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苏楼苏雨(伏笔开端)
正好是十点。
是商场开门的时间。
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过如此长度的距离,实在出乎意料……我不禁想开始佩服起自己了。
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属于人类的壮举啊,壮举。
好了,现在开始简单介绍一下面前的这栋建筑物,地上看着只是普通的三层建筑,规模也完全称不上大,而地下却意外的宏伟,像一座建造在峡谷之下的广场般广阔,又足有五层之高,看起来会让人不禁发出“哇,实在是厉害”之类的感叹。
差不多我也是如此。
“你看呐,我就说马上就到了吧?”
“那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吧?!”
我撇了撇嘴。
话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处于十一黄金周的缘故,人的数量异常的多,亲眼看到这番景象之后,我才开始形象地感受到了“人潮”这个词语的生动性,发明这个词汇的人实在是伟大。
我脑袋看一下韩隅潇,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穿过她的身体。
突然有熟悉的面庞穿过脸颊上挂着明显不悦表情的韩隅潇——似乎是我的同班同学。
希望她们没有看到我。
我虔诚的向不存在的神祈祷着。
“哎哎~这不是同学嘛……”
糟糕。
虽然从来没有抱过希望,不过神果然是不存在。
“一般只要在最不想遇见熟人的时候,遇见熟人的概率就会大大加倍哦。”
“这种奇怪的事情——”
倒是想必与祈祷来的更加灵验呐,而且在这种时刻,你就不必再加以解说了吧?
只见两个人称得上是娇小的身影,从乌云般的人群中探出头来,一边伴随着“啊啊,果然是季泽宁”的 大声交流站定在我的面前,同时我也终于辨认出来了她们的脸颊。
“真巧啊,季泽宁。”
“额。”
一点也不巧好吧。
“哎!?好冷漠啊,果然是季泽宁没错。”
原来我在大家的印象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令人伤心。
姑且先不提这种伤心的事情,首先来介绍一下我面前的两位少女——苏楼与苏羽。和我在初中时期就是同班同学,我以为只要报考一所较为偏僻的高中,就可以摆脱初中的同学……而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显然是愚蠢至极。
哦,忘了说,假如只听名字的话,她们会被认为只是普通的姐妹花而已,不过事实上并非如此,她们是更加稀有的存在——
双胞胎姐妹花。
哇哦。
但现在我需要在意的问题是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唔……是熟人吗?亲爱的?”
(亲爱的)。
“韩隅潇” 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的表现出颇有兴趣的样子,而且使用了令人一下就可以注意到的敏感性词汇。
完了。
绝对完了。
当然,苏楼也如“韩隅潇”所希望的那样,向她投出疑惑的视线,然后歪了歪脑袋
——
“你是……季泽宁同学的……恋人……?”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代表着试探的语气。
对于这个代表着略微怀疑的说法,韩隅潇勾起的微笑,以极其温柔的声音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双手拿着手包交叉在身前,大方的微微点着头,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
“呜哇,没想到季泽宁这种人也可以邂逅到这样的美人呀,实在是想不到啊,简直比怪谈小说还要荒诞耶~”
“这样说未免也太伤人了吧!”
“啊,我们没有和你说话——那个,请问这位小姐您的名字是什么呢?”
直接把我无视掉了么?哇,好像更伤人了呐……
“韩隅潇。”
这么说着,她迈开腿向前走了两步,与苏楼姐妹缩短了之间的距离。
我撇了撇嘴,向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默默看着这一切的真正的韩隅潇身边。我并不擅长这种场合,把这种事情交给她来应付到底还是蛮方便的。
但我觉得这样的想法也十分罪恶。
尤其是看到这样沉默不语的韩隅潇时,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
“你怎么不跟她们去聊天呐?”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澈美丽的声音。
“季泽宁不擅长应付这样的情况,所以还是乖乖退场比较好。”
“这样啊,‘乖乖退场’吗……虽然被告知早就要有心理准备,但果然还是好难受……”
她小声嘟囔的什么但最后一段却因人流的喧闹过于繁杂,我没有听清,像汇入海洋中的一滴水一般消散无踪。
她想说什么呢?
她要说什么呢?
这种事情。
现在看来似乎是无关紧要的。
但我不知道——
这份“无关紧要”,是否真的只是“无关紧要”而已还是与之相反。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呐,季泽宁。”
声音提高了几度,带着难懂的语气叫了我的名字,听不出高兴或者悲伤的任何一种感情。
“怎么了?”
