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认输了？”
小恶魔一副“不对劲啊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怂了”的怀疑神态，看着秦爻面色凝重地简直就要滴出水来。
可秦爻却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整个人干脆脱力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女孩说:
“对啊，不认输还能怎么办？”
“你可以一直硬下去啊，这么才能向我证明你对加入归墟的决心有多么坚定多么顽强，这样我才会对你欣赏有加不对吗？”
她歪着头看着秦爻，眼神明媚而妖娆，带着小狐狸一般的狡黠。
秦爻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样子的女孩看起来相当之美——前提是忽略掉她那促狭的笑容和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嘴脸。
大概会有相当一部分男生对这种狐狸一样的女孩子没有抵抗力，可秦爻却相反——他讨厌太聪明的女人。
并不是说对女性有什么歧视，只是他自认为自己不算太聪明，所以对聪明的女人从来都是敬谢不敏。
万一被盯上了，就是要落得个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下场啊。
所以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要试探我了，跟你们聪明人说话真是累——我不是那种会为还没加入的组织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咱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没矫情到那种程度，何必呢？”
“明知道你是不会真对我的性命有什么威胁的，那就干脆懒得装出来爆种的样子来演戏了。我确实不算是聪明，可好歹明白这道理……就是不知道一直被压迫成什么样子才符合你的预期？这就是所谓的下马威吗？”
他苦笑着。
直接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这辈子都不会动手的——虽然看上去年龄的确是相近，但仅仅是与这家伙随手唤出的力量稍微接触后秦爻就明白了他和她之间犹如萤火与皓月般的差距。
那哪里是一个小女孩应该有的力量？
那根本就是头人型凶兽！
秦爻那屁大点的力量在她面前不啻是以卵击石……不，是鸡蛋撞地球，在从外太空接触到地球大气的那一瞬间就毁灭成了渣渣。
明着表示不满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暗揣揣地在话里冷嘲热讽刺了一波回去。
可没想到玛格丽特居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什么下马威不下马威的——从来就没有那种东西。”
“嗯？”
小恶魔轻飘飘地侧过脸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不屑于做那种事情。”
“不屑于？”秦爻皱眉，抬起手指着周围破破烂烂几乎要完全崩溃的心象结界，“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屑为之？”
可玛格丽特却摇了摇头，故意露出了一脸高深莫测的神秘微笑:
“当然是不屑于，我还犯不着向现在的你用什么下马威，至于我所做一切的用意……你猜？”
我猜个屁！
秦爻暗暗吐槽了一句。
这辈子他最讨厌听到的两个字就是“你猜”，其次就是“你再猜”，所以面对小恶魔的逗弄他直截了当地回了句“你猜我猜不猜？”
可没想到玛格丽特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左手挥下，秦爻和她身旁不远的那棵巨树再次燃烧起蓬勃的黑焰，沿着空间蔓延，转瞬间周围一片浓厚的纯白色就被黑色融合吞噬。
“再问一遍——你猜不猜？”小恶魔挑了挑眉，“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秦爻深吸一口气。
日，是个狠人，以后等着！
总有一天，他要想办法用同样的套路报复回来！
这么想着，他低下了头，沉默片刻，问:
“果然还是想要试探我能力的真实性？”
没有别的可能了。
既然不是为了敲打的下马威，试探说不上，那就只可能是验证他能力的真实性与否了——可是，为什么？
他知道心象结界类型的能力的确相当珍惜，而他的能力[人类]即使放在众多的[领域]型能力中也算最为强大和出色的那批，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觉得对方不应该用如此谨慎的态度来确认他的能力。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秦爻小学三年级就从电视机里学会的道理，毕竟即使是大师也总是有一颗学徒的心——秦爻从来不认为他的能力就已经是[领域]类能力中最顶尖的那个了，相反。他更倾向于归墟中绝对会有比他天赋强太多的天才。
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可最不缺的永远都是天才。
