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干他娘一炮！”
秦爻耳边响起小恶魔暴躁老妹的声音。
这俩性格相异的家伙不知为何却同时对教廷的教皇老头有几乎一模一样的仇恨和厌恶，那眼神中的痛恨甚至如出一辙。
地仙境界的力量足以秦爻在这片只有地仙才能踏足的世界中有干教皇老头一炮的可能，而小恶魔的存在和他本身的能力也确保了今天打了这闷棍之后日后不会被他发现。
狼狈为奸，能力互补，这俩心怀不轨的家伙对视一眼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彼此竟然相当合拍。
说干就干！
小恶魔唤来属于恶魔一族的力量，如同薄纱般包裹住了秦爻现在的身体……不，其实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体，构成他存在的一切不过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光而已。
秦爻他不做人了！他现在只是个球而已！
可这个球不只是简单的球。
来自恶魔的力量和气息浸染了秦爻球，让他身上的种族气息从人类转变为恶魔，只是瞬间而已，刚刚还在向秦爻这个方向靠近的教皇老头立刻就停止了前进。
他的眉头皱起，大概是发现了不对劲的气息，站在原地观望着，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权杖。
可已经晚了。
秦爻狞笑。
构成他如今身体的力量一瞬间扩展开来！
框架接驳，概念炼成，丝丝缕缕的力量铺排，如同蛛网般围拢，最后构建出了新的世界。
传说……于此构成！新的世界……就此建立！
秦爻屹立在虚空中，身体终于从球形变成了人形。
看不清模样，看不清面孔，只有一片纯粹的黑暗虚无，甚至已经看不出来他曾经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了——哪有普通人会变成现在这样连脸都没有的一团黑？就活似《我的世界》浑身黑漆漆的末影人一样。
可教皇老头的表情却凝重了起来。
他遥遥地看着秦爻，问:
“你……是哪一位？”
那语调不似人类的语言，总之秦爻活这么大都从来没听说过这样古怪的音调，可传到他耳中却偏偏都能轻而易举地听懂。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念传音？
好像是很厉害的东西，可是跟现在的秦爻倒是没什么关系。
毕竟干就完事了。
他咧嘴一笑，学着小魔鬼的样子打了个响指。
“啪——”
起初寂静无声，教皇老头甚至皱了皱眉，可很快这方世界就平地起了波澜！
浓雾被飓风般的力量漩涡抽去，仿佛有什么一直隐藏在浓雾中的庞然大物终于露出了狰狞的冰山一角。
于是，纯白的世界出现了。
柔和的白色光芒覆盖了天地，教皇老头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的整片天地不知何时已经被那层纯白色完全围拢了——他似乎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而完整的砧板也终于出现在他这段鱼肉的眼中。
那是完整的世界。
钢铁和血肉的洪流在虚空中涌现，带着嘈杂而令人牙酸的噪音瞬间布满整片世界，在这片洪流中，一颗无限粗壮无限高远的巨树突兀生长了出来，只是眨眼之间就像北欧传说中的世界树一样庞大，秦爻和教皇老头悬浮在树根附近，渺小得就像两只蚂蚁。
就像是那颗世界的种子汲取了足够的养分和毁灭力量，生长出来的巨树上每一片叶子都拥有者不同的色泽不同的纹络，好像居住着无数神明。
金木水火土光暗，水火地风以太，东西方传说中所有的元素和力量都铭刻在这颗巨树的叶片上——不，这么说起来它倒是不像一棵树了，而像是一部记载了这个世界上所有超凡力量的鸿篇巨制。
秦爻屹立在巨树之下，伸手感受着来自巨树的力量，抬起头，对不远的教皇老头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想知道我是谁？”他发出同样古怪的音调，“打赢我就告诉你。”
然后，他按在那巨树上的手轻轻按了下去。
光芒闪烁！
无穷的流光从那颗巨树上流淌下来，蔚为壮观，简直像一片宏伟至极鬼斧神工的瀑布——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每一丝流光都是从巨树的一片树叶上流淌下来的。
秦爻沐浴在那片流光之中，随手一握，一口长剑就随之在空气中浮现出来。
他提起长剑，对着光芒端详着剑刃，然后随手对着教皇老头挥下去。
通天彻地的剑光随着剑刃迸现！
秦爻第一次得到的死亡的力量在剑刃中跃动，只是倏忽间那剑光就已经来到了教皇老头的面前，甚至距离他的鼻尖只有一丝距离。
于是虚空中忽然响起了肃穆圣洁的女声。
