?这颗枫树身上有什么答案?
没感觉出来!
我抬头看着和那颗樱花树相比要娇小很多的枫树。
发表出了自己的第一印象。
我真的做不到能够从别人文字、表情、动作中体会到,当事人的感情和想法。
眼前的沐浴在银光中的枫树。
第一印象就是很漂亮。
然后就没有了。
我只在照片和动漫上见过枫树,概括过的枫树和真是的枫树对比起来,除了红色包容着黄色的叶子,直观上来说,现实中的枫树扭曲的棕色枝干,就想身体扭曲的死尸在不停的哀嚎。
这里能找到答案吗?
和枫树相关的爱情,难道是在如同火焰燃烧的爱情之下,真正的爱已经扭曲变形,羡煞旁人的爱只不过是战火停战签订下的霎时平静的表面。
婚姻不是两者的相互妥协的放弃抵抗,就是为了抵抗用鲜血染满了整个战场。
我依稀嗅到了瞳语和克伯托尔夫惊世战场流淌的鲜血散发的浓重血腥味。
枫叶的红色难道是爱情的战场染成的红色。
咚——后脑受到重击传来剧烈疼痛感,在大脑的晕眩的中我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咚——钝器紧接着再次砸在头上,我应声倒地。
克伯托尔夫已经开始准备杀死我了。
一个身体从天而降,骑在我的身体上,不停的有手中钝器砸在着我的头。
我本能的想用手保住头部防御。
但大脑不停地受到重击,每次锤击脑中的晕眩感就不停的加强,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头部渐渐的开始感觉不到疼痛感。
只能感觉到他手中的钝器一下,一下,一下的不断的砸下来。
在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我隐约的听到了。
“碧池,家人。”这两个英语单词。
直到眼前一片昏黑。
我要死了吗?
我觉得回顾往事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
像我这样不合群,不懂得察言观色,学校里大家尽心照顾小狗死了之后也没有任何悲伤,被人骂是冷血动物也没有任何委屈,不会和他人培养感情,没有自己主见,只会跟在姐姐后面任由她指挥还吐露不出半点怨言的人,或许死了更好。
像你这样的人死了才好。
对,想我这样的人死了才是正确的。
我肯定会下地狱吧。
黑暗中,一簇红色的火光在哪里跳动着。
地狱的入口吗?
我那个火光走去。
红色的火光渐渐开始蔓延开来,在红色中包围着的黄色火光,就想死前看到的枫叶一样。
枫树好像和佛教有什么关联,我是在哪里知道的我已经想不起来。
不过在枫树上栖息叶子,远看就像是业火在熊熊燃烧。
穿过燃烧的业火。
盛开枫叶的枫树下,瞳语穿着白色和服,仰望着枫叶。
我刚想向她打招呼。
她就想没有看到我一样,转过身向身后走去。
还是不要和她打招呼为好。
我跟在她的后面。
她基本上的是踱着步子再走,很慢,我不得放慢脚步才能保持不变的距离跟着他。
瞳语没有走向城堡,而是从城堡的身后走过向东方的紫藤走了过去。
紫藤,今天早上克伯托尔夫就在待在紫藤下面。
难道她去找克伯托尔夫?
不对?难道她所爱的人就在紫藤哪里。
难道她喜欢的是苏格尔家族中的别人。
我继续跟在她的身后,在看到紫藤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盛开的紫藤花下面。
他好像拿着手中模糊的物体,从大致的形状上判断应该是剪刀,他在修建紫藤。
他站在那里,看到瞳语愣在了哪里。
“我从枫树哪里走过来了。”
我瞬间醒了过来。
枫树。
我刚准备起身抬头,脑后被钝器攻击积累下来的疼痛感,迫使我不得不抱着头,蜷缩着身体躺在草坪上。
一段时间后,适应了头部的疼痛感。我掀开身上的泛黄的毛毯,站起来看着前方的枫树。
“枫树,佛教,爱情,思念,《查令十字街84号》。”
和佛教联系的枫树,在加上爱情,佛教空之境界——万物化空,爱情消失在心中回归于无的境界,不是爱情消失让心中的爱情生化到了更高的层次,没有欲望的爱,就如同《查令十字街84号》书信一样,哪怕两人从来没有相见过,两个人的交往只存在纸上的文字,无需华丽语言撮合成如热恋般的蜜语,简单的交谈,纵使从未谋面,在虚无缥缈文字中两人也能把彼此了解的甚是详细。
像是友情,亲情或者爱情般的两人。
“柏拉图式的爱情。”
从枫树走到紫藤花。
让爱情开花。
原来是这样吗?
