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兹看着在床上无力地躺着的莎蒂娜,心里感叹着魔王不愧是魔王,对女儿下手也这么重,明明魔族的恢复能力很强的,更何况还是如此上位的魔族。外伤虽然基本上处理好了,但本来也就没受什么外伤不过是闪避和格挡时的擦伤,借着阳光补充的微弱光魔力处理一下完全不是问题,毕竟她的治愈才能如此的高超,但这内伤,毕竟是能让这个如此强大的魔王继任者昏睡不醒,菲兹这点光魔力根本没有办法,而且光魔力本来同魔族相性就不好,治疗起来还需要加倍的魔力量,这现在的菲兹可完全吃不消,看来魔王也是算到了这一点,就是他到底是因为女儿太强没有办法手下留情还是故意如此菲兹就无从得知了。
菲兹盯着莎蒂娜沉思着‘血统优越的人果然长相也是如此的出众,初见时就已经很惊艳了,安静下来看真是美丽到难以言表啊,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面容,飘逸的长发,淡紫色的长睫毛好似在微微颤动似的。。。等等,好像真的在动哎!不对!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现在可不是看美少女的时候,快想办法把她治好啊!’
就在菲兹焦急的抓着头发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莎蒂娜的低语,意识不清的呢喃着什么,颤动的睫毛上沾了水汽,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落下“对不起。。。妈妈。。。”
难以名状的心情仿佛猛击了一下菲兹的心房,她不知道为何魔族在人界被描述的如此丑恶,恐怖,可能是她现在所见的魔族都是特例吧,但在这一时刻的她看来,她们之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啊呀!真是的,失败了就再努力嘛!弄得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菲兹自言自语道。按她的研究,暗魔法和光魔法的使用在根基上是没有太大差别的,她也看过不少暗魔法的书,至于为什么会有关于被如此忌惮的东西的书,那是因为光明种族里也会有特殊的个例,天生就能也只能使用暗魔法的人,这样的人就是为数不多的暗魔法师,虽然他们不太讨喜,被认为是不详的象征,但因为实力强大,也没被鄙视就是啦。
魔法的使用是靠掌控外界的魔力,或者让循环于体内的魔力建筑相应的回路来显现的,但游走于身体内的魔力其实并没有实际的通道或者说生态系统,是其自我形成的较固定的流转模式,能形成稳定的模式就能够很好地使用魔力了。按照菲兹的猜测,她想要掌控这股异常强大的暗魔力,必须先用它建出另一个系统,毕竟光暗魔力和流,随时都可能使魔力暴走。所以,只要像现在暗魔力凝聚在魔晶里与游走在体内的光魔力互不相犯一样,先将光魔力收回它的本源——与与生俱来的魔力相称的地方,心脏就是啦。然后再引出暗魔力构建新的模式,适应全身就行了!
