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解的问题。
同样是经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为何身为**版地仙的小恶魔忘记了所谓的痕迹，可实力才堪堪B级的秦爻居然没有忘记？
根本就说不通。
玛格丽特提出了这一点，而秦爻只能无言以对。
他的身上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而就算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来自于哪个秘密——所以根本就不能对小恶魔说。
有些东西永远都只适合秦爻一个人铭记与背负，而释放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不知道，但绝对背负不起。
所以他只能叹了口气，再也不反驳小恶魔的论调，而是换了个角度说:
“好，你说是就是吧，可这个世界上永远也都没有绝对正确或者绝对错误的事情，我见到那天使到底能不能抹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有痕迹——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确定的，而既然难以确定就表明是有存在的可能，所以你也不用直接完全否定我对吧？玛格丽特？”
小恶魔想反驳什么。
可秦爻却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怀疑才是这个世界发展的动力不是么？既然你可以怀疑我说的话，那我自然也理由怀疑你的话，毕竟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道理都是互通的，而天使的存在又是不能确定的未知——我们无法得知未知，自然就可以在自己的立场上随意扯淡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恶魔冷哼一声，终于瞥了他一眼，说: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管你干嘛？爱怎么就怎么吧，呵。”
相当标准的傲娇姿态。
可秦爻完全没怎么在意，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好好……行，那就干脆这样吧——就做两手准备，先通知归墟那边让他们多少做些调查，另外咱们也小心一点，这次行动也尽量不要再打草惊蛇。”
相当于妥协折中的办法了。
小恶魔若有所思，最终也就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吧。”
终于商量好了处理方式，秦爻也放下心来。
这时候他才有功夫在意周围的环境——紧急过了头，他就直接打开了小恶魔身上的封印命令她打开了空间通道，结果现在不知道到底被传送到了哪里。
所以……现在他们两个是在哪儿？
秦爻下意识低下头问小恶魔:“我说咱们这是到哪儿了——准备空间转移的时候你有点想法没？”
可没想到小恶魔居然摇了摇头。
“不知道，”她说，“你那时候急得跟什么似的，我也只能跟着急，随手设了个参数就转移出来了……现在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什么情况？”
理不直气壮，实在是让秦爻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叹了口气，伸手按在她的头上，怒搓:
“你倒是还有理由了——之前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让你提前先设定好一两个空间坐标么？怎么？忘了设定了？”
小恶魔闻言脸微微红了起来，可还是不服气地梗着脖子继续跟秦爻顶嘴:
“谁让你突然就拽着我把我的封印解除了——搞得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大事，慌乱之间就把坐标忘掉了，怪我咯？！”
“当然怪你！”秦爻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好歹是有五百年寿命的老人，让我们要尊老爱幼么——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忘了自己是个老人了？哪有你这么不冷静的老人，也不知道你那五百年的年龄到底活到哪里了。”
小恶魔也只能“切”了一声，倒不准备再反驳什么。
毕竟是理亏，而且是秦爻在她身边——如果换个人她可绝对不会是这种表现，毕竟她怎么说都是位地仙，平日里就算是墨衍那种级别的大人物都不放在心里，怎么又会对一个B级小人物和颜悦色？
无非是秦爻对她而言特殊一些而已。
所以纠结了半天，她还是撇了撇嘴，主动认错了:
“好……我知道是我的错啦，以后绝对会记住这些的……况且谁让你刚刚解除我封印的时候表情那么急迫，我不紧张才会怪呢！”
秦爻也只能苦笑。
没办法，那天使的攻击实在是太过恐怖，在他的脑海中，警报声早就连绵不绝响成了一整片——这样的情况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青缘仙人在他的精神世界中陨落为他留下了不少资产——包括他的意识世界。
