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启暗暗皱眉,因为这不符合他的理想预期。既然不能一步到位,那就分两步完成。心中定下计划,申启点点头道:“好,只要能及时阻止狐妖对王小兄弟的洗脑就好。”
很快,二人出了城,来到嵋山脚下。駮车不适合走山路,于是宋卯让它变成了駮兽形态,骑着它登山,便如履平地,速度一点不比申启慢。
......
来到冰潭时,宋卯一眼就看到了六根招摇的灵气狐尾,再不疑有他。况且冰上还有明显的战斗痕迹,也佐证了申启关于狐妖暴起伤人的说法。
“我义弟在何处?”看到冰上还有鲜血的痕迹,虽不知是申启还是王少凡的,宋卯还是焦急无比。
申启道:“我逃走时,看见她把王小兄弟抓到冰层下,再封了冰面,而这冰面坚固异常,想来是不想有人干扰到她施法。”
宋卯更加急切了,冲着狐尾所在处高声喊道:“我乃钦天监的监督,本朝对遵纪守法的妖族一视同仁,但对违法乱纪的妖族则罪加一等、严惩不待。阁下修行不易,不可要行差踏错,否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速速将你扣押的少年送出来,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了。阁下应该知道,本朝太祖所颁【镇压令】的厉害,太祖所建钦天监,同样厉害,就是诸妖国的国王,也扛不起钦天监的怒火的。”
阙月正在与侵入体内的妖气对抗,无暇分心。其实就算分心有术,以她的性格,也绝不会给钦天监面子的,大抵还会回上一句“你们再厉害,关我何事”。
半点回应没有,而那招摇的狐尾更像是无声地挑衅。宋卯等不了了,对申启道:“我来破开这冰层,你若看到我义弟,请帮忙救出来。”
“好!”
得了申启的承诺,宋卯取出一个锦囊,再从锦囊里取出一颗种子,往冰面抛了过去。
种子缓缓向前滚动,就在这时,宋卯掐动法诀:“落地生根!”
便见猛地生长出灵气根系,扎进了坚冰之中。如果是实体的根系,想扎入这坚冰自然有千难万难,但这些根系却是灵气构成,就如狐尾能透过冰层一样,灵气根系也可以。更神奇的是,这根系有虚有实,借助宋卯的木灵气,竟真的从物理层面扎进了坚冰。
根系疯狂生长,灵树也迅速拔高,但却始终无法将阙月逼出。
申启见状,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大刀激发雷电,往灵树上射去,雷电便沿着根系冲阙月袭卷而去。
就在这时,一根狐尾动了,猛地朝灵树抽去。灵树被抽得轰然倒塌,化作点点灵光。狐尾再往冰面上一抽,便带着阙月破冰而出。
岩洞中的夏雨柒偷偷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大喜:又动用我的妖气,很好,等着我的妖气在你体内攻城掠地吧。
宋卯则对着阙月大声喝斥:“被你扣押的少年在何处?现在交出来还不晚,不然钦天监定会叫你后悔莫及。”
申启既然用谎言把宋卯引来,自然不会给阙月开口引宋卯怀疑的机会,立即朝阙月攻了过去。
阙月一旦动用妖气,自身的本领就难以施展,只好舞动狐尾对抗申启。申启的大刀上有雷蛇狂舞,对水属性的狐妖妖气正好有克制作用,竟然斩断了一根狐尾。
被斩断的狐尾竟迅速收缩并消失不见。
夏雨柒见状越发激动:又侵入了一尾,真好!
申启则冲宋卯大喊:“还不快帮忙拿下她,只要拿下她还愁不能救人么!”
是这么个理!
宋卯立即翻身上了駮兽,操控着它冲向阙月。
面对夹击,阙月本能地以最有效的方式对抗,而这种本能,也是妖妖的本能——被妖气侵蚀的她已经在某种程度成了狐妖。
于是,五尾齐动,两根缠住駮兽,两根对付申启,一根卷住宋卯。
阙月的意识还在与妖性本能抗争,所以重防不重攻。
宋卯挣脱不得,大喝一声:“人道气运!”
身上猛地爆出一阵亮光,将狐尾震碎。这法术源自他身份令牌的獬豸,借用的是皇朝的气运,对妖族尤其具有克制作用,但冷却时间极长,无法再动用。
震碎的狐尾随即消失,也意味着,妖气再次侵蚀了阙月。但是,人族气运之光竟也庇护了阙月,令她的意识清明了许多,抬头看向宋卯道:“你来找王少凡?”
不好!申启暗道不妙,急速退开。
“对!他在哪?”
“王少凡被他......”阙月指向了申启。
就在这时,申启忽然急速掐动法诀:“爆!”
“嘎吱嘎吱”的机括声忽然响起。
宋卯感觉座下的駮兽正在颤动......这怎么回事?
“申启你做了什么?”
话音方落,轰然巨响,雷电火光激射,駮兽竟然爆炸了。駮兽有特制的驱动核心,其能量能让駮兽有相当于筑基妖兽的攻防力,而且又是专门用来长途跋涉的,所以能量的储量非常庞大,其爆炸力相当惊人,直接将离得最近的宋卯和阙月轰飞了。
阙月的情况好一些,用灵气狐尾裹住了自身,并借势飞到岩洞里,带着夏雨柒迅速撤离。
宋卯则有獬豸官服保护,不然早被炸得粉身碎骨,尽管如此,还是被炸得遍体鳞伤,昏死过去,而官服也变得暗淡无光,显然也是灵气耗尽了。
看着昏迷的宋卯,申启不屑道:“你新官上任,不是不可一世么,哼,还有心情试探民风,却不知我一知道你的身份,就把你当成棋子,在你的流马上暗施手脚!”
当初,宋卯向申启表明身份后,申启竟又冲駮车斩去一段刀罡。当时宋卯还庆幸駮车没被伤到,却不知申启只是在驱动核心处留下了导火线,关键时候就可以将其引爆。
用刀罡刻画阵法,这可以他的拿手好戏。昨晚对付阙月时,他的刀罡落空斩在地上,后面却就此施术凝聚了土俑。就算王少凡在这里能想清其中关窍,也只是后知后觉,毕竟谁也没料到,申启竟那么早就开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