那声音念诵着《圣经》中的句子，教皇老头的表情也突兀变得祥和且威严起来，抬手握着权杖，头顶却突然浮现起一顶缠满荆棘花纹的王冠。
是圣荆棘冠。
那顶王冠出现的瞬间，由纯粹死亡力量构成的剑光就突兀消融了——就好像在春光中融化的冰雪一样，自然而然地消散成漫天光芒。
秦爻倒是完全没有吃惊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教皇老头，问:
“圣约柜、圣杯、圣枪、圣荆棘冠……听说教廷中有如此之多的圣物，也不知道你今天带了多少出来？”
教皇老头表情一凛，眯起眼睛:
“知道教廷的圣物——看来已经潜藏已久了？你到底是谁？！”
秦爻撇了撇嘴，提起长剑:
“哪来那么多废话和没用的问题？不是说了等你跟我打过我就跟你说么？”
说着，他的身影骤然破碎。
教皇老头心里一惊，下意识探出手中的权杖，下一刻沉重的打击声就从权杖上响了起来。
可他尚是普通人类的视觉完全没有捕捉到任何人影。
人类的视觉是有极限的，当某件事物的速度快过这个极限太多，人类能力贫瘠的肉眼就已经不足以支持看清楚那件事物了。
而秦爻从人偶小姐那里得到的极速在这一刻得到了充足的力量支撑，完成了进化和升华。
已经不足以用突破音速来形容的极速，因为在这片地仙世界中并没有空气和重力这种概念的存在，那只存在于理想实验法中的最理想环境就成了这极速诞生的协力者。
光芒绽放，教皇老头压下手中的权杖，纯粹的圣光力量组成了坚不可摧的王八壳，于是老头就可以胆战心惊地躲在这王八壳子里看着冰冷的刀锋落在圣光上溅起一层层细密的涟漪。
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无敌的防御，只要是防御终究是会被打碎的。
秦爻的身形再度出现在原地。
看着教皇老头周身笼罩的王八壳，他微微皱起实际上已经并不存在的眉毛，笑了笑。
秦爻经常笑，可那都是面对亲人面对朋友才会有的表情——面对陌生人他只会保持着生疏而冷漠的扑克脸。当然，也有例外，有时候他面对陌生人会笑起来……然后笑着在他们的胸口上插上一刀。
爱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秦爻很清楚这个道理并乐意为这句话做个现身说法。
对有仇的人来说，一脸苦大仇深地在他们胸口捅上一刀远远没有笑着捅上一刀来得解气，所以秦爻报复人的时候喜欢笑着。
就好像现在。
“躲在王八壳里就以为我没有办法么？”他好像自言自语一样问，“可是就算是再硬的王八壳终有一天也会被打破啊……因为再硬的王八壳不过就是王八壳而已。”
他说着，松开了手中的长剑。
那柄长剑悬浮在空中，沐浴在巨树的光辉中，于是它被拉长，圆润，生长出极锋锐的刃口来。
它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长剑了——现在的它是一柄形状近似于矛的长枪。
枪尖是两段枪刃，被莫名扭曲成螺旋状又并列着闪烁寒光，莫名让人响起同样在有关于《圣经》的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那柄圣枪。
教皇老头愕然，看着秦爻面前的长枪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动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朗基努斯之枪，你们教廷的圣枪嘛，咱们都知道，”秦爻咧嘴一笑，“当然……是仿品，现在真品应该还在你们教廷里被当成是圣物祭拜，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我的手里对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秦爻的表情却分明带着莫名的戏谑。
他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枪真的就只是仿品么？
朗基努斯之枪在耶稣的传说中号称是曾经刺穿过神之躯体的长枪，沾染了神的血液和气息，于是就拥有了能够伤害神明的力量。
可秦爻同样可以用[人类]的力量还原这种属性。
他伸出手，在巨树垂下的无数条光丝中引来几条，融入面前的伪造朗基努斯之枪中。
坚不可摧的特性，对神明特攻的力量，不可逃避的命运……秦爻手中就掌握着无数的特质，他身后的巨树就是记载了所有超凡力量的源头！
朗基努斯之枪？
什么破烂玩意儿？
只要给秦爻足够的力量，他就可以把整整一个团用教廷的圣物武装到牙齿——朗基努斯之枪厉害吧？一人发两把，一把用来战斗一把用来扔。
对不起，秦爻从来都不是伪造者，但如果说只是复制各种神话，那他是专业的。
人类从来都只是人类，不应该有高高在上的神明来统治来创造一切——秦爻的本质从一开始就是和教廷对立的。
人，不需要所谓的神。
他们自己就能创造一切！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