灵气复苏，这个新的时代，天才满地走天骄多如狗，即使是珍惜的[领域]类能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小魔鬼却点了点头:
“不错，之前跟你聊天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家伙，现在看来的确不错——确实是为了确认你的能力到底和你说的一样不一样才出此下策，现在看来……一部分特性确实是得到验证了。”
“得到验证了？”
秦爻实在不明白他的能力有什么好测试的……毕竟只是纯粹的[领域]类能力，就连网上网友们讨论的时候都有说过所有派系的能力之中就数[领域]类的游戏最为吊诡玄学，以至于不借用专门的测试设施根本就无法测量其力量和能够达到的等级。
更何况是[人类]这种具有极强大可成长性，刚诞生时又格外孱弱的能力。
“对，”可玛格丽特的表情笃定而确信，“已经进行了初步的确定，基本上是可以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于进一步的确认就需要借助一些工具了。”
“工具？”
秦爻满头雾水。
“工具。”小恶魔点了点头，“收回你的能力吧。”
没办法，尽管还是处在一片懵逼的状态里，秦爻也只能听话地把能力收回了。
于是纯白的破烂不堪的世界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吸收缩小，最终化为一颗小小的嫩芽停留在秦爻手心。
嫩芽通体绿色，可相比于之前已经成长了不少，一共又生长出了三片叶子——一片纯黑，一片透明缭绕着丝线，一片黑色燃烧着同色的黑焰。
死亡，极速还有小魔鬼召唤出的不知名的火焰，如今秦爻的能力上已经镌刻了些三种力量的印记，这也就代表着……以后再碰到这些或是相似力量的拥有者他可以完全克制了。
那如果，就只是如果，如果有一天秦爻的能力中记录了整个世界所有能力的印记，是不是就证明了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无敌了？
那时候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对他造成伤害，即使是最强大最诡异的力量在[人类]的范围内也不过是可以随时被忽略的无用之功。
天下无敌，不过如此。
可秦爻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样的未来恐怕只能想想，毕竟灵气复苏超凡者崛起，整个超凡者世界中不知道会有多少种能力，哪里又是他一个人能够收集得了的呢？
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可有时候有梦做也是挺好的事情。
但很不巧，玛格丽特轻轻拍了拍桌子，打断了他的美梦。
“能让我看看你的世界种子么？”她说。
秦爻点了点头。
世界种子其实不过只是个投影而已，作为[人类]世界显现在外界的标志——或者说简单点就是快捷方式。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本体受害的秦爻相当自然地把手心中的嫩芽递给了面前的女孩。
相对于秦爻的放松，小魔女的态度竟然意外的认真。
她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嫩芽，放在面前细细观察它的细节，甚至就连每片叶子上面最细小的叶脉都不放过，表情兴奋地简直要把这嫩芽直接生吞了。
还好只是像而已。
过了相当长的时间玛格丽特才终于结束对这颗嫩芽的详细观察，重新挺直了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叹了口气。
“果然是未成熟的世界雏形，而且还是[人类]这种概念级别的，真是恐怖的力量……才这么小就已经有对我的位格压制了，要是完全成熟了又该是多恐怖的光景？”
她这么喃喃自语着，突然又抬起了头看向秦爻。
秦爻一怔。
面前的小恶魔的眼睛几乎已经在发光了，满脸都是小孩子得到了满意玩具的笑容，甚至还没等秦爻说什么，她就捧着那颗种子身体前倾了过来，大眼睛扑闪扑闪问:
“诶诶，我说，[人类]之子，你想不想要体验一下你这能力完全成熟之后的感觉啊？”
“体验……完全成熟之后？”
“对啊对啊，”玛格丽特手指在半空画了个圈，“我可以提供一部分力量，让你提前试一下拥有成熟的心象结界的时候你会有怎么样的力量——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试一下？”
这样子简直像是站在街边衣着暴露的女郎在招手呼喊“大爷来玩啊！”。
秦爻沉默片刻，思考，最后果断点了点头。
拥有力量的感觉是会让人上瘾的，而越求之不得的人拥有后上瘾的概率就会越大……就像秦爻。
他想试试，如果有一天[人类]的力量最终达到了顶峰……那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所以，他答应了。
随着秦爻的肯定，玛格丽特的脸上也露出了小恶魔标志性的愉悦笑容，
她起身，走到秦爻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那颗世界的雏形重新放还到他的手中，然后抬起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
“好，交易达成。”
她在秦爻耳边轻声说，犹如……不……
就是恶魔的耳语。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