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凡可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备胎,继续道:“言归正传。既然申启跟狐妖的目标是阙月姑娘,那么很可能是接到了【鬼火狼烟】的传讯,那么他们很可能也是鬼修。”
涉及鬼修,伍中豪又变得严肃无比,道:“若如你所想,他们若是要夺舍这位姑娘,就得有化神期的修为,加上这位姑娘开始妖化,那么鬼修应该就是那化神期狐妖!那么,眼看着大功告成,它在哪?”
“关于这一点,我还得向这位小姑娘求证一件事。”
伍中豪道:“你不会觉得她是那化神期狐妖吧?守魂犬已经判断过了,她就是个普通的人族。”
“我可没这么说!我求证的是另外一件事......”王少凡又对夏雨柒道:“小姑娘,你先前说阙月姑娘杀了狐妖救了你对不对?”
夏雨柒一点都不慌,点头道:“对!”
王少凡又问:“杀的那妖狐是几尾?”
“五尾!”
“那阙月姑娘是不打秃了那狐妖的尾巴并且砍了它的头?”
“......”夏雨柒:“是!”迟疑了一会,是猜到了王少凡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推论,但她并不在乎。
王少凡再问:“那阙月姑娘是不是因此得到了狐妖的妖丹?”
“是!”
王少凡转头对见过面的两位钦差道:“二位大哥记不记得申启在街上叫卖的妖狐尸体,是不是五尾俱秃而且没了头颅!”
(伍中豪:凭什么别人都是大哥只有我是大叔?)
两位钦差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
王少凡再问夏雨柒:“小姑娘,昨夜阙月姑娘身上的狐影是不是有七根尾巴?”
夏雨柒依旧照实回答:“是!”
王少凡对伍中豪道:“五尾狐妖的妖丹能激发出七根灵气狐尾吗?”
伍中豪摇头:“不能!”
王少凡笃定道:“这就说明什么?说明五狐狐妖那颗妖丹根本不是它自己的,而且来源更高等级的狐妖,也就是那只化神期的妖狐。之前受狐妖蛊惑的吴俊滔说那狐妖只有三尾,想来不是申启所说的隐藏实力,而是得到高等妖丹后又生了两根狐尾。化神狐妖谋划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妖丹落入阙月手中......但这还不够,它必须诱使阙月吸收妖丹,并且要确保她吸收失败从而妖化,方便它来夺舍!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时时紧盯着甚至跟在阙月身边......”
说到这,王少凡虎视眈眈地看着夏雨柒。
伍中豪皱眉道:“你怀疑她是那狐妖?”
王少凡道:“我听说妖族剥离妖丹后就可以固化形态......”
伍中豪摇头道:“这我知道。但就算剥离了妖丹,身上还是会有妖气。而且,灵魂是变不了的。我们钦天监的守魂犬,灵敏到可以分辨灵魂的气息。刚才已经验证过了,她就是人!”
黄犬配合着叫了一声,显然是对王少凡怀疑它的判断感到不满。
王少凡却说:“可她是鬼修啊,鬼修不就是玩弄灵魂的高手吗?”
“这......”伍中豪虽然犹豫,却还是道:“我们钦差办事,讲的是真凭实据,不能光靠猜测。”
没想到王少凡竟也点头道:“你说的对,既然要真凭实据,那就眼见为实吧,等我看看她的灵魂究竟什么样的?”
话音方落,气势陡变,双眸生火,异彩流金。
在王少凡的视野里,夏雨柒的身体变得透明,最后看到了灵魂的光影,没错,是人的样子!但面孔却一直在变幻,仿佛川剧里的变脸,不过因为速度飞快,所以交叠成一个稳定但略显模糊的面孔,然而在王少凡的【火眼金睛】下,却像是视频在一帧帧地播放,可以看清所有细节。而且更让王少凡震惊的是,有一瞬间他竟看到了宋卯的面孔。
登时惊讶得后退两步,再看向地上的宋卯,发现宋卯的灵魂还在,顿生不解,再望向伍中豪,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宋卯的灵魂比正常人淡了很多!
王少凡收了【火眼金睛】,长呼了一口气。
伍中豪道:“看出什么了吗?有件事我必须事先声明,你不是钦天监的人,所以你的‘眼见为实’我们也无法当成证据的。”
“我明白!”王少凡点点头道:“我这个法术,可以看清生灵的本相,从精身到气息再到神魂。刚才我看她的灵魂,虽然是人的灵魂,但却是用别人的灵魂来伪装的。甚至,其中还有宋大哥的灵魂!”
“不可能!”伍中豪脱口而出给出了否定,因为宋卯虽然昏死,却还活着,然而他很快又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对黄犬道:“去看看小宋三魂中还剩几魂!”
黄犬领命,在宋卯身上不停地嗅闻。辨别味道对它而言半点不难,灵魂的味道也是如此,但难就难在判断这味道的浓度。
良久,黄犬才抬头吠了一声,这就意味着,宋卯只剩一魂!
伍中豪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对夏雨柒道:“小姑娘,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最好让守魂犬嗅你一嗅!”
夏雨柒居然泰然自若道:“这当然没问题......”
众人还以为她心里没鬼不怕探查,没想到她又说:“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你们看......”
却见阙月身上的光茧忽然碎成了点点荧光,阙月高冷的气质消失了,变成了妖媚。
独秀惊呼:“不好!高冷小妞已经妖化了,回天乏术......”
王少凡心里顿时被猛地一揪,冲夏雨柒道:“难怪你那么配合地回答我的问题,原来一直在拖延时间等阙月妖化。”
夏雨柒大笑:“是啊,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我堂堂化神大妖的谋划,居然被你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看破了......可是,就如凡人看破生死一样,照样阻止不了死亡。”
伍中豪立即扬起风雷双翼准备攻击。
然而夏雨柒却忽地取出一面铜镜,光芒四射,被射中者全身灵气都被锁定,跟中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
灵气调动不了,身体也动弹不得,但却还能说话,王少凡问:“我本以为阙月杀的是你这化神狐妖,申启才不得不借用钦天监这把刀。但你既然未死,又有这样的宝物,为何还要引钦天监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