小恶魔曾经见识过秦爻的意识世界，也为那几乎达到了地仙境界的广阔度感到震撼——可这样意识世界的强大其实与她当初灌注在秦爻身体的力量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青缘仙人陨落后留下的精神体在灌溉蕴养秦爻的意识世界而已。
包括那诡异的预警能力。
来自真仙等级的力量在他的灵魂之中留下了神奇的印记，在能够威胁到他生命时那印记就会骤然发出能够刺痛秦爻精神的震颤。
而天使出现的时候，那震颤达到了秦爻曾经感受过的，最强的巅峰。
“行了行了，”他苦笑一声，“反正都过去了也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以后好好准备就行，可别再出今天这样的情况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查清楚咱们现在到底身处何方才对。”
小恶魔见秦爻不再在乎这方面的事情了，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好好好，那让我先看看咱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说着，她的指尖骤然浮现起幽蓝的光芒来。
恶魔一族对于空间元素的敏感性本来就不算太高，更何况小恶魔还并非是纯种的恶魔，可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事情都是由天赋决定的，相反，在某种程度上努力也可以解决不少事情。
五百年来的修行和整个世界范围内的游历让她多少也拥有了些对空间元素的掌控，而通过这份掌控，足以让她了解现在她所处的方位。
来自世界的脉动通过小恶魔的双手传到脑海之中，再对比早就已经熟知的空间地域波动特征——小恶魔重新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还在国内。”
秦爻松了口气。
“还在国内就行，我还以为你这手一抖咱们就直接跨越空间阻隔来到别的星系了——但还好，毕竟是没有太离谱。”
“跨越星系？”小恶魔瞪了瞪秦爻，“哪有那么夸张啊？秦爻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算偏一点点坐标系数又怎么了，哪里有你扯的那么恐怖？”
可秦爻却只是叹了口气:
“我看你是真准备欺负我不清楚超凡世界的情况么——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时间空间这两个元素都永远是最难掌握的力量，使用时稍微差之毫厘就直接失之千里，哪怕输入坐标时错一个数字都可能随着空间乱流来到宇宙的另一端……你还真以为我仍然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超凡小白？”
被道破了隐藏起来的真相，忽悠失败的小恶魔才终于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嘛……你说的确实也是一种情况，可绝大部分的空间转移都不可能错到那种程度的，毕竟就算是超凡学的空间也都是有规律可以遵循的。”
“比如现在？”
“比如现在，”小恶魔说，“你看反正不管是怎么样咱们都还是在国内嘛，既然结果是好的就不要在意那些无所谓的过程了——不要在意细节，在意细节的都是笨蛋。”
秦爻也实在是失去了说服小恶魔的意图，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就信了。”
可周围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甚至就算以超凡者强过正常人类太多的视力也都不能看到任何东西。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秦爻问，“除了封闭的空间以外我可不觉得整个国内会有什么地方有这样的自然环境——这是什么见鬼的国内？”
小恶魔也只能耸耸肩:“这个你问我我还真不知道——话说你不会直接用你的[人类]随便造出来什么能够照明的东西么？我这边力量实在是太单一，虽然确实是火焰类型的力量，可发的是黑光啊。”
秦爻无力吐槽。
话是这么说的，可小恶魔的能力确实是让人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秦爻也是见到他的能力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还真的是会有黑色的光的，几乎违背了所有的光学原理，只是被那火焰笼罩的一切都会染上那层纯粹的黑色。
所以他也只能按照小恶魔的指示随手从[人类]中凭空捏造出了一团光。
[人类]的力量是绝对中性的，所以才拥有了可以转变为所有能力的可能，所以很简单的，这纯粹的力量就转化为了光和热，从秦爻的手心燃烧起来。
黑暗被照亮了。
一瞬的光明撕碎了如墨的黑暗，然后原本隐藏在这层黑色幕布之中的所有景物终于也都展现在秦爻和小恶魔的眼前。
这是一片巨大的空洞，而空洞的边缘都是粗糙的岩石和土层——虽然粗糙，但诡异地勾勒出了几乎绝对**的形状。
是经受过极致高温又骤然被冷却的样子。
秦爻的额头上掠过几根黑线，转头看向小恶魔，轻声说:
“喂，玛格丽特，我说咱们该不会是……被你那倒霉催的空间转移转移到了地下吧？”
小恶魔的表情也尴尬起来，嘴唇嗫嚅了半天，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好像是。”
[未完待续]
