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我(梦境连续)
回到家时,已经超过了8点十分。
呼。
不过为什么要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发出“呼”的声音呢?该不会是……我在紧张吧,不,不对。就算是紧张的话那么我现在到底在为什么而紧张呢?我有什么可紧张的……难道是因为我头一次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感到好奇?
应该不会是这样吧。
我……··大概不是头一次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了……
话虽如此——
在什么时候……!?
我却不确定,是否真正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原因是我记不得了。
没错,没有用词错误。
是记不得了,而不是记不清。
这两者的区别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一个是曾经在大脑中出现过然后失去,另一个是从头到尾就没有这种东西在大脑里存在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说实话,我对那种事情是否真正发生过保持着强烈的怀疑态度,也就是说我对是否经历过那种事情完全没有称之为“记忆”的东西存在,毫不夸张的说甚至连“印象”都不曾出现于我的大脑中,仅仅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自作多情罢了。
至少一直以来我自己就是这样认为的。
说起来也蛮奇怪,这种想法竟然毫无理由的存在于脑海中数十年。
可能是主观臆断,不过没有什么。
嘛,当然这种事情大概没人会追根究底吧,因此我也不会。
由于脑袋之中巨大的疲惫感,我如此草草结束了思考。
话说……好像回家后就没有见到老爸老妈呐……唉?那是什么?
令我发出如是疑问的是放在我书桌上的一张字条,在绿色切割板上那张白纸意外的显眼,但又理所当然地我没有第一眼发现。
对,各位不要怀疑我的用词,我说的的确是“理所当然”。因为我自己本来就几乎不具有洞察力,“敏锐的洞察力”这种事更是不可多想,尽管这一点很不想说出来,但是身为一个优秀的叙述者这种设定自然要在开头奉上……
我将其拿了起来。
呦吼~我亲爱的儿子呦~
我和你爸爸突然想起来在苏州的公司啦,于是为了好好工作就搬到那里去住了,所以只好请你一个人住在家里咯~啊啊,那个,明年你妹妹也会去的,所以为了你亲爱的妹妹,稍微委屈一下也没问题的吧?
当然有问题的吧?
怎么可能没问题呐?
这样的行为是该说是对我相当放心还是心大呢?
唔。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想必就算我抱怨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吧。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早接受这个现实比较好,反正至少没有人管我回家的时间或是生活习惯……那么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和班长去逛逛比较好。
唉?这样的行为大概也是抱怨吧?
不过——
没关系啦。
这么想着,我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巨大的疲惫感立刻如潮水般袭来,在一瞬间就将我掩埋其中,没有给我丝毫挣扎的机会。
不过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想法。
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去思考什么其他的东西,于是我放任自己坠落进名为梦境的黑暗深渊。
叮当。
在我沉入梦境之前,我的耳边似乎传来这样的声音。
清脆。
诡异。
像是铃铛发出来的声音,但是由于我并没有怎么好好听过铃铛的声音,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
但是我能听出来很远,就像不是在这个空间之内般——
让我的大脑瞬间空白。
第一个梦
我……
睁开眼睛。
在晨雾弥漫的河边。
阳光还没有突破云层的封锁,天空阴沉无比。
我此时正站在河边的街道上,站在因太阳还未升起而打开作为难得光明的的路灯下,环顾着四周。
应该是晨雾的缘故,可见度相当低。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我认为是废话,因为是浓雾所以可见度当然很低。
这是我看见了许多模糊的人影,像潮水般涌来涌去。
看不见他们的脸。
像是被什么遮住了。
但他们机械的按照自己的运行轨迹行走着,因此而撞到了我,就如同他们看不见我般——
一个。
两个。
……
我不得已的去狼狈的躲避他们,也由此被挤到桥的边缘。
在我被挤到边缘的那一刻,我条件反射似的抬起了视线。
一个少女。
我看到一名向我挥着白皙纤细的手,脸颊上在视线与我相撞的一瞬间绽放起兴高采烈地微笑的少女。
谁?她是谁?
我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她星辰般璀璨的视线。
唉?
视线?