不对,妄想,根本就是不可实际的妄想。
我弯腰捡起,草坪上的毛毯。
“谁给我盖上的毛毯?”
我看着手中的毛毯,完全摸不着头绪。
按着莫名其妙出现的毛毯,我在走到城堡的大门的时候,停了下来。
止步在哪里。
转头走向了那颗紫藤。
虽然是不可实际的妄想,但是心中的还有些疑惑想要确认。
来到那颗紫藤下,我对月关的下盛开的紫藤完全没有兴趣。
我只想确认自己脑中的幻想。
走到克伯托尔夫早上站在那里的地方。
在他脚下掉落的紫藤被蹂躏让人怜悯。
我蹲下来看着他脚踩过的紫藤。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紫藤花,能够看出克伯托尔夫到底有多不喜欢紫藤。
瞳语喜欢紫藤,克伯托尔夫就不惜花费巨大的财力和权利收集了过来,但克伯托尔夫却一点都不喜欢。
还有就是克伯托尔夫踩过的紫藤花,要明显比周围紫藤花地势要低很多。
我拨开上面的紫藤花,克伯托尔夫的脚印形成的形状,比周围的土壤要低大概两厘米的高度。
而且,我把手按在他踩过的土壤上,坚实的土壤硬度和花岗岩差不多。
难道瞳语真心的喜欢的人埋在这里吗?
我的心就像被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
难道……
我慢慢收回按在脚印上的手。
不会吧,难道真的埋在这里。
我甚至脑补出来,克伯托尔夫疯狂踩在埋在瞳语爱人尸体的土壤上,宣泄内心愤怒,被疯狂和狰狞扭曲的笑脸。
刚才按在土壤上的手渗满了冷汗。
05
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从一开始他和别眼神就完全不一样。
别人不是在打量我就是用污秽的眼神盯着我。
他们表露出向我倾心不过是垂怜我的美貌就是在乎我的家族,无论他们说的话进过多少深思熟虑,所有的情话,所有的所作所为。
如果懵懂不知世事的少女或者到歌舞厅中的花魁艺伎。
无论是教养,还是身价,在他们的热烈的攻势下,她们都会被他表露出了的“真挚”感情所打动。
但是她们在我面前就是不入眼的跳梁小丑。
用华丽外表装饰自己,用艳丽的鲜花衬托自己,在精心准备舞台上尽情想女性展示自己的魅力。
但小丑终归是小丑,他们滑稽的外表,浮夸的动作,纵使逗得旁人的开怀大笑,甚至笑的断气也终归是小丑。
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打动我。
但是我必须要强迫自己笑出来。
我从来没有过自由。
什么表面?全部都是家族对我的伪装。
他们一直都把我当做商品,遇到合适买家就及时出售。
对,就是克伯托尔夫。
他完全就是个疯子。
在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只想逃跑,我害怕他,只是被他的疯狂的眼神盯着,我就感觉喉咙里有什么堵塞在哪里,喘不过来气。
他在看到对我的第一眼就把我当做了她自己的物品。
他疯狂的眼神让我害怕。
我想逃跑,但是我又无处可逃。
我想让你带走我,但是我又知道这样只会连累到他。
他开始发起了对我的攻势,但是家族里的那些奸商却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在他们相互抗衡的时候。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给你写信,我知道自己的结果,我在八岁和你开始写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一天的到来,我快要成为他的物品了,但我却在信中只字未提,还是和往常一样往,平静的和你写信,
克伯托尔夫动用他的关系,仅仅一天就让家族濒临破产。
他们开始妥协了,不再像期初强硬的姿态,而是卑微的像野狗一样。
我快没有时间了。
但是我心里却异常的平静,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封信了,也许我离开后我们还会在缘分未尽时相遇。
如果那样真的就太好了。
能认识你绝对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如果说我可以许下一个愿望的话。
那就是想收到这封信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