“嗯,似乎很简单清晰嘛,那就试一试吧。。。”说着菲兹跪坐在一个枕头上,开始聚精会神地搞起建设来。。。。。。
‘简单你个大头鬼啊啊啊啊!!!’好不容易终于弄出了个雏形的菲兹在心中大喊道,虽然收回光魔力没什么困难,但要这暗魔力好好“走路”真可是比登天还难,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它在躯干和四肢也就是“主路”上比较安分地流转了起来。此时的菲兹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衣服都湿透了,紫黑的洋裙被汗水浸透,因为是单件,起伏不大的胸前纯白的略带花边的胸罩透着湿漉的紫纱看起来有些淡蓝,菲兹低头一看,脸立马红了起来,不过还好这里也没人,但一想着自己的身体正被一个男人(她自己)看着她就羞愧不已。
‘诶,不对,这有什么好羞的,明明是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太敢碰就算了,看还不行啊?!’胡思乱想着的菲兹试着站了起来,行动稍微有些不适应,但基本行动没有问题,因为还无法控制外界的暗魔力,只好先用体内这驯服了的,但因为魔力覆盖不完全,要在外构出法阵不太现实,只能尽量贴近莎蒂娜,然后直接过渡了。
这样想着的菲兹专心地骑到莎蒂娜的身上,看着她安静而可爱的面容犹豫了一下,一边红着脸说着“才不是我想抱你,只是没有办法啦!”一边环扣住了她的脖颈“毕竟是伤的连有个人骑在身上都没有反应,想来下级的治愈术也没有太大效果,这。。。总之乞求它能成功吧
“【暗谕·魔泉】”伴随着菲兹颤抖着低语,紫黑的魔力涌了出来,包住了两人。
注意着魔力的稳定输出的菲兹感觉到难以承受的疲惫“看来。。。是。。。成功了。。。呢。。。真不。。。容易。。。我先。。。睡一会儿。。。。。。”
“妈妈!”莎蒂娜惊醒过来,睡梦中被那么熟悉,如母亲般的月魔花拥簇着,好像在那花海中瞧见了母亲的身影让她泪如泉涌。她慌张的擦着眼泪,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意识清醒后的她觉得身体有些重,那个人类少女正压着她,趴在她的胸脯上熟睡,不知是什么驱使她伸出了手,她轻轻理了理菲兹杂乱的蓝发,白皙的手有些畏怯地扶住了菲兹的脸蛋
“看来是她治好了我呢,这么快就能使用暗魔法了吗?真是惊人啊。。。想来上一次离人类这么近是什么时候了呢?”看着窗外的勾月,感触着指间的温润,莎蒂娜轻声自语道,记忆中那个棕色长发的温柔女性总是开心地笑着,笑得是那样的好看,赞美着自己的女儿是世界上最美最可爱的花儿,她经常抱着还不大的莎蒂娜坐在一片花海前,就着这似乎一直未变的月光跟她讲着有趣的故事,有人界的,有魔界的,有神界的,还有些她自己编的。在父亲当上魔王后,她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但不方便走动的她自己在仆人和父亲的帮助下做了一个有轮子的椅子,就这样她又可以给莎蒂娜在月光与花海的拥簇下,讲着奇幻有趣的故事,在她还未离世时这几乎从未间断过,但她的故事在那么有限的时光里却不曾有着重复,莎蒂娜也从未厌倦。明明莎蒂娜都还没怎么长大,但她却连那椅子也很难爬上去了,头发也渐渐稀疏失去了光泽,一天她抱着莎蒂娜,和父亲一起在那片花田里看着那轮皓月,她突然轻声讲起了故事,是一个女孩因为偷吃了献给月亮的饼干,不得不飘到月亮上一个人居住,连给她所爱的人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的故事,她讲着讲着竟然睡着了,也许是累了吧,但父亲没说话,只是抱起了她和莎蒂娜,他吻了吻她褶皱的脸颊,几滴泪缓缓落下“愿你在天堂过的幸福。。。”
“怎么了?爸爸,妈妈她怎么了?”
“莎蒂娜。。。。。。”
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莎蒂娜明白了,母亲她不是像往常一样睡着了,而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这让莎蒂娜难以忍受,泪像雨点般落下,仰着头不知的大哭了多久的她,抹着眼泪,坚毅地看着父亲
“天堂,在哪?”
“。。。。。。”
“我一定,一定要去,把妈妈接回来!”
“不!莎蒂娜,我们不同,就算死去也不会到天堂。。。更别说接她回来了。。。”
“我不信,妈妈说了,是在月亮上是吧?她肯定在等我,我一定要去。。。。。。”
那时攥紧的拳头至今未曾松开。莎蒂娜擦去不知何时又溢出的泪水,看着外面的月亮“这么好的夜晚不去晒晒月光实在太浪费了。。。。。。”她呢喃着将手放在菲兹的头上,想着这就是父亲为她找的唯一的同伴“就让我看看,你要如何成为我的月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