也正是因此我才注意到,她四周的人影无一例外的模糊一片,我只能看清那个拥有着星辰般璀璨双眸的少女。
只有她。
只有她的脸颊清晰地出现于我的视线中。
在我的视线里,格外清晰。
以自以为是的方式来说,这明摆着就是刻意安排我与她的相遇。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再一次与她对视。
可恶。
明明这次是我主动与她对上视线,但是——
我却又想下意识的躲避这个少女的视线。
我真是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这么说来大概明天醒来我就要改名叫“季懦夫”了吧,所以大家不要吐槽,我承认自己算是一名合格的懦夫,习惯性的想要逃避一切陌生的东西——
比如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
唔,话题有点跑偏了实在是抱歉。
但是我每次与这名少女璀璨眼眸是对视总会奇妙的生出几番迷茫……
这份迷茫感对我来说相当陌生。
因此我才想逃避。
但是,她如同看出了我的迷茫般在这时,蹦跳着向我走来,毫不费力的穿过我与她之间相隔的人流,脸颊上始终挂着美丽的微笑,不到半分钟就已经灵巧的伫立在我面前,白皙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一个弧度。
总而言之,那是一种相当美丽的站姿——不,准确来说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她美丽的站姿而显得美丽还是因为她从头到脚都能称之为美丽才让我觉得她的站姿也是美丽的。
这种事情并非是我擅长的领域。
总而言之,现在这个可爱的少女就以美丽的站姿站在我面前,与我相隔的距离不超过20厘米。
我鼻子吸入的空气里也由此混入了某种香气。
可爱。
相当可爱。
尽管黑色的秀发随意挽成丸子,但并不能影响她美丽的程度。
顺便一提,我发现她的右眼角有一颗泪痣。
“那个,季泽宁——”
此时,她毫无预兆的开口,樱花般粉嫩的唇一张一合。
“唔,嗯……哦。”
我由于她的突然袭击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连“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名字”这种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也忘记如何开口。
“怎么啦?莫非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并没有……”
并没有让我把回答说完就在紧接着在下一秒如是问道:
“姑且确认一件事,你会为了一个人而去做自己平常绝对不会去做的事吗?”
当然是不会了。
不过——
“如果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少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啦~毕竟我可是有‘助人为乐小标兵’这一光荣称号的的季泽宁呐。”
这可是一丝一毫的谎言成分也没有存在于其中,因为季泽宁在小学6年级是确实是得过这种奖项没错,家里可是还保留有奖状作为证明。
“噗嗤。”
“喂喂,你笑什么呐?我可是真的得过这个奖哦。”
再说了我警告你,假如你要是再露出这样笑容的话当心我喜欢上你呐!
莫非现在的少女都这么缺乏防范意识吗……万一你遇上的不是我这样的绅士而是另外一个变态该怎么办呐?
“是吗?你真的会喜欢我吗?”
她此时收起了笑容,用认真的语气这么问道。
你也是读心能力者吗?!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呐!太扯了吧,这样子就像是什么三流作者写的的无聊小说那样的烂俗套路啊,不是我说,作者你用点心写吧!
唉?总觉得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轻轻挠了挠脸颊回答。
“也许会吧。”
“真是相当暧昧的答复呀,不过这可是你说的哦~”
少女这么说着,却突然露出了带着些许悲伤的神情,声音也随之有些颤抖——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待着某一天,你来救我哦,你一定会来的吧?”
“我……”
我没有回答,因为这样的请求对我来说真的算是相当沉重,并非是可以不经过思考就可以给出回答的问题。
也许也正是因为我这迟疑不决,犹豫不决的态度让她感到了不安吧,因为——
我看到她流泪了。
我看到她也因此而消失。
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想抓住她。
但结果可想而知。
我的手仅仅只接住了她的一滴泪水,握在手中温热无比。
我呆呆地看着我的手,里面握着一块残缺的玉佩。
第二个梦
我摔倒在地上,身下很柔软的感觉,鼻腔中闻到的是泥土和青草的气味。
唔。
还是梦吗?
应该是吧。
我又一次的环顾四周。
花园。
颜色无比鲜艳,同时又相当的刺眼。
我不喜欢这样的五彩缤纷。
说是讨厌也不为过。
我此时……
完全没有移动的想法,因为我全身上下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力气,甚至没有能力去睁开眼睛。
空气中突然出现些许铁锈味,很浓,在我的附近。我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红色。
鲜血。
鲜血从我的肩膀上迸出,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喂,这个出血量,会死的吧?
与此同时,汗珠——
不断滴落在血泊中溅起涟漪。
青草的绿色,配上喷溅在草地上的鲜红色,果然很不搭调。
我撇了撇嘴。
太丑了。
“喂,季泽宁……假的……吧……喂,别闭上眼呐……”
听到了这个声音。
一个少女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不,应该说是“幼女”比较合适,因为我看着她稚嫩的脸颊觉得大概只有8岁左右的年纪,脸颊上满是惊恐,五官几乎都被恐惧扭曲。
小姑娘,你是谁啊?
“别……别担心,你……你一定会没事的……绝对……绝对不会……”
对于她恐惧到近乎是哀求般的悲鸣,我喉咙动了动,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想必我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了吧。
但——
我看见那个幼女小小的左肩膀上也有一道与她身材相比及其违和的深深的巨大伤痕,正和我一样不停喷涌着鲜血。
你倒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呀白痴……
你身上那么长一道伤口难道不疼吗?
唉!?
这么说来,明明也被划开巨大伤口的我,此时也没有感受到能称之为疼痛的感觉。
只是莫名的感到疲惫罢了。
不对。
她的脸……
我好像在哪见过?
嘶——
明明那么大的伤口都没有感到疼痛,却在这种时候突然感到切实的疼痛自大脑深处传来,刹那充斥全身。
痛苦。
苦痛。
完全无法忍受。
我……
猛地睁开了眼睛,感受到明媚的阳光,穿过窗子照在睡在沙发上的我的脸颊上,有些刺眼。
而我近乎全身湿透,被汗水与泪水。
虚脱般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被阳光投射着璀璨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