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韩隅潇(肉体残渣)
“谢谢。”
“别客气,不过我倒是也没有把握能成功。”
我顿了顿。
“还是等成功了在道谢吧。”
“啊啊,其实没事的,你这句话说了好多遍了呐,我当时没有说什么,现在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
“即便失败也与你无关。”
“……”
如此,我沉默的看着韩隅潇家华丽的天花板,身下传来阵阵冰冷的温度,对于我此时的处境——
纵使刚才说了那么男人的话语,我还是狼狈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其实,如果在地上铺一条地毯的话可能会蛮舒服的也说不定。
开玩笑的,我想站起来。
但全身疼痛,一点想动的力气也没有。眼角的余光瞥过24节的楼梯,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就不瞒你们了,我是从那里滚下来的。
不得不说还蛮疼的。
原因是我在与她父亲交谈之后神情恍惚而导致没有注意脚下而踩空掉了下来。
“那个……不要紧吧?”
耳边传来了一道清澈的声音,只看内容是有着关心的意味,但是,我可以明显的从中听出笑意。
又重新问。
“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呐!”
“……!”
你倒是惊讶什么呐?
对于我们之间发生的诸如此类的无聊对话我个人认为没有在此一一叙述的必要。
所以闲话少说我们现在直奔主线剧情。
那个冒牌货大概不会蠢到把那半枚夺舍佩好好放在床头柜上吧……
应该会带在身上。
我显然明白这一点。
但话虽如此——
“要不要去你房间看看?”
事先声明,我只是为了排除我之前猜想所存在的“可能性”而并非为了某些下流的自私想法,哪有变态会直接提出去少女的房间呐?我啊,可是抱着一种朝圣的纯洁心灵来提出这样的请求的。
显然理由十分具有说服力。
“那么能否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呢?”
也许是怀疑,对于我的请求韩隅潇如是发问。
话说回来这样的请求无论谁都会下意识地怀疑呐,白痴季泽宁你就不要用那种猜测的语气了啊……哎哎!?我竟然开始吐槽自己了,真是可怕呐。
“去看看冒牌货会不会把东西藏在那些奇怪的地方。”
啊啊,好苍白的理由。
“……好吧。”
“……唉?!”
你确定吗?
我可是男人。
现在的少女防备意识就这么差的吗?
当然我也不是说我会很危险啦。
“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吧,记住未经我的允许可……可什么都不许动哦。”
“啊啊,当然应该如此。”
对于其他人来讲的话当然如此。
而且,幸好这一次韩隅潇总算没有读出我心中所想。
咔哒。
毫无疑问,这是开门所发出的特有声音。
映入我眼帘的的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简洁房间,一切都大大超出了我的想像。
略显普通。
没错,并非是口误或笔误,呈现与我面前的房间与我想象相比,这位大小姐的房间略显普通。普通到几乎足以与我的房间相提并论,而略微的不同仅仅表现在面积和堆满了书的书桌以及一尘不染的环境。
还有双腿相叠坐在柔软大床(啊,只是无聊的形容词请不要在意我没有去感受过)上的韩隅潇。
这个灵魂体好像蛮方便的啊,速度可真是相当快,明明刚刚还在我身后来着的——
唉?
不对不对。
迟钝的我察觉到了异样。
耳朵听见了身旁传来了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无须仔细思考便足以了解的情况,但正是因为结论的推导过程实在过于简单,我不自觉地胡思乱想。
过于顺利了,像安排好了般。
不得不让人怀疑。
也许我这么说大家可能会认为我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吧,这无故的胡思乱想仅仅只是我自我意识过剩的结果,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值得有人会安排好和你有关的无聊的事呐,未免太自大了吧?
如果这么来说的话,我仅仅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笨蛋而已,应该没什么值得别人煞费苦心去安排的价值。
视线在床上与身旁来回移动十几个来回,那个韩隅潇——不,那个冒牌货的确存在于那里,甚至可以说相比于我身旁的韩隅潇,她此时的存在似乎更加的真实,从“存在”这层意义上来讲,我身旁的这个在现实中无法被认知为存在的韩隅潇……
才是“冒牌货”。
“季泽宁,你来了。”
根据距离的远近,大概是坐在床上的那个“韩隅潇”所发出的声音,因为她们两个的声音包括语气都一模一样,要分辨清楚并非是容易的事。
“不是说你不在家吗?”
“哎呀呀,因为我亲爱的男朋友的到来,身为体贴的恋人可不能让男朋友白来一趟呐!”
“……”
受不了。
重复一遍,从这样可爱的少女口中说出这样的语句我真的一点也受不了。
“是……是她……”
同时,在我身旁的韩隅潇声音颤抖着,而此时站立在她身边的我……
当然也有些恐惧。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是头一次亲眼目睹这种诡异的画面,而且我相信如果有人见过的话次数也绝对不多。
我应该开门见山吗?要使用什么样的语气呢?我衣服整理好了没有呐?
