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天最后和墨兰一起到他们家楼下的馆子吃了点饺子。
吃饭的时候,魂天也问了墨兰关于那钱来历的事情,可墨兰只要一听到他说起这件事,立马闷头喝汤,令魂天完全拿她没办法,最后也就只好作罢。
同她说。
“姐,我不知道你这半年去做了什么。但!”
说着,魂天伸手一把捉住了墨兰抓着汤勺的小手,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认真告诉她说。
“从现在起,我警告你,你不准再去做那些事情了,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说完,魂天还恐吓性地比了两根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她,示意他会一直紧盯着她不放的。
这般带着恐吓意味的话语,在墨兰的耳边听来,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晓得,小天之所以说得如此认真,只不过是怕她在外边受了委屈罢了,他这人就是这样,偶尔特别的霸道,尤其看不惯自己身边的人受一丁点欺负。
说是孩子脾性也不为过,说到底,就是心地太好了。
“好啦,姐姐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做啦。”
墨兰因此特地放缓了语调,轻轻摇曳着魂天握着她的手掌,脸上讨好的意味可见一斑。模样像极了女孩惹自家男朋友不高兴时的求饶模样,既让人觉得可爱,又没有一丝丝做作的感觉。
但魂天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讨好而气消,因为她自作主张的离开,并且期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样的任性十分的过分,尤其是对于,魂天这种只剩下她一个亲人的人来讲。
魂天收紧了墨兰的手掌,听到她那番话,眉头瞬间凝了下来。
“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子。”
说实话,他真的有点生气,因为墨兰姐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在照顾。
她自己却像个成年人一般,做的任何事情都无需与他商量,这点令他尤为讨厌。
“我已经不小了,家里的事我也有能力为你分担了,为什么你总要一个人死抗着呢?”
他不明白,一家人有什么好隐藏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没钱了他会努力去打工,何必非要自己一个人去做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呢?
“嗯呵....”
对此,墨兰姐只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她在躲闪着魂天的关心。
虽无愧于心,但那份工作,的确不是她以前可能会去做的事情。
但魂天高考在即,他的大学学费自然需要由她来凑齐,当时本就有这个打算想去做内衣模特的工作,这工作是她一个工作的女同事告诉她的,说那一行都是看身材给价,并且价位不低。
这工作自然不可能告诉魂天,魂天那性格她还不清楚啊,这种包含裸露肢体的工作,他肯定是一万个不准许自己去做的。
可要是自己不这么做,又要去哪里找那么一份高额的工作呢?
她自己是一名插画师,平时就给一些轻小说的作者画画插画,有时候一张插画得画半个来月,换取而来的利益也不过几百块钱。
所以她那时候也在泛难,偏偏凑巧,魂天生日当天的放学后,竟一进门就给她来了个爆炸性的消息,震得她半天缓不过劲来。
“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脱单啦!”
“?!!”
至今仍记得,那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一边放下肩膀上沉重的书包,一边笑得格外幸福的表情。
那是她每每追忆起来后都会感到莫名心酸的一幕。
她喜欢这位名为墨魂天的少年已有不少年头,之所以会对他一见倾心,全由于儿时发生的一件事情。
记得她和魂天小的时候,两个人其实不是太熟悉,虽然一块在军区大院长大,不过两人并不在同一个区域里。
之所以和魂天变得熟络,是在她父母参加任务过世的隔年,那一年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年。
父母在过年前夕由于执行一份秘密行动而丧生,同时丧生的还有一大批军区军人,其中就包括了魂天的父母。
上级领导对于那件事下了封口令,所以几乎没人知晓他们的父母当时究竟是去执行了什么任务,更不清楚执行那份任务后平安归来的军人有谁。
墨兰唯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得知了自己父母身亡的事实后,她在那一瞬间,忽然感到自己眼前的世界突然变暗了。犹如有一块漆黑如墨的黑布从她的头顶上盖了下来。
浑身都是冰冷的,连一句询问的话都难以开口便昏了过去。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很不相信那些所谓大人说的话,总以为他们在骗自己,坚信着自己的父母还未死去,总有一天自己的父母会回来见她的。
然而,知道隔年她的生日到来,却还是未曾等到她所想要等的那两个人。
反而,他却出现了。
“墨兰姐姐,听大院啊伯说你今天生日耶,对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