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真相？
什么世界的真相？
秦爻已经自认脱离了会中二的年纪，也不会再有“原来我们身处的世界是虚假的其实我们都是缸中之脑”或者“人类就是心怀恶意的大脑袋外星人养殖的食物而已”这样的白痴想法。
世界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就算整个世界只是邪恶大脑袋外星人用来豢养食物的牢笼，困在里面的人类不照样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样生活？
毕竟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苟且。
苟且苟且着，就习惯了。
所以当墨衍那个看东西一副神棍模样信誓旦旦地对他说等他检测完了就会告诉他关于这整个世界的真相的时候，秦爻也只是敷衍地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多说无益，不多bb，还是直接测试就得了。
在小恶魔不太情愿的带领下一行三人来到了归墟中心的测试设施中心。
这是一幢占地面积相当庞大的建筑，外表饰以奇妙的淡蓝色银色的纹络，周围更是悬浮着一圈圈颇带神秘色彩的放射状水晶簇装饰，远远看上去……炫酷又傻叉。
秦爻一路走过去，突然有种自己从现实世界突然穿越到了游戏CG中的感觉。
整幢测试设施从头到下都充斥着一股不自然的违和感，大概是太过炫酷傻叉所以导致适得其反？
秦爻不清楚，但还是转过头问旁边的小恶魔:
“玛格丽特，你们归墟的测试设施……怎么看起来这么炫酷？”
原本他是想说怎么这么辣眼睛，可想想大概会伤到同时归墟成员的玛格丽特，干脆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改了词。
可没想到一路上都气呼呼没理人的小恶魔居然转过头给了他个白眼:
“炫酷？你是眼瞎了？这么土这么low的样子你居然说是炫酷？墨衍那小屁孩未成年的时候随口吩咐下来建造的土嗨装饰你居然也能欣赏得来——原来你的心理年龄还未成年？”
秦爻一阵头皮发麻。
原来面前这low穿地心又土又傻的繁琐装饰物都是那位看起来威严满满的归墟领袖未成年时一手吩咐下来建造的？
这个先不提……秦爻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句话叫做“不要招惹生气的女人”了，更何况是像小恶魔这样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得罪了之后满嘴跑火车，随口扯两句泥沙俱下，毒舌功力全开。
打扰了。
他心说，然后“咳咳”清了清嗓子:“那个，既然已经到了，那就测试吧？”
可没想到小恶魔又是一翻白眼，鄙夷的意味简直突破天际:
“你可真是土包子——真当测试设施什么类型的能力都能够轻松测试？”
“……难道它不能测试领域类能力？”秦爻愣了愣。
“能啊，它确实是什么类型的能力都可以测试。”
“？？？”
既然什么类型的能力都能够测试那为什么刚刚那么说？
有毛病吗？
秦爻的智商仿佛受到了侮辱。
可小恶魔似乎就是为了侮辱秦爻的智商，自顾自乐了半晌，终于伸手敲了敲面前这幢全封闭建筑的外壳，说:
“测试设施对人类来说确实是全能的，但能够进行正常测试的也只有正常的能力——你也不想想你那能力算得上是哪门子的正常能力？简直是见了鬼的能力！测试设施当然没有办法直接测试。”
“没办法直接测试？”秦爻迅速捕捉到了盲点，“也就是说可以间接测试！”
可小恶魔却直接跳了起来给了他个脑瓜崩:
“你怕不是活在梦里！”
“正常能力正常对待，特殊能力就当然要用特殊的爆发测试——不需要什么直接间接，只要输入相关的参数测试设施就可以根据能力的详细情况自由制定出相应的测试方案。”
玛格丽特说着，手上燃烧起黑暗的火焰。
她伸手把那团火焰按在面前的测试设施上，于是完全封闭的建筑主体就这样被激活了。
淡蓝色和银色的纹络脉动着向四周扩散力量，黑色的光焰从小恶魔的手上瞬间燃烧到整个测试设施上，就连悬浮在测试设施周围的放射状水晶簇中都燃烧起细小的火焰来。
于是，刚刚看起来既炫酷又傻叉的测试设施瞬间看起来更加炫酷傻叉了。
可小恶魔没去在在意这些，只是转过头皱着眉对秦爻说:
“把你的猪蹄给我伸出来！”
秦爻头上落下几条黑线，但还是依言伸出了手。
小恶魔倒是不在意，直接当着芙蕖的面抓住了秦爻的猪蹄，使劲把他的手直接按在了那片沸腾燃烧的黑焰中。
虚空振荡，突然有个冰冷机械的声音在面前的测试设施中响起:
“检测到未知外来力量，如要进行测试，请输入未知力量具体体系及特征以便设定测试流程。”