可……可恶。
明明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却因为对方的样貌而开始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亲爱的男友季泽宁呐,发生什么了嘛?傻站在门口要干什么呐,快过来呀。”
正当我在进行着无谓的思考时,她率先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考。
“居然还没有忘记这个误会的设定吗……真是伤脑筋。”
“你似乎把心理描写说出来了哦?而且你虽然嘴上不作任何表示,可你还是走过来了呢。”
……因为语气与声音都和韩隅潇没有分别,所以我很自然的走了过去。
不对,可是就算是她与韩隅潇的声音没有分别,但我和韩隅潇也只认识了不到1天,那我为什么会像是条件反射般的走过去呐?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起来。
本该存放过去回忆的地方都是空白,就算思考也只会是一无所获。
算了,闲话休提。
不过这样一来…我面前的这个少女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完全没有是冒牌货的可能性,随着距离的逐渐减少,随着她的明艳脸颊逐渐在我视线中清晰,我不由得再一次想要说出如上结论。
真的束手无策了。
我如是想。
我不知为何坐在了床上。
唔。
床的确很柔软没错,但是我现在所面对的状况远比这无聊的想法要棘手得多。
少女的身躯缓慢贴了过来。
比身下的床显然要柔软的多。
!
伴随着难以使用语言来形容的气味,像致瘾性的麻醉剂般让我的头脑愈发混乱。具体而言,我的大脑在发热,像是要坏掉般的一味地不计后果的全然不顾高温警报疯狂提升着温度。
“你究竟吧夺舍佩放在哪里了……?”
我趁着大脑尚还较为清醒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似乎说出这样话语的我已经大脑不清醒了。
“哎呀……你这样的说法好像我就是冒牌货呐!”
“你不是吗?”
“哎哎?真是毫不留情面的回答呐,季泽宁。”
“……”
我愣了愣。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刚才我似乎已经叫过你的名字一遍啦,你现在才发觉是不是稍微有些迟了呢?”
……我好像已经不清醒了。
似乎我在做一个梦。
对于此时的状况——
“总之少废话,快把夺舍佩乖乖交出来——”
因此,大脑丝毫不清醒的季泽宁将这样一番直率到了近乎“幼稚”程度的台词脱口而出。在日后肯定是段羞耻的回忆,不过幸好我当时没有如此认为。
对于我的发言,她稍微扬起粉嫩的唇角:
“这么坦率的季泽宁可实在是可爱呐,不过啊我说,纵使是只看过童话的小孩子也知道反派是不会回答这样单纯的问题的吧?”
说的也是。
我看着面前的少女。
与韩隅潇一样的璀璨如星辰的眼眸,其间闪耀着足以称得上是“完全相同”的光芒。
于是我的视线再一次快速穿梭在韩隅潇与她之间试图寻找着哪怕一点点的不同之处,抱着“无论如何相像也终会有些许的不同之处”的想法却被现实给严肃的上了一课。
真的如我之前所言,二人并无些许的不同之处,令人实在是无法分辨,就好像——
站立在我面前的两位少女都是“韩隅潇”。
“可你刚才是自己承认自己是‘反派’了吧?”
“唉?但这不是你非要这么认为的吗?”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你不小心说漏嘴了呐……”
“不过——”
她对于我孩童般幼稚的“指控”,她的嘴角仍挂着微笑:
“你认为我是,那我就当一当反派也没有关系的啦~”
这么说出了远超我意料之外的台词。
……不对。
一点不对。
明明其实我分辨不出来。明明你只要哪怕稍稍反驳我一下就足以使我动摇……就足以使我开始怀疑,就足以令我陷入迷茫的螺旋——
所以,你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这么坦率的承认自己的“反派”身份呢?
一切太过顺利。
顺利到会使我感到不安。
“那个啊,季泽宁。”
她仍以不变的语气来打断了我内心的呐喊。
“……”
“如果你想拿回这枚玉佩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和我约会。”
!
“不,不会吧。”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没有听错的话,那这句话的内容是一定存在过的。但……这句话究竟是谁发出来的?是那个韩隅潇呢?
我的大脑温度愈发滚烫,我的意识在急速模糊。
我。
已经撑不住了。
——叮当。
此时,从不知何处的地方传来了虚无缥缈的声音,清脆又妖异。
不过虽然是以“虚无缥缈”来形容这个声音,但是依旧清晰无比的传入我的耳朵。
并非幻听。
只有这一点我可以确信。
又是——
那个铃铛声。
该死。
我眼前一黑,意识在同时被瞬间切断。
我好像在倒下之前说了什么,对于具体的内容已经记的相当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总之,我似乎说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