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哎哟,仔细算来,廉小姐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了吧……”
“让开。”
“……额,呵呵,不知廉小姐来我们金花楼……”
“来人,锁住金花楼门口,外围也封住,如果有人跳窗格杀勿论!在我下令之前,一个人也不许放走!看到疑似张久生的人,立刻击毙!”
“是!”
“唰!”
廉山芋身后的士兵应了一声后,便整齐地驾枪,挡死了金花楼门口。
偌大的大厅,本来还寻欢作乐的宾客皆哗然。
能来这里喝花酒的人,又有哪个是身份简单的?在这卿卿我我的关头忽然被这么一弄,酒气上头,难免也有了火气。
“这谁啊?”
“不知道,看样子不是张家的兵,这领头的还是个女的。”
“不是张家的兵还敢这么嚣张?她怕是不知道新城是个什么地方!”
“安静!”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廉山芋一个女手下忽然威风凛凛地亮出一面牌子。
“我们奉命来这里缉拿江洋大盗,胆敢喧哗者,一律视为大盗同伙!”
“……”
众人一听此消息,便不好再说话,只能心里暗暗狐疑,打算静观其变。
“你、你谁啊!”
正当客人红倌都不敢再造次的时候,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倒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
“一个女人不好好张开双腿躺在床上……”
“哎哟,韩公子你喝醉了,快回去快回去。”
“扇他两巴掌,把他扔到粪坑,让他醒醒酒。”
“哎哟,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然而杨大娘的哀求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在女手下的示意下,几个面无表情的大汉直接上前恶狠狠地刮了韩公子两巴掌,将他脸迅速打肿后,扛起哀嚎的韩公子就往外走。
杨大娘知道,这韩公子百分之百是要被往粪坑扔了,到时候韩家不敢去找廉家晦气,倒霉的还是金花楼!
这廉山芋还真是扫把星……嗯?廉山芋呢?!
杨大娘转头一看,只见一红色衣角在楼梯转角闪过,腿一软,被身旁的侍女扶了一下,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砰!砰!砰!”
廉山芋正在张久生手下的带领下,脚步极稳地往三楼走去。
月光掠过她英气十足、轮廓分明的脸庞,却读不通她现在的心情。
“山芋姐,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就是了。”
“嗯。”
廉山芋点点头,开始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忽然——
“人之初,性本善,来,大家跟我一起念。”
“人——之——初,性——本——善。”
只有两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个还奶声奶气的,听起来有些口齿不清。
“嗯,好,这人之初,性本善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一生下来,本性就是善良的,那些坏人都不过是后天环境所造就的。来下一句,性相近……”
“吱呀——”
廉山芋把房门推开,顿时眉毛便挑了挑。
之间此时房间里摆了五张桌子,竟然三张桌后都坐了女子。
最左边的那个面容好看似天仙,怀里正坐着一个啃着玉佩的小女孩,天仙正一脸鄙夷地看着对面的张久生。
中间那坐的是男子打扮的柳木灵,看见自己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左右边呢,则坐着两个白衣女子,模样看起来竟然是双生子,其中一个正一本正经地看着张久生,和他一起念着那狗屁三字经。
张久生和花月夜并排坐着,张久生气势昂扬、唾沫横飞,花月夜却觉得很丢脸地扶住额头,低头不语。
“这……”
“山芋?!”
张久生往门口望去,装作一副惊讶,但是惊讶中却带有一丝欣喜,欣喜,但是欣喜中又不乏泪水的扭曲表情。
“你、你怎么来了呀?”
“你这是在干什么?”
“啊,是这样的。”
张久生强壮淡定地地站起身来,微笑道。
“自从我从边疆回来后,整个人变得清心寡欲了许多,整天寻思着要怎么才能为国家百姓做贡献。刚琢磨着这事呢,就听花坊主说起这金花楼的妓女不识字,甚是可怜,于是便动了恻隐之心,和花坊主来这办了个学习班,打算先从三字经教她们,算来也是功德一件了。”
“花坊主?”
“是、是这样的没错。”
“……哦……”
廉山芋点点头,戴着钢铁护腕的手先是指了指苏紫槐和叶无尘。
“这两人你和我说也是妓女?”
“咳咳,这两人不是妓女,是我从边疆带回来的仆人,都不识字,一起学习嘛。”
“……”
廉山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苏紫槐和叶无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略过柳木灵,看向上官两姐妹。
“那这两人也是妓女?”
“啊、啊,我不是……哦,是,呜~”
被张久生瞪了一眼,上官月便被吓得有些慌了神。
“瞪——”
“……”
被廉山芋的胭脂虎目瞪了一眼后,张久生乖乖地转头,看着天花板。
“你别急,一切和我如实说来即可。”
廉山芋站定在上官月面前,眯了眯眼睛。
“你放心,我是个好人。”
“……”
这天下的坏人,似乎在说话前,都喜欢说句我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