“好了，”小恶魔说，“催动力量输入进测试设施中。”
秦爻点了点头，稍微催动了些力量灌注进测试设施。
于是那个机械音再度响起:
“检测到未知外来力量输入——正在进行分析——分析完毕:输入力量为领域类力量，具体特征未知，现在进行详细测试及分析。”
然后，那全密封的建筑表面突然如同液体般流动起来，一股巨大的黏着感和吸力凭空出现在秦爻的手掌上，突如其来却又防不胜防，秦爻下意识聚集了力量在手心，可意识到大概是测试的正常流程就松了口气。
转过头看向玛格丽特和芙蕖，果然小恶魔的脸上是一脸看笑话幸灾乐祸的表情。
秦爻无奈地叹了口气，感受着手边越来越大的吸力，只好无视了小恶魔的嘲笑，转头看向李芙蕖，轻声说:
“应当是正常测试而已，问题不大，放心吧，在这里等会儿我，我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芙蕖也自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嘱咐说:
“好，那你小心些。”
“嗯。”
秦爻点了点头，不再抗拒来自测试设施的吸力，于是全身终于被那如同水银般的液体覆盖，整个人都融入进了测试设施中。
新的世界，在他的面前展开了。
那是一片充满了光的世界，没有什么上下左右天南地北之分，目所能及皆是一片纯粹的光明。
倏忽间光明卷集，在秦爻面前凝聚成型，最终变成一个纯粹的由能量构成的人体。
没有面孔没有性别特征，**一片空荡荡，如果把颜色变成漆黑就完全像名侦探柯南里面的小黑。
可突然却有机械音在小白的身体里响起:
“测试程序已形成，请参加测试者使用自身力量向标靶攻击。”
标靶？
就是眼前的小白？
秦爻恍然，然后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笑容——说起来从在地仙世界中给了教皇老头子一记闷棍之后他还没有试着完全解放过自己的力量呢，虽然总感觉跟小恶魔探索完极尽演绎[人类]的未来可能性后他自身的力量也多少产生了变化。
那就试试吧？
他想着。
寄宿在手中的种子展开，在一瞬间的短暂时间中发芽生长抽条开花结果，于是属于[人类]的世界瞬间展开，黑暗的火焰死亡的枯寂乃至来自人偶小姐的极速一瞬间充满了整个世界。
世界在轰鸣。
除去了所有花里胡哨只是样子货用来迷惑敌人的装饰，一切回归本真，[人类]的世界中剩下的也只有人类。
我握紧拳头，黑暗的火焰死亡的枯寂人偶小姐的速度尽负我身。
一拳轰出，万籁俱寂。
◆
世界仿佛崩塌了。
数与真理的规则从虚空中浮现，腰间缀着玉尺的中年男人降临于此，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景象，又转头看向旁边的玛格丽特，问:
“怎么了这是？别跟我说有什么人居然能够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进归墟的中心区进行恐怖袭击！”
对，的确是恐怖袭击级别的破坏。
小恶魔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不知为何被巨大力量从中间贯穿出一个大洞的测试设施，陷入了深刻的怀疑人生中。
这……是一个正常的刚觉醒了能力没多久的萌新能够干出的事么？
直接把用专门用来吸收超凡者能力的流金打造出的测试设施从中间贯穿到外面，一眼看过去那构成了测试设施外壳的流金还在艰难地自我修复着，可站在那被破坏的空洞中的人影脸上却还带着“卧槽这墙原来这么脆弱吗轻轻一碰就炸了？”的表情。
卧槽脆弱你个头！
就贼nm离谱！你真的是刚觉醒了没多久的能力者吗？鬼才信你啊你这糟老头子就坏得很！
可如果秦爻知道了小恶魔此刻的表情，多半要拍拍她的肩膀，说:
“我确实是刚觉醒没多久，可好歹也是经过了三十万字洗礼的男主角，没两把刷子怎么敢出来丢人现眼。”
总之，测试设施的确是已经崩溃了。
秦爻从那巨大的空洞中走出来，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个……可能是刚刚晋级所以动手没好把握住力度，也没想到你们这测试设施这么脆弱，不小心用力过猛就没了……”
小恶魔想要吐槽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吐槽。
她能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里乱成一团毛线，心绪纠结，到最后全部想法合为一体，只能举起了手比了个大拇指。
大哥nb！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