“你……会救我的吧?”
“当然。”
“你现在是会想着救我的吧?”
“当然。”
此时她提出的问题并非是怀疑或诘语,反而而更像是一种微妙的……此时内心的无助感所变质形成的不安驱使下的……确认。用一个不知是否恰当的比喻来形容,那就像是“她在无助的黑暗中抓住我的胳膊,希望我可以带她出去”
的那种感觉。
而我,对是否答应她还抱以犹豫。
即便嘴上那么说着。
我的内心仍没有确定下来。
并没有确定下来是否一定要做那种事。
可我也没有丢下她不管。
因为直觉告诉我不该丢下她。
不过谁也不会知道人心究竟究竟会在何时因为什么而突然改变。
就像薛定谔的猫那样,不管在盒子中经历了什么,活了多久,但在打开盖子之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盖子打开之后的结果是如何——
假如在打开盒子的前一秒死掉和一开始就死掉所造成的结果丝毫没有不同。
只会在实验记录上记录“死亡”而已。
因为结果明摆在眼前。
那就是“死亡”。
仅此而已。
她害怕。
害怕我在带她走出黑暗的前一刻将她丢下,如果那样的话,和我一开始就丢下她并没有什么分别,只会徒增双方的悲痛而已。
前功尽弃。
她对此感到恐惧。
我同样也对此感到恐惧。
这样的思考怪圈中,我不敢对韩隅潇妄然下什么保证或诺言,但似乎现在她最想在我口中听到的也仅仅是那无用的诺言而已。
一诺千金这个词对大多数人都并不适用。
太天真了哦?
至少我并非是一诺千金的人。
因此,单单凭借“直觉告诉我不该丢下她” 这一点我无法对她做出承诺,而这又加重了她的不安。双方都在恐惧,恐惧的来源就来自于季泽宁那暧昧的态度。
啊……果然季泽宁你还是去死好了。
活着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自己徒增烦恼也罢,还给别人徒增烦恼。
渣滓,垃圾。
只会排放二氧化碳的废物。
一会儿直接从天而降一辆汽车直接我砸死一了百了。
“唔……”
“……”
“虽然我不敢妄下承诺,但我自认为不会那么容易就半途而废。”
“结果你还是不敢下承诺呐……你是在安慰我吧?”
“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韩隅潇转过脑袋,璀璨的视线投向我所在的位置,这次我没有躲闪,而是这样直面这双好看的星辰般璀璨的眼眸。
就直面这一道带着略微遗憾却又包含希望的视线。
从我这里寄托希望的话绝望可是会加倍的。
我真是个别扭的人。
明明心里这样想你当初就不要答应她呀。
一本正经地答应了人家,现在又心里这么多给自己找理由的描写。
懦夫。
笨蛋。
白痴。
要么决定,要么放弃。
快点选一个。
一直以那么犹豫的态度简直是浪费时间。
我啊……
保持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隅潇粉嫩的嘴唇张开,轻声的对我说:
“你这样不就也是算是许下了承诺呐,笨蛋。”
“……是这样吗?”
原来我刚才那一番话也算是许下了承诺了吗?
现在想来,似乎“许下承诺”也没有什么准确的定义。因此什么算“许下承诺”,哪种程度算“许下承诺”,这种事情是由个人的主观来判断的。
“若你是这么理解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我找到了,那个漩涡的突破口。
我想我现在应该可以下定决心了。
原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下定了决心呐。
我这么想着。
话语还没有说完。
便直面上了韩隅潇那弯成一道漂亮弧度的……有如新月般的眼睛,直面上那白皙脸颊上挂起的明艳笑容。也许是因为我的言语,但我莫名认为并非如此,就像——
我现在嘴角莫名勾起的弧度那样令我搞不明白。
我以为只要我下定了决心,事情就会这样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我以为我之前说过“不会那么容易半途而废”的言语是真实的。
我以为。
“走吧?”
不知何时,“韩隅潇”已经告别了苏楼和苏羽,亭亭玉立的站在我的面前,如是说道。
而且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我的手。
滑嫩柔软的感觉充斥的感官,脚步不由得随着她不由分说一开始就打没有打算给我回答机会的前进而机械的行动着。
挤过人流进入了商场内部。
冷气瞬间将我们包围。
“那么首先要去哪里呢?亲爱的?”
“我不擅长用事情……随你喜欢吧。”
“哎呀,看来你什么都不擅长呐。”
“话不能这么说……”
我的反驳看起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那你就拉紧我的手,人这么多的话,千万不要让我走丢呐,否则我可是会非常伤心的,让女孩子伤心可不是男孩子该做的事哦~”
对此我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跟着她灵巧地穿过人群,走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话虽如此,你怎么可能会走丢啊?不过出于“为了让她开心,好让韩隅潇拿回身体” 这样的想法,我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根据我的习惯,我到店里就直接坐在了最显眼的沙发上坐下。将视线投在不远处,正在挑选衣服的“韩隅潇”身上,她在衣架间灵巧的舞动着,淡蓝色的纱裙裙摆随着她的行动而来回晃动,纤长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
怎么说呢,绝对不是一个“漂亮”或者“可爱”就足以形容的姿态。
哎?
我看到了她的手包。
就放在我身边。
就毫无防备的放在我身边。
我隐约记得,似乎,好像她是把夺舍佩的“阴面”放在这个手包里的吧。
真的是在手包里的吗?
不太确定诶。
莫非她认为我会忘记吗?亦或是她认为我不敢动手?未免太小瞧人了呐!
季泽宁绝对不是……
我偷偷的翻开了她的手包。
翻找。
翻找。
结果可想而知,一无所获。
“亲爱的,在这里哦~”
我就如正在做案途中被发现的小偷一般猛然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来,循着声音望过去,在衣架旁站立着的“韩隅潇”从衣架间的缝隙露出小脑袋,脸颊上仍挂着温柔的笑容,得意洋洋的向我摇了摇白皙手腕上以鲜红色结绳串起的与乳白色的玉佩,强烈的颜色对比,随着她手臂的动作而不停晃动。
反射过来的光则带着浓浓的嘲弄。
“我就说,哪有那么容易。”
“刚刚这么做的时候似乎没有想这一点耶?”
毫无疑问,此时突然冒出的声音是真正的韩隅潇,优雅的坐在我的旁边,以无奈的语气如此感叹。
“话说……”
从语言内容的针对性来看我无疑是在和她说话,但却没有将视线转向她。
“我似乎是为了救你吧,为什么你总是让嘲讽我呐?”
“哎?”
“你究竟是心多大才总能在大多数时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呢?”
“……白痴。”
哎?!
我又被骂了。
而且是又一次毫无预兆,毫无根据的被骂。
这个说法并非是毫无依据,虽然她明明就刚才展露出来深深的不安感,但我确实觉得……
大多时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过不可否定的是,依据也并不充分。
想到这里,我微眯上了眼睛。
真的好假。
一切无论从哪里看都一样。
都只会得出“好假” 的结论而已。
中午。
如上所述,现在是中午12:15。
顺着主道,我跟着“韩隅潇”已经逛了大约13家的店铺,而又因为“韩隅潇”所说的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反正到了午饭时间,人们都会去找餐厅,那不如我们就趁着这个时间多逛几家”的可疑结论,我们现在仍在人群中穿梭着。
之所以是可疑,因为大家都是自作聪明的一样的想法。
没错,和上述一样的想法。
“趁着这个时间多逛几家”。
果然,人类的大脑几乎都是一样的吧。
看着人流,我无声的感叹道。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问。
“只好看哪家人少就去哪家店喽~有什么办法。”
“还真是心大。”
“谢谢夸奖。”
“话说我似乎并没有夸你吧。”
“我可是会生气的呐,生气的话可不让你拿回夺舍佩了。”
“啊,抱歉。”
她也倒算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吧?明知道我并不能仅仅看其他人的脸色从而推测出心里所想因此就好好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指数。不过是否是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呢?嘛,我也不知道。
眼角余光划过一家店,此时在其他店家汹涌如潮的人流衬托下这里的人似乎并不算多。
不如就去那家店吧——
这种想法在刚刚出现就被我否决了。
因为那里没有椅子。
但“韩隅潇” 却同时也看到那家店,又或是听到了我的心理描写,不过总而言之,她拉着我开始向那家店的方向偏移。
喂喂……那是一家饰品店吧。
我进去逛真的好吗?
“那种小事就不必为此苦恼啦~”
在种种不可抗力因素的驱使下,我不情不愿的走进了那家没有沙发的,卖着少女饰品的店铺。
项链,发饰,帽子……
脚步在其间徘徊着。
不情不愿不情不愿不情不愿不情不愿。
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唔……”
“怎么啦?”
韩隅潇见我停下了脚步,如是问道。
停在了一个柜子前,里面摆放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眼镜,那种防蓝光的,似乎号称可以抵挡视觉疲劳的东西,在这种饰品店里出现,似乎就是在表明这种东西作为饰品的价值远远高于使用价值的意思吧。
似乎就是如此。
我并非是近视和远视,眼睛也并不会时常疲劳。
只是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
觉得韩隅潇戴着眼镜似乎也不错。
只是这种无聊的想法。
仅此而已。
因此——
“韩隅潇。”
“嗯唔?”
璀璨的视线看向我,口中发出似乎是代表疑惑的声音。
“那个……你戴过眼镜吗?”
“没有呐,你问这个干什么?”
“要不试一试,我觉得你戴眼镜也蛮合适的。”
“唉,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理由?”
“要不然呢?”
“果然从季泽宁口中吐出的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就像是果蔬里所含的纤维素那样的,人体又不能吸收,只能做一种润滑的作用吧?……你的话,似乎连润滑作用都没有呢。”
“那样的话不就是垃圾吗?”
“你可是比垃圾工具高贵的存在呐?你见过可以吃进嘴里的垃圾吗?”
“……”
为什么语气突然这么恶劣起来了?
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吧?
“不过我现在似乎是带不了呐,如果我带的话会掉在地上的吧?”
“你刚刚不是拒绝了吗?”
“没有啊,从哪里听出来拒绝的意思了呢?”
“……?”
太难懂了。
我有韩隅潇之间的交流,都有意的忽略掉了那个冒牌货的存在,而此时“她”也似乎是听到了我们之间对话那样带着微笑走来,因为我与她的距离不算远,因此只用了几步就到了我的面前。
顺便补充一下,带着温柔的微笑。
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开口。
令人无法拒绝。
“那么就请让我试试吧。”
“……”
明明就是一句这样的话而已,真的令人无法拒绝。
像韩隅潇之前提出的拯救她的请求那样令人……不,至少是令我无法拒绝。
因此我没有回答。
而是将视线看向韩隅潇。
“……随便你。”
“唉?”
“韩隅潇” 听到了韩隅潇的回答愣住了,但只是在脸上停住了几秒钟便消失,又以平常的语调回答。
“谢谢。”
我对此有些疑惑。
如果说这么多遍,可能会令人感到有些啰嗦,但这一点,无论怎么忽视,无论如此,如何做都无法掩盖这一事实——
那就是她们之间突然能好好的交流了。
什么时候……
为什么……?
我。
不知道。
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时出现的疑惑转瞬而逝。
“怎么样?”
面前的“韩隅潇” 戴上我随意拿起的眼镜向我眨了眨那双与韩隅潇一模一样的星辰般的眼睛,带着些许的“不知看起来如何”之类少女的担忧神情,微微抿起红润的嘴唇。
我实在不想承认,因此移开了视线。
之前我也不想承认……
不,并非和之前一样。
这一次我是实在不想承认她是冒牌货罢了。
完全看不出来。
区别。
完全没有。
区别。
找不出来。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怎么样呢?亲爱的。”
又一次,面前的人如是开口。
张开和我身旁所站立着的韩隅潇一样,带着润泽光芒的红色嘴唇。
如是开口。
“啊啊……”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为了使评价更具有说服力,我抬起视线看向戴着眼镜的“韩隅潇”,向想拿什么敷衍过去,但——
这我抬起视线的那一刻,在我的视线与其交汇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就哽住了喉头,不让它随便说出什么敷衍的话语。
糟糕。
视线移不开。
灯光下泛着光芒的柔顺发丝,微微泛着绯红色的脸颊,被定住了一般,视线被那精巧的脸颊所吸引。
说什么呢?
该说什么呢?
如实来说吗?
我不知道。
就目前来看,似乎除了“如实来说”这个选项,其他选项都已经被抹去了。
“好看。”
“仅此而已吗?”
“不,老实说好看到让我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像我第一次见韩潇那样。
“唉!?”
他慌张地四处张望着,似乎是想躲避我的视线那样不断掩藏着自己樱花色的脸颊,但显然足以称之为无济于事。
莫名……
好可爱。
梦里那样……
不对。
“那买吧。”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我像在说梦话那样喃喃自语。
脑袋不是自己的。
好乱。
像一团被刚刚从袋子里倾倒出来的丝线那样解不开,越想解开心情就会越让人烦躁,因此没有耐心的我根本无法弄清这些丝线的具体指向究竟是何方——我的决定究竟该是什么呢?
我的大脑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我似乎……
不,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如自我安慰般小声嘟囔这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