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上、上官月。”
“你老实告诉我,张久生来这里干了什么?”
“他、他是来看我舞剑的。”
“那张久生可有欺负你?”
“……有。”
“瞪——”
刚想去吓唬上官月的张久生被廉山芋瞪了一眼后,讪讪地把头低下。
“你给我细细说来,他是如何欺负你的?”
“……他、他、他刚刚一直在亵玩我的脚,我让他别弄,他却一直都不肯放手。”
“……”
“他、他还威胁说要逼我们姐妹俩吃他独制的合欢散,将我们玩厌后放在张家柴房,供他那些下人取乐……”
“你血口喷人!”
“瞪——”
“……”
“你继续说。”
“他刚刚还命令下人撕我妹妹的衣服,说要杀、杀我们全家。”
“……”
“不过幸好有这花坊主相救,我们姐妹两人才能平安无事,只是三少他非得让花坊主把梅花落送给他,花坊主没有办法,为了救我们也只好把剑给他了。”
“真有此事?”
“放屁!我张久生光明磊落一生,如果真做出这样的事,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咣当!”
宽松的腰带终究没能夹住五六斤重的梅花落,印有梅花的剑鞘从张久生身上掉了出来。
“……”
“哈哈,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还给人家。”
“可这……”
“还给人家!”
“……给。”
张久生捡起梅花落,咬咬牙有些不舍地递还给了花月夜。
“呵呵……三少,不好意思了。”
花月夜一拱手,又将梅花落取回,十分迅速地说道。
“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方便插手,没事的话,我带她们二人先走一步罢。”
“诶,老花你这人这不讲义气啊……”
“你们走吧。”
“……”
上官月带着脚链的美足从张久生旁小心翼翼地走过,低头藏在了花月夜的身后。
上官星得意地一挑眉毛,模样有三分挑衅的意思。
“吱呀——”
房门被关上,精明的花月夜显然不想被殃及池鱼。
“山芋……”
眼看布局失败的张久生含情脉脉地看着廉山芋,决定曲线救国,心里面酝酿着要说些什么感人肺腑、让廉山芋抱住自己痛哭流涕的情话。
“三年未见,你身材更好了……呕!!!”
不知死活二字怎写的张久生被无情的铁拳殴打了肚子,身体瞬间就弯成了虾米,跌倒在地上。
“砰!”
脚只是轻轻一挑,张久生整个人便飞腾起来,然后就被廉山芋抓住了衣服,整个人像是被挂起来卖的死猪肉一样不敢动弹。
“我还没有向你们自我介绍呢。”
光凭一只手就能拎起张久生的廉山芋甩了甩修长的头发,向苏紫槐微微一笑。
“我叫廉山芋,是张久生的未婚妻。”
“我、我叫叶无尘,姐姐,什么是未婚妻哇?”
“你好,我叫苏紫槐。”
反应过来的苏紫槐赶紧起身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耐心给叶无尘解释道。
“未婚妻,就是两个人现在还没结婚,但是已经约好以后要结婚的意思。”
“那什么是结婚呢?”
“结婚就是两个人以后要生活在一起。”
“哦……那无尘和姐姐也是哥哥的未婚妻咯?”
“瞪——”
“慢着!”
绝不愿意坐以待毙的张久生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在地上滚了两圈,来了个极为难看但是却又奏效的金蝉脱壳。
“我要向你单挑!”
“……哦?”
廉山芋饶有性质地挑挑眉毛。
“你拿什么当赌注?”
“如果我输了,那就像以前一样游街示众;但是如果你输了,就跪下大喊三声‘相公,我知错了’如何?”
“好。”
廉山芋点点头,只是手腕活动了一下,却不拿嵌入墙上的枪。
“哼,今时已不同往日,小看我是要吃亏的。”
看见廉山芋不用武器,一向很有男孩子气概的张久生捡起了上官月掉在地上的剑,而且还是两把剑。
嗯?这两把剑怎么这么轻?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张久生两剑下垂,神色一凝。
月光从两剑剑锋流过,给它们镀上了一层寒芒。
“山芋,我们三年不见了。”
“三年不见。”
“别来无恙?”
“自是无恙。”
“你变了。”
“你看我变了,是因为你在变。”
“也许吧,不过还是谢谢你赶来看我。”
“我来看你,是为了给你带些消息。”
“什么消息?”
“春秋剑的消息。”
“怎么又是春秋剑?”
张久生皱了皱眉头,随后便释然地微微一笑。
“没有这个消息,你也会来看我的不是吗?”
“……是,但不会是立刻。”
“无妨,只要你来,我就会等。”
“倘若我不来呢?”
“只要我等,你就一定会来。”
“……”
张久生嘴上说着话,但是却不急于出手,他确实在等。
其实廉山芋也在等。
张久生等的是机会。
廉山芋等的是是变化。
只要有机会,张久生就能出剑,而张久生只要出剑,就绝不会空手而归!
而只要有变化,就会有招,只要有招,廉山芋就必定能破招!
针尖对麦芒!
三年不见,一见面就拔剑相向的夫妻,天底下恐怕也唯有眼前这一对。
终于!窗外的星光闪过,张久生眼睛一凝!
“看!有飞仙!”
“嗯?”
看着廉山芋如往日一般容易被骗到,张久生马上出剑!
依然是看不见的无影剑,依然是连月光都追不上的剑锋,只是……
“咔嚓。”
本想点到为止的张久生,手中的剑刚稍有力地碰到廉山芋红袍内的铠甲,便碎成了几节。
“……”
贼杀才,这么钝的剑,还是空心剑!上官月怎么想的?这种剑怕是连杀鸡都杀不了,还想杀人?!
“哈哈,不算不算,三局两胜、三局两胜,你别过来啊!!!”
……
“阿嚏!”
“姐姐你怎么了?”
“啊、啊,没事啊。”
上官月不知所以然地摇了摇头。
“我还是找双鞋子穿吧,可能光脚受凉了。”
“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悲鸣响彻金花楼上空,震飞了几只栖息在上面的银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