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我躺在便利店后面的长椅，身上到处都充盈着疼痛，骨头与骨头的连接处貌似都散架了。
“我给你稍微包扎了下，三个碧池，下手这么重，有点残忍。”石垣点点头说道。
“想要好得快点的话，找个医生看看。”
我的记忆空白得彻底，脑后勺一阵阵剧烈疼痛，还带着刚从烤炉里出来的灼热感。我越想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头疼得越厉害。
“疼死了。”我摸着红肿的脖子，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走了不稳的两步一头栽在地上，还好双手撑着地面，没磕着，两眼发黑，什么也看不见，
“嘿，你流了一大摊血，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找个医生看吧。”
我摇了摇头，缓了一会，恢复正常后，我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一句。
“不用了。”
石垣扶我坐到椅子上，一会，他提了一大袋零食，从里面掏啊掏，递过来一瓶烫手的咖啡给我。
“谢了。”
“客气什么呢。”他用牙齿咬着撕开零食包装袋，“咔嚓咔嚓”地咀嚼起膨化食品。
“真香，来一口吗?雏儿?”
“不了。”
“Oh,对了，不应该叫雏儿了，要改口了，应该升级‘菜鸟’了，要是他们没用武器，你早就打趴他们了，shit，卑鄙小人。”
“得了，怂包，我说你怎么还跑了呢。”
“...我本来觉得你行的。”
我叹了口气，把喝完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体验着金属碰撞到金属发出的回音，然后发痴地看着垃圾桶。
“诶，你的衣服。”
我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上面布满了已经干了的斑驳血迹，腥气扑鼻而来，闻起来有些令人作呕。
“我的借你?”
“不了。”
“那我回家了，再见?”
“嗯。”
在佐原站前等车，短短的几十秒内，我竟抬头仰望了好几次天空，虽然被电车站周围的高大建筑物包围住，只能看到四方形的天空的一角。夕阳的橘红色逐渐褪去，静谧又漆黑的夜空正在一点点地侵蚀着天空。
我意识到，一天又过了啊。
凉飕飕的东西滴在我的脸上，接着是好几滴，雨水渗入我的眼睛里，世界变得逐渐模糊，远处电车驶来，车的灯光打进我的视野里，世界变得愈加不清晰了。
车厢里的人比清晨多了好多倍，因此车厢里充满一股热闹的气氛，然而坐在车厢里的我，却感受到了一种些微的疏离氛围。
我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起千秋舞那个表情，还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肌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有种无法动弹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