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平和温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最后还是终于迎来了寒假的结束。
秦爻和悄悄的学校都在家附近不远，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一大学和附属中学的关系，所以两个人倒也没住校都是走读，不过秦爻在学校里也有床铺，有时候忙得太厉害了就干脆不回家住寝室里。
这种情况其实挺少的，因为毕竟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是要回家给丫头做早餐的。
芙蕖和秦爻在一所大学，甚至是一个学院一个系。他们俩从小就是这样，性格合拍成绩差不多，甚至连未来生活的意向都几乎一样，不少同时认识他俩的朋友都好奇他们两个准备到什么时候结婚——可事实上他们两个就连情侣都不是。
相当神奇的一对青梅竹马。
高中开学得相当早，还好丫头还没上高三，但就算是这样小年刚过完她就无奈地背上书包上学去了，秦爻开学的时候她也只能待在学校里。
所以只有秦爻跟李芙蕖两个人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感受着已经在回暖的温度和早来的春风。
即使身上还裹着一层棉衣，但这样的天气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就像这和平安宁的日子，比过年前后那多事之冬好出了不知多少。
秦爻眯着眼睛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发出耀眼光芒的太阳，扭头问旁边的少女:
“听悄悄说这次去学校可能会安排一些和正常课程不一样的事情，你那边有收到什么消息么？”
芙蕖抿了抿唇，缓缓点点头:
“有的……”
“什么？”
“超凡方面的吧，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是有关于之前‘根性’测试后续的一些东西……”
“这样啊……”
秦爻的眼神逐渐涣散，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对这为数不多信息的分析上——
“根性”也就是所谓人类个体对于超凡之路的天赋，能够完全性地决定一个人超凡之路的长短，而把这个信息放在有类似设定的模板中，那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想要养出鲜嫩可口又肉多的鸽子，当然是要确定一只鸽子有没有成长成这样的天赋，确认过天赋之后就是持续相当长时间的优胜劣汰和培养了吧？
这样最后胜出的鸽子才是最可口最适宜进行烹饪的绝佳食材。
那么，如此说来，天赋遴选之后的下一个环节就是培养了对吧？
秉持着“优胜劣汰”的规则，抛却天赋不好的坏鸽子留下天赋优良的好鸽子，辅以最优良的饲料和生活条件以及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最后得到一只鲜嫩可口的烤乳鸽——大抵如此？
可秦爻立刻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把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丢了出去——他这是什么神奇的比喻，哪有把好好的天才比作鸽子的？
如果非要这么类比下去，他家丫头岂不是所有鸽子里最肥美可口的一只？
虽然丫头的性格倒也是真的懒到家喜欢咕咕咕就是了。
他笑着想。
可手上却突然传来冰凉的质感和一股柔和的力量。
“小心点，有车。”耳边传来芙蕖平静的声音。
秦爻愣了愣，看着从身旁缓缓驶过的轿车和驾驶位上一脸火气的驾驶员大叔，多少有点尴尬的样子。
刚刚想东西想的太沉迷，结果完全忘记他是在大街上走着了。
被青梅竹马拉住警告注意安全什么的确实有些丢人，更何况面对的是芙蕖这个性子的……秦爻看着少女平静不见一丝波澜的双眸，更加惭愧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她转头看过来，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指望芙蕖这辈子露出什么好奇的表情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到学校安排的恐怕就是修仙小说里说的……修炼吧？”
“修炼？”
“嗯嗯，就是那种特别奇幻的？比如念念什么经就能汲取天地灵气啥的？”
“嗯……”
不知为何，听完秦爻的推测，少女的表情突然有些微妙起来。
认识了芙蕖这么多年，秦爻还真没看到过少女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最多也就是感觉开心的时候笑一笑——而且就算是笑也是幅度小得可怜的微笑，一般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的那种。
要是秦爻不熟悉她，估计还真看不出来芙蕖此刻的表情变化。
“怎么了啊，觉得我说的不对啊？”
没想到芙蕖立刻摇了摇头:
“没啊，可能就是和你说的一样吧？不过听起来还是感觉怪怪的。”
秦爻怀疑地看着少女，觉得她没说真话。
可芙蕖却也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秦爻终于败下阵来，耸肩叹了口气:
“好吧。想想也确实够扯淡的，不过也真的有可能就是这样——毕竟超凡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未知的，就站在这个观点上来看，就算到了学校之后那些超凡者教咱们练眼保健操跟我说这是超凡界流传最广最强的功法我都信。”
可少女却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反问道:
“你真的会信么？”
秦爻也沉默了片刻，抬手敲着下巴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会，眼保健操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超凡功法？要是这种流传了这么广的东西都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超凡功法——那我大泱泱华夏岂不是要出几亿超凡高手？”
“嗯……”
可少女只是清浅地“嗯”了一声。
但这点并没有被秦爻注意到，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另一个方面——
“现在唯一让我好奇的是……不管‘根性’测试或者是这次突如其来的小道消息，都说明了国家对于这方面看的很重，甚至很有急迫性……那为什么要这么急迫呢？明明可以慢慢等着超凡的世界和现代科技社会慢慢融合，而非要采取这种会最大程度引发两者激烈碰撞甚至产生矛盾的方式……没有必要吧？”
少女也皱起了眉，点点头表示同意秦爻的想法。
气氛突然有些凝滞，好像有什么无形而沉重的东西压在他们的身上，抬头已经看不到天空和太阳，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可秦爻突然耸了耸肩:
“管他呢，反正那都是上面那些大人物需要思考的事情，咱们想再多也干涉不了国家的想法——既然国家准备这么做就一定有相应的理由和想法吧，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东西。”
少女又点了点头。
秦爻哭笑不得:“我说什么你都同意啊芙蕖？能不能认真点？”
少女又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秦爻:“我很认真的，也不是你说什么都同意，我是觉得你说的都对而已。”
秦爻突然有些失笑。
他收回前言，天然呆不仅克制腹黑，天然呆可能克制一切，包括他。
他只能叹口气，一边在心里抱怨着为什么面前的少女要用一副这么认真的表情跟他解释这种事情一边因为她犯天然呆的样子感到有些心动。
毕竟，这样天然呆的样子实在是相当可爱。
“好好好，都听你的，”秦爻笑笑，“咱们赶快走吧，不是说让咱们赶紧去学校报道么？”
李芙蕖点了点头。
两个人并排而行，沿着通往学校的这条路直行，身影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
学校里纷纷乱乱，本来就是大学高中初中都有的综合式学院，再加上大学开学从五湖四海的学生都从高铁私家车地铁口拖着沉重的行李赶来，所以相当有种鸡鸣狗跳的气氛。
秦爻和芙蕖两个人也融入人海之中，进了大门穿梭在人流中。
很快就找到了通知的报道处，秦爻和芙蕖也暂时分开，各自找到了辅导员完成签到——然后整个系就被这么留了下来，在学校礼堂里开了个会。
秦爻和芙蕖坐在最后也是最高的一排座位上，放眼下去满是人头，要是密集恐惧症患者见到这一幕非得直接当场去世。
“怎么突然通知让开会了？”秦爻小声问。
“通知。”少女波澜不惊，“就是路上你问过我的消息啊。”
秦爻恍然。
芙蕖家里的背景有点相当恐怖——虽然她没有详细透露过，不过秦爻是确实有得到过她的确认的。
至少在各种小道消息的确认和否定上，他的这位青梅竹马完全没有出错过，所以秦爻完全可以相信她的话。
所以他转过头，看向礼堂中央的舞台上——正巧，西装革履的男人登上了舞台。
他戴着一副眼镜，但并不能遮掩住他那帅气到了非人程度的脸庞——是徐柳青？！
秦爻愣了一下。
徐柳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发现了他，悄悄朝他眨了眨眼，秦爻就听到台下的观众席骤然爆开一阵女生的窃窃私语:
“好帅啊！”“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帅！”“天哪他这是朝谁眨眼！”……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秦爻的嘴角抽了抽，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舞台上的徐柳青终于轻轻拍了拍面前演讲台上的麦克风，确认能够发声，才礼貌地鞠了一躬，说:
“今天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让大家在这里进行这次会议，在这里我对大家致以最大的歉意。”
台下一阵掌声，还有不少女孩子说“没事没事我们原谅你了！”
徐柳青终于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笑容:
“好，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我们开始今天会议的主题吧。众所周知，超凡世界的大门已经出现了，而打开大门的钥匙就是大家从小耳熟能详的……”
“广播体操。”
他的笑容更灿烂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