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楼梯间里传来一连串的枪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一声声的临死前的惨呼传遍了空荡的走廊,四个手提突击步枪的人正玩命地奔跑下楼,仿佛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逐一般。
呲~咕咚,一道阴影晃过,跑在最后的队员身子突然顿了顿,头颅滚落在地,脖颈处飙出大量腥红的血液,随后无头的身躯顺着楼梯也滚了下去,剩下的三名队员见状慌乱地开始向楼梯上射击,石制的台阶被打得坑坑洼洼,碎石四处飞溅。
队长挥了挥手,旁边的两名队员停止了射击,尘土迷茫的楼道间一片死寂,一旁阵亡的队友脑袋死不瞑目地睁大着双眼,“死...死了?”右侧的队员小声询问着队长。
“老子怎么知道!给老子提高警惕了,那玩意敢露头就给我把它打成筛子!”队长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吧嗒,一块碎石被丢了下来,砸在地砖上发生清脆的响声,草木皆兵的三人立即朝石头飞出的地方一阵扫射,而影卫融入了阴影,从天花板上朝三人快速冲来。
“上面!上面!!”队长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天花板上那块移动的影子,抬头就对着阴影一顿猛射,但子弹射入阴影就无声无息地湮灭了,就像哑火了一般。
“分头跑!”队长对着仍在扫射的两名队员吼道,三人开始向着两侧与楼道分散跑开,影卫迟疑了一会,直追它觉得威胁最大的那个络腮胡壮汉而去,其他两名队员见到怪物追击的是队长,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逃离银行大厦。
同一个楼梯间,王成正鬼鬼祟祟地上楼,他就看了下骨堆的功夫就发现张诗伟已经神秘消失了,没有张诗伟的保驾护航他一个人在这丧尸遍地的街道寸步难行。
哒哒哒,楼上的枪声响个不停,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尖厉的惨叫,“妈耶...我这是是跑到什么鬼地方来了?”他从楼道间的缝隙向上看去隐隐能看到一丝烟雾与火光,楼上难道跟丧尸打起来了?王成想了想,决定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他找到一个门虚掩着的办公室躲了进去,快速地将门反锁了起来。
呼呼~他背靠着门大口喘着气,觉得不放心还推来一个柜子堵在门前,在他准备稍作休息的时候枪声又响了起来,办公室一侧就是楼道,所以王成感觉这次离得很近。楼梯间内,队长用他精湛的枪法又一次压制住了变异体,他摸了摸腰间,几个备用弹夹已经快要打光了,而影卫的身躯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弹孔,但它并不在意,再一次向队长猛扑而来。
打光了所有子弹的他将步枪扔在一边,从靴子上拔出了两根锋利的匕首,队长心知自己已经逃生无望,狞笑了起来,对着影卫挑衅般地勾了勾手指。咻,影卫如同青蛙一般向他快速弹射而来,队长舔了舔嘴角,他不是觉醒者,肉眼几乎看不清它的动作,但他硬是凭借着惊人的反应力与预判躲开了这一击。影卫撞击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一片片龟裂都快要延伸到了墙壁。
“带劲!!”队长用拳头锤击着自己的胸膛,目不转睛地盯着裂缝中心的那只变异体。与他们仅一门之隔的王成心急难耐,他也很想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凭外面那恐怖的震动,他估计给人家填牙缝都不够。
咻地一声,一道灰影贴着地面快速向队长冲来,他虽然早有准备,也看见了变异体的袭来,但未经强化肉身还是跟不上它的速度,灰影从他的下身一掠而过,将队长的小腿从膝盖处整齐斩断,他身子一歪,失去平衡地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剧烈的疼痛没有使他惨呼出声,只是皱紧了眉头,眼神中透露着解脱之意,影卫缓缓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蜷缩成一团的人类。队长一只手悄悄地摸向腰间的手雷,准备来点猛料,这点小动作早就被智慧极高的影卫看在眼里,不等他拉开锁环,影卫重重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前,将他的胸腔都踩的凹陷了下去。
咕,男人的手无力地垂下,鲜血在洁白的地板上缓缓展开,影卫提起脚,甩掉了上面粘着的暗红色肉屑,向王成藏身的办公室走去。王成贴在门上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过从刚才开始外面就没有声音了,“打完了?”他正自言自语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咳咳咳,搞毛啊”王成被门板掀翻在地,眼镜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着急地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眼镜。影卫凑到他的身前把他一把提起,仔细地端详着王成。
王成没带眼镜,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把他提起来就是一顿猛嗅,“大佬,我只是个路过的杂鱼,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闻到了这个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慌张地解释到。影卫嗅了一会,确认这是要留活口的人,一手将王成扛了起来,顺便还贴心地帮他捡起了眼镜。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王成用衣服擦了擦眼镜,戴了上去,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大厅地面上的壮汉,胸膛深深凹陷,一片血肉模糊。
“唔...”血腥味刺激得王成想吐,他低头看向扛着他的人,这一看着实是吓掉了他半条老命,灰白而充满血丝的眼球,细长犹如剃刀一般的指甲,胸口密密麻麻的弹孔无不宣示着这家伙是个丧尸的事实。
“我艹!我的肉不好吃啊!特别酸真的!”他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影卫不胜其烦,一手刀劈在他的脖子上将王成击晕了过去,随后快速地攀爬楼梯,准备提着这个男人回去复命。
在它走后不久,躺在七楼大厅内的一具尸体动了一下,如果走进看的话能从他塌陷的胸膛里能观察到一缕缕绿色丝线来回舞动,哪怕全世界最顶级的医院也救不回来的伤势在那丝线的编织下渐渐开始恢复,不多时,男子平静的